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婆婆打臉聖母兒媳婦(四))(2 / 2)

蘇韻露出一種心酸的表情,隔著窗子摸了摸她的頭,“剛才有沒有聽娘的話,躲到被子裡吃?”

小女孩拚命點頭,蘇韻心下稍安。

不過,即使剛才那一幕被王香蘭看到了,她也不怕。

這個家裡,王春生幾乎從不搭理這個女兒,隻要她能喘氣以後換彩禮就行了;劉桂香眼裡隻有寶貝孫子;王廣根不要說照顧妹妹,不欺負她就算好的了;白初曉也是無視這個孩子。

這幾天,她對王香蘭的好應該是這個女孩這輩子都沒享受過的,隻要她還想以後有好東西吃,就不會出賣蘇韻。

五天過去了,距她逃離五老村的日子還剩四天。

如今,還剩最關鍵的兩步:一是讓葉海平巡邏的那天晚上跟葉紅花在一起鬼混,二是逃走的當天在哪裡放火。

要解決這兩個問題,憑她一個人的力量有些困難,需要尋找同盟。

其實,這些天,她一直在琢磨,逃走這事,是要找搭檔,還是獨自美麗。

一方麵,她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人性是最經不起試探的東西,誰能保證她跟這些有同樣遭遇的苦命人說了,人家不告密?萬一事到臨頭,人家不敢走了,也見不得她好,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呢?

另一方麵,如果她一聲不吭,良心這一關總覺得有些難過。因為隻要她成功逃出去了,剩下的人留在村子裡的日子,必然比現在還要難過。

思來想去,蘇韻還是決定,除了一個人之外,誰也不說。。因為這些人當中,沒生下孩子,現在都被看管的異常嚴密,以她現有的條件,想把人救出來,那是癡人說夢。

而那些生下孩子的,特彆是生了兒子的,誰也不敢保證她們是願意為了孩子留下來還是會走。就算要走的,萬一到時候求她把孩子一並帶走呢?她哪有那個本事?畢竟,白初曉和這些女兒來往得也不多,在她的記憶裡也沒有多少關於這些女人後續的人生故事。

這種時候,還是先保證自己能逃出去再說吧。

唯一一個蘇韻打算告訴的人,叫何金鳳。

這個女人平日裡存在感極低,就在家乾活也不怎麼出門,連生三個女兒之後才生了一個兒子。她男人脾氣不好,經常對她非打即罵,現在她的二女兒剛剛一歲。

原身白初曉逃出去的第二年,何金鳳生下兒子,在兒子的百日酒上,她趁著村裡不少人都來喝酒的機會,鎖了院門,一把火燒了整個院子,她婆家一家連帶她自己全都葬身火海,村人也燒死了一大半。

重男輕女的村子,按道理來說,生下兒子,日子應該會好過一些。村裡的人有都說她時來運轉,終於把丫頭生完了,她卻在這個時候,寧願葬身火海也要報複。說明這個女人極其堅忍,恨意極深,加上平時隱藏得那麼深,蘇韻相信她不是個乍乎的,這樣的人,她願意幫上一把。

不過,就算願意幫她,她沒打算直接跟何金鳳說這事,總要給自己留一手嘛。

至於怎樣讓葉海平那天晚上來找葉紅花,蘇韻也有了計策。

葉紅花跟劉桂香兩個老虔婆不對付,除了兩家住得近,經常會為些“今天你家雞吃了我家菜,明天我家雞跑到你家牆根下下蛋”的瑣事吵架之外,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原因——二人的脾性南轅北轍。

