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裴兩根指頭一勾,手機一下子就被他帶走。
“噯我的——”顏舒作勢要去搶,男人胳膊一抬,手機離她更遠了。
許裴手指夾著手機,轉兩圈:“專心上課。”
顏舒有點著急,脫口而出:“我今天有事。”
許裴手指微頓,他抬起眼皮兒盯她:“什麼事?”
顏舒張了張嘴,話到嘴邊卻咽了下去,隻小聲道:“重要的事。”
“什麼重要的事?”
顏舒:“就……就……”
她正想著怎麼回他,一陣電話鈴聲兀地響起。
屏幕上來電者兩個大字:尤佳。
顏舒急了,一把搶過手機,摁下接通。
卻不想手指剛好碰到擴音鍵。
尤佳:“姐妹,你怎麼還沒來,人都到了!”
“來了來了!”
顏舒這會兒再顧不得什麼,直接衝到門口,撈起大衣,邊往身上套,邊道:“我真有事,先走了啊!”
許裴聲音微變:“顏舒。”
然而下一秒,門口的姑娘已經討好了大衣,匆匆離去,隻留給他一個越來越小的背影。
最終,消失不見。
許裴盯著空無一人的門口,好半天才收回視線。
-
深冬的夜來得格外早。
剛過八點,天色便裹上了一層靜謐的黑幕。
車子轟鳴聲從彆墅停車坪傳來,過兩秒,歸於一片平靜。
許裴下了車,關上車門。
他裹緊了大衣,走在寒冬的夜霧裡。
迎麵走來一個保安,衝他敬了一個禮。
擦肩而過之時,那人抬頭看了眼天空:“喲,下雪了。”
許裴腳步微頓,下意識抬起頭。
沉靜寂寥的黑夜裡,無數細小的雪花在空中飛舞,轉著圈落下。
怪不得今天他覺得格外寒冷,原來是下雪了。
許裴掏出手機,一解開鎖便是顏舒的對話框。
[在哪]
[幾時回]
[外麵冷,多加件衣服]
連著幾條,全是她走後他發出去的,然而對麵許久才回了一個字:[好]
一陣寒風刮過,在臉上如同冰刀過境,刺得人又冷又痛。
夾雜而過的雪花,在臉上停留片刻,化作一攤冰涼。
裹在夜霧裡的男人看不清神色,他擦掉臉上的雪水,往彆墅門口走。
剛轉過一道彎,卻聽一陣突兀的手機鈴聲。
隻響了不到一秒,便被他接起:“喂。”
許裴開口,吐出一團寒霧,聲音很沉,“在哪?”
電話那頭的姑娘,聲音清脆:“你猜?”
“機場?”
“不對。”姑娘似是笑了下,“我在你身後。”
許裴身體微僵,他轉過身。
身後是一道筆直的柏油小道,兩排如士兵般整齊的國槐,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他托著手機,視線在半空中快速掃了幾圈,依舊未見半個人影。
“沒看到你。”
“說了在你身後呀。”
緊接著,他肩膀被人輕拍了下,許裴回過頭,一張笑盈盈的小臉倏地撞入眼底。
顏舒笑起來,兩隻眼睛彎彎的:“剛剛騙你的,現在才是真的。”
不知道是不是許裴的錯覺,他看見她的時候,整個世界仿佛都亮了起來。
下一秒,他便知道,不是錯覺。
彆墅門前,不知何時多了兩顆大大的聖誕樹,幾條彩燈繞在樹上,跟星星似的,一閃一閃地眨巴著眼睛。
忽暗忽明的彩光中,顏舒伸開雙臂:“surprise!”
一秒,兩秒,三秒。
眼前的男人一直沒說話,隻定定地注視著她。
顏舒五根指頭張開,在他麵前晃了晃:“傻啦?”
許裴開口:“送給我的?”
“當然。”顏舒得意揚眉,“說了要重新給你驚喜的呀!怎麼樣?開不開心?意不意外?”
問完,沒等許裴回答,就自顧自地抱怨道:“本來可以早一點弄好的,結果你非要拉著我補課,害得裝聖誕樹的師傅人都到了,我還沒到,隻好叫他在門口等我一會,還好尤佳下了課過來幫我一起布置,才趕在你回家前弄好了。”
許裴盯著她,瞳孔黑深。
所以,她根本沒去機場。
也沒見什麼路燈男。
她口中重要的事情,是在冰天雪地的平安夜,為他點亮家門口的聖誕樹。
“要是再遲一點,驚喜又沒——”
顏舒話未說完,便覺手腕一熱,下一瞬就被人用力拉入懷中。
男人胳膊跟鐵做的似的,緊緊地環繞在她後背,將她擁在溫熱的懷抱之中。
男人似乎笑了下,顏舒貼著他堅實胸膛的耳朵,被震得微微發麻。
半晌,聽到他低低的聲音,從她頭頂柔軟的發絲間擦過:“開心。”
開不開心?
開心。
顏舒彎了彎眼。
她抬了抬腦袋,從他懷抱的空隙中,探出一張小臉:“想不想更開心?”
許裴低了點頭,對上她被雪夜染得濕漉漉的雙眼。
顏舒仰起臉,直勾勾地盯著他的薄唇,接著,費力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親了一下。
蜻蜓點水似的。
親完,正準備收回腳,卻冷不丁被他扣住腰。
許裴脖頸微彎,黑沉深幽的眼眸緊緊捉著她的眸。
他開口,聲音裹上了夜的危險,變得又低又啞:“如果我想要更更開心呢?嗯?”
更更開心?
顏舒還沒消化完這幾個字,男人大手便掐住她細得可憐的纖腰,微微往上一提。
她腳後跟跟著離地,被再次迫踮起腳尖。
下一秒,許裴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顏舒睜大眼,輕輕地掐了下指尖,沒一會兒,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片刻,許裴鬆開她的唇,在她耳邊微喘著氣,啞著嗓喚她的名:“嬌嬌。”
顏舒胸腔劇烈起伏著,聲音蒙著一層不自知的媚:“嗯?”
許裴低笑了聲,無奈地提醒她:“換氣。”
緊接著,他低頭,牙齒在她唇瓣輕磨了兩下,再次吻了上去。
冷風瑟瑟的初雪夜裡,他們皮膚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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