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 五十七 章(1 / 2)

柳姬什麼出身, 瞞不過紀皇後,被一個妓.女狠狠打臉, 她心中不悅可想而知。

連日來,皇後所居的戲蓮閣,氣壓十分低, 太監宮人躡手躡腳,唯恐觸怒主子, 遭了池魚之殃。

紀婉青表麵一如既往, 實際心中愜意, 每日請安順帶看熱鬨。

不過皇後不豫,沒多搭理她,等她請了安,便道:“今兒午後宮宴, 你們早些回去準備罷,本宮還需安排宴席,便不多留你們了。”

昌平帝是個頗愛熱鬨的皇帝,在皇宮舉行宮宴還需要各種名目, 並繁瑣許多。來到行宮,這拘束便少了很多,他高興便舉宴,或多或少邀請朝臣宗室,君臣同樂一番。

今年的宮宴, 來得晚了些, 因為皇帝新得了新寵柳姬, 那兩人有空就胡天胡地,他的心思便不在宮宴上頭的。

褻玩了大半月,皇帝稍稍解了癮頭,這不,宴席就來了。

這岫雲宮,由於前廷後宮界限不分明,於是,這宮宴就並在一起。皇後的權限也大了很多,一並協助準備宴席。

至於她話裡的你們,除了紀婉青,還有被接進宮裡陪伴皇後的秦采藍。

二人聞言應是,便告退離開。

紀婉青是太子妃,當然先行,她忽視了秦采藍欲語還休的眸光,點了點頭,徑自離開。

兩人夫君立場相對,注定不是一路人,往昔關係放在如今也尷尬,沒必要再深交,以免陡生波折。

秦采藍住在戲蓮閣後殿,二人不同路,紀婉