葉紅花是個風□□人,在村裡這些婦女中,屬於極愛打扮也極會打扮的,走在路上,沒事就愛跟這個大爺,那個小夥子搭訕兩句,村裡有不少爺們都饞她。

劉桂香就忒看不上她這一點,桂香是個老實婦人,不被惹到就話不多,她雖然看白初曉看的緊,可人家自己也是個再“正派”不過的婦人了,不像那些“騷狐狸精”。

“騷狐狸精”,這是劉桂香私底下罵葉紅花的詞。有時候,倆人吵架,氣性上來了,她當著麵也敢罵。

——這是因為,王春生的老爹在世時,沒少被葉紅花哄得幫她做這做那,劉桂香憋了一肚子火。好不容易,自家死鬼男人走了,她是逮到機會就要尋葉紅花的晦氣。

這天半夜,蘇韻趁著起夜的機會,用事先準備好的長竹竿,將院子裡晾的一件衣服,捅到了隔壁院子裡,再悄無聲息地溜回去。

次日一早,王春生吃完飯就去田裡乾活,幾個女人留在家裡做事。

等日上三竿,劉桂香收衣服的時候才發現,少了一件,而且少的正好是她那件褂子,急得滿院子亂找。

蘇韻適時地提出,會不會是給風刮到隔壁院子了?

劉桂香是個急性子,一聽這話就往隔壁王誌強家衝,說什麼也不能便宜了那老*騷*貨啊!

沒過多久,蘇韻就聽到隔壁吵了起來,那倆人像是比嗓門一樣,一個比一個聲音大,罵的都是些難聽的話。

蘇韻等她們吵到儘頭上,才微微一笑,推開了隔壁的院門。

劉、葉二人正叉手站在院子當中,你一句我一句的叫罵,葉紅花買來的媳婦正怯怯地站在一旁,動也不敢動。

蘇韻裝作一幅壯膽的樣子走上前去,問劉桂香可要幫忙。葉紅花當即嘲諷劉桂香越活越回去,還要買來個丫頭幫忙。

劉桂香如何能忍,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給蘇韻,上前拉住葉紅花的頭發就要撕扯,蘇韻往旁邊一躲,正好撞到曬衣架上,把曬衣架撞翻,王誌強家的衣服散亂一地。

葉紅花血氣上湧,一口咬上劉桂香的手。

蘇韻趁亂逃走,跑出去喊人拉架。

外頭早已圍了一圈看熱鬨的人,那些勸架的話都是在火上澆油。等王大友媳婦、支書媳婦幾個人到了之後,說話才管用,眾人才幫著把這倆人拉開。

等劉桂春回家後,蘇韻當然是挨了頓罵。好在她臉皮厚,不管劉桂春怎麼折騰,她都同仇敵愾地跟著罵葉紅花,罵半天都不帶喘口氣的,到後麵就變成了劉桂香跟她一起吐槽葉紅花。

等王春生回家之後,她添油加醋把這茬事跟他說了,又裝作無比賢惠的樣子道,“今兒多虧了大友嬸嬸勸架,我覺得咱們該上門感謝一下。”

王春生認為有理,拎了十個蛋,帶她一起,上王大友家感謝了一番。

他二人走後,王大友媳婦還跟自家男人誇這倆口子懂事,“春生媳婦是外頭嫁進來的,一個人在這邊,又攤上那麼個婆婆,我看她挺不容易的”。

一聽她這話,就知道蘇韻的目的達成了。

她男人都帶著她去同族長輩家拜訪了,說明把她當成了半個自己人。這樣一來,就算她白天去王大友家串門,村人也不會過多懷疑。

第八日中午,蘇韻趁著去河邊洗衣服的時機,路過葉海平家,把一團物事扔了進去。

葉海平除了是村裡的會計之外,還會些個木匠活,他家的地是承包給彆人種的。所以上午彆家男人乾農活,葉海平基本都是在家裡的。

她特意掐準了點,在葉海平媳婦之前洗完衣服,路過葉家院子的時候,瞅了個沒人的空檔扔的。

餌已經放出去了,就等著魚兒上鉤了。

以她對葉海平的了解,應該說是原身記憶中葉海平的德性,他肯定會上鉤的。

之後,她又拿出一張事先寫好的布條扔到了何金鳳家後院西腳的磚牆上——那是何家茅房的所在地。

上麵歪歪扭扭用左手寫著一行字,“後天淩晨,葉海平私會葉紅花。”沒說其他事情,但這意思何金鳳一定能明白。

最關鍵的是,何家其他人,沒有一個識字的。

作者有話要說: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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