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鬼的魂魄被謝晏收入了畫軸之中,按照她身上的罪孽應當日日受業火焚燒之痛,而容鬱卻是在畫軸上麵動了一些手腳,讓她在畫軸中除了忍受魂魄焚燒之痛更要忍受魂魄磨滅的恐懼。
謝晏將畫軸收回,他看向了倒在地上的胭脂屍體,厲鬼脫離了這具軀體,胭脂身上的屍斑和脖子上的傷痕也顯露了出來,脖子上的一圈青紫說明她是被鬼活生生掐死的。
謝晏忍不住歎了一口氣,這個姑娘早在厲鬼消失前就已經死了。
下一刻,一雙手附上了謝晏的眼睛,隨後謝晏便聽見身後的容鬱輕聲開口道:“彆看了。”
接著,謝晏便聽見了卞家老兩口的痛哭之聲。
“胭脂,我的女兒啊!”
哭聲撕心裂肺,無助中充滿了悲愴,每一聲都訴說著失去親人的痛哭。
最後,卞老爹和卞大娘強忍著悲痛為胭脂收斂屍體走出了醫館。
容鬱看著卞家老兩口漸行漸遠的背影,然後又看向了周圍的一眾妖怪女鬼,冷聲道:“把這裡恢複原樣吧。”
眾鬼被容鬱盯著一看,不由嚇了一個哆嗦,飛快地將那些紅綢和喜字扯了下來。
容鬱看著眾人的速度露出了滿意的神色,他可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阿晏再一次成婚了。
“阿晏,今天早上想要吃什麼?”容鬱放下手看著麵前的謝晏開口問道。
謝晏看著容鬱略微偏了偏頭然後開口問道:“你解釋一下廚房裡的鍋怎麼回事?”
謝晏無論怎麼想都覺得廚房裡的鍋不對勁,這個世界上什麼鍋需要三昧真火來燒?
容鬱沉默了一下,然後臉上露出笑容道:“阿晏想吃蓮子羹啊,我這就去做。”
說完,容鬱便毫不猶豫地轉身去了後院的廚房。
謝晏看著容鬱離開的背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懷裡的畫軸,不知道為什麼他真想把人抓過來好好地打一頓。
片刻之後,容鬱為謝晏端來了一碗蓮子羹,蓮子是剛摘下來的,上麵撒著乾桂花,聞著就很香。
謝晏坐在桌子前用勺子戳了戳碗裡麵的蓮子,然後在容鬱期待的目光中送入了嘴裡。
“好吃嗎?”容鬱開口問道,他有些緊張,畢竟是第一次做這種吃食,除了有鯉魚童子在旁邊指導,其餘的他根本沒有經驗。
謝晏點了點頭,然後挖了一勺子蓮子羹後喂到了容鬱嘴邊,笑著道:“你也嘗嘗。”
容鬱看著謝晏遞到嘴邊的蓮子羹不由愣了愣,接著眸色微暗,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勺子上的蓮子羹吞吃入腹。
謝晏看著容鬱的模樣忍不住偏過了頭去,這不知道的還以為容鬱是在吃他。
“好甜。”容鬱皺著眉頭道,這已經是甜到膩人的地步了。
“嗬。”謝晏聞言冷笑出聲,然後看著容鬱道,“廚房裡的糖你是當沙子不要錢的撒嗎?”
說完,謝晏便抱著畫軸轉身離去。
容鬱看著謝晏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手指在唇邊輕輕點了點,其實謝晏比糖都還要甜。
在謝晏跑回房間睡了一個回籠覺後,升龍鎮街上的商販也都紛紛出來了,所有人都不知道在他們出來之前這裡有一場婚禮。隻有卞家老兩口為自己死去的女兒痛哭,他們甚至連自己女兒的真實死因都不敢說出來。
當天徹底大亮的時候,謝晏也補足了覺從床上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