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蒸餾酒精”、“劃開傷口放出膿血、用酒精給傷口消毒”、“接生用的刀剪盆布全部開水煮過”……最關鍵的是那一袋袋微紅色的粉末,嬤嬤千叮嚀萬囑咐這是能救命的東西,隻供給戰場上受傷的兵士和生產的婦人使用。
如果她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最早的廣譜抗菌劑——磺胺,這種藥本就是一位德國化學家從某種紅色的皮革染料中偶然發現的,這個後來挽救了無數條生命的發
現讓他獲得了諾貝爾獎。
現代的護理知識,更不用說疑似磺胺的神藥,能拿出這些東西,有兩種可能:要麼那嬤嬤是穿越者,要麼她背後的主家或主家的其他手下是穿越者。她更傾向於後者。
蘇韻腦海中就浮現出一張溫潤如玉的麵孔。
李禎,贛郡王嫡長孫,這樣一個可能誌在九五的人,如果也是穿越者,會怎麼樣呢?
也許,人家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這是在試探來著?
蘇韻望著桌上那支精致的點翠碧璽步搖出神。
在一眾珠寶中,她最愛碧璽,現實世界的家裡整套的碧璽首飾就有十幾套,更不用說平時順手買來的各種耳環、吊墜、手鏈。
可是這周朝流行的是金玉珍珠,寶石中以紅寶最為名貴,碧色乃是不入流的雜色。所以,楊家女眷的首飾幾乎沒有碧璽,她向來是不願意在這種事上標新立異的,所以也隻是在打首飾時湊趣打了幾隻碧璽手鏈,偶然藏在袖子裡戴一戴。
眼前這支簪子雖有碧璽,但赤金的簪身、簪頭的牡丹花全是用的大顆紅寶,隻有牡丹的枝葉用碧璽鑲成,倒也不會失了身份。
怪道君王都喜歡佞臣,領導都愛用小人,實在是被人搔到癢處的感覺太好了。
李禎倒也沒說彆的,隻說他新得了幾支簪子,請兩位師傅和師妹賞玩。蘇韻次日去鬆萱院上課便插了這支步搖,韓師傅見了微微點頭。
太夫人雖人老卻眼不花,亦是發現了她戴了新簪,笑問孫女:
“七娘又打新簪子了?你們年輕小娘子,花朵兒一般的年紀,正該好好打扮才是。這花色新鮮,我看定不是你娘的眼光。”
蘇韻抿嘴一笑,大方道:“要不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要論品味眼神,家裡再沒有能及得上您老的人。這是我師傅賞我的,我功課完成得好,師傅一高興就賞我了。”
八娘子咋舌:“還有這等好事,我看大哥四哥讀書,讀好了是本分,讀不好師傅還會責罰。沒想到,讀得好師傅還會獎賞的?”
蘇韻理所當然道:“祖母和娘親管家,對家下人等都是獎懲分明,做得好就賞,做不好就罰。那學生也是人呀,怎麼就不能激勵一下?祖母,您去跟韓師傅說
說吧,弄點彩頭,每月獎給我們姐妹中學得最好的一人,也算是個念想啊。”
太夫人就樂了:“你這猴兒還真不吃虧啊,學了韓師傅的一身本事,還要人家的彩頭,你這臉怎麼這麼大呢?”
蘇韻厚著臉皮道:“那彩頭不用韓師傅出也行啊,要不祖母您來出?您這裡的好東西推山填海,我早就眼饞了,正好趁著機會,說出孫女們的心聲。”
太夫人指著她笑岔了氣:“快把你娘叫來,我倒要問問她,怎麼養出這麼厚臉皮的丫頭來?”
蘇韻故作驚恐狀:“可千萬彆,求祖母超生。您一句話,我娘得扒了我的皮,我一個山上的猴兒,修得人身不容易,投胎到咱家作您的孫女更是不容易,您就饒了我吧。”
三娘子坐在一旁,端莊微笑,看著她唱念做打、裝瘋賣傻地彩衣娛親,心裡的嫉妒像野草一樣生長,偏老太太就吃這一套!
老人家自己有錢,本來就願意做散財童子,哄兒孫們開心。太夫人被蘇韻和八娘子聯袂,哄得笑聲就沒斷過,鬆萱堂的大丫頭一直幫她撫著胸口順氣,也湊趣埋怨:
“兩位娘子快彆再使本事了,要是讓老太太惦記上了,婢子笨嘴結舌可沒娘子們的本事。”
太夫人一高興,還真讓琥珀去庫房,拿了一個小小的紫檀木盒子來,裡麵有好幾隻珠釵、珊瑚手串,還有玉牌。
“這都是鮮嫩玩意兒,我年紀大了戴著也不像,留給你們玩去。這箱子東西就算是彩頭,你們姐妹幾個,誰學得好,得了韓師傅的表揚,就來挑一個,挑完為止。”
蘇韻和八娘子對視一眼,一陣歡呼,就連四娘子也抿唇笑了。
三娘子正待說話,外麵就呼啦啦跑進來了一個小丫頭:
“老太太大喜,娘子們大喜,四少爺中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拔了顆牙,牙根深而彎,足足拔了一個小時,疼死我了。
等位時,我在外麵碼字。
醫生小姐姐問我在乾嘛,我說在寫,她深表佩服,讚我有大將風度,臨“危”不懼。
結果——
一上台躺下看見針管我就慫了、拔到一半淚流滿麵,醫生又給補了針麻藥。
醫生無奈:“以為是真淡定,沒想到是個假勇敢。”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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