周圍人指指點點的話語讓她羞憤欲死。
在這一刻,她恨死了顏舒,恨她明明和自己一樣,都是爸爸的女兒,卻是舒家光明正大的大小姐。
恨她搶了爸爸,又搶走了她的許裴哥哥。
恨她像個魔咒似的,處處都壓著自己。
……
恨到後來,她竟然怨上了自己的母親,鐘豔。
怨她沒弄清楚,就急吼吼地宣告婚事,恨不得把認識的人全都請來,結果,卻讓她在所有人麵前丟了這麼大一個臉!
她從沒見過爸爸這麼凶過……
舒柔兒滿腹委屈地往樓上走,鐘豔伸手過來拉她,被她一把甩開。
她怨念地說:“都怪你,不搞清楚就到處亂說,我都被你害死了!”
鐘豔忍著氣,好生安慰女兒:“是是,都怪媽媽不好,哎但我怎麼能想到這個,你不是還有和許裴的合照嗎?對,照片!”
她看向女兒,眼睛一亮,卻見對方眼神躲閃,鐘豔抓著她的手:“不會吧,你、你那照片是——”
“你彆問了!”舒柔兒心煩意亂,一把甩開她的手。
“哐當”一聲。
鐘豔一個沒站穩,猛一下摔倒在地,她本能地痛呼出聲:“哎喲!”
舒柔兒停下腳步。
鐘豔痛得汗水直流:“柔兒,快扶我一下,我腰扭了,哎喲!”
母女倆此刻在二樓,身邊無人,舒柔兒心情糟糕,也懶得再偽裝。
她瞥鐘豔一眼,不耐煩道:“行了彆裝了媽,我又不是爸爸,你這套對我不管用。”
“什麼?”鐘豔隻覺心一涼:“我沒——”
可舒柔兒連聽她說話的心思都沒有了,直接進了二樓房間,砰一聲,關了門。
鐘豔愣愣地盯著緊閉的房門,身體往前下意識動了一下:“柔兒。”
腰間一陣劇痛,可比身體更痛的,是她的心。
這就是她養的好女兒?
從柔兒很小時候起,她就教她怎麼爭取自己想要的,怎麼使手段讓舒正平多看她一眼,怎麼討男人喜歡……
她教她凡事要隻為自己,不擇手段,不要在意任何人……
沒想到到頭來,她女兒自私涼薄到連自己的親媽摔斷腰都不在意了!
鐘豔指望不上女兒,隻好忍著劇痛,一點點挪到二樓走廊扶手處。
她腰受了傷,不敢使勁,隻虛弱喚道:“正平,正平,舒正平……”
舒正平這會兒根本沒工夫理她,他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
他有點激動地問道:“所以,許少和我們顏舒要結婚的事,是真的咯?”
許夫人至今雲裡霧裡,卻笑著回道:“不是要結婚,是已經結了,親家你也彆怪嬌嬌沒跟你們說,這婚是我們小子把她哄去結的。”
舒正平擠出一副笑臉:“不怪不怪,怎麼會怪她。我這個女兒啊,脾氣隨我,有主見。好事,好事!”
舒正平想的很明白。
隻要能嫁到許家,哪個女兒不是嫁。
反正他是攀上許家這顆大樹了。
顏舒簡直被他的無恥給驚到了。
前一刻罵她是狗脾氣,氣得要打她,這一刻卻笑嘻嘻地換了一套說辭,簡直讓人作嘔。
許夫人注意到顏舒臉色不對,捉住她的手,關切道:“嬌嬌,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許裴俯身,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許夫人的臉色微微一變。
這邊,舒正平已經和許成山聊起了生意上的事。
舒正平:“許董,您看我們兩家這關係,之前說的那個項目……”
許成山微笑著,風輕雲淡地點點頭:“既然是親家的項目,那自然是——”
話未說完,許夫人卻沉著臉,扯了扯他的衣袖,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
許成山臉上笑意一點點散去,口風一轉:“本來這種項目交給誰做都可以,對言午集團來說就是小事一樁,不過這是對我們親家而言,如果我兒媳婦認你這個爸爸,那你就是我的親家,如果我兒媳婦不認你,那就不好意思了。”
舒正平愣住了:“親家說什麼玩笑,我可是顏舒的親爸爸,她怎麼可能不認我!”他看向顏舒,“愣著乾什麼,說句話啊!”
顏舒沒吭聲,隻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舒正平沒來由的一陣心慌:“顏舒,你可是我女兒。”
顏舒淡淡回了他一句:“你女兒在樓上。”
舒正平頓時被噎住,他不禁提高音量:“顏、舒!”
看到許家三口投過來的淩厲視線,他乾咳一聲,放軟了語氣:“顏舒,你——”
話未說完,卻被顏舒打斷:“彆說了。”
她一字一頓地說:“我姓顏,不姓舒。”
舒正平:“什麼!”
顏舒看都懶得看舒正平一眼:“爸媽,我們走吧。”
許成山夫婦立馬懂了她的意思,許夫人親熱地挽著她的胳膊:“走,回家媽給你做好吃的去。”
許成山皺眉:“你做的嬌嬌愛吃?還是我掌廚吧。”
林助理早已接到通知,聞訊而來,邊恭敬迎接他們,邊玩笑著申請職務:“我做幫廚。”
許裴示意隨之而來的兩個保鏢攔住追出來的舒正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後者立馬臉色大變,頓在原地不敢再上前一步。
許裴快走幾步,追上幾人的身影,淡笑道:“林助理還是安心當助理吧,彆搶我飯碗了。”
他與顏舒並肩而行,低眼看她,笑:“等會回家想吃什麼?”
回家啊。
顏舒心裡有點酸酸的,但更多的卻是甜,一點點占滿她心房。
她不僅被他喜歡著,還被他的家人喜歡著。
不對,也是她的家人呀。
“回家想吃,”顏舒想了下,說道,“小魚乾。”
許裴輕嗯了聲:“再給你榨杯芒果汁。”
陽光灑在顏舒頭頂,照得人暖洋洋的。
她彎了彎眼睛:“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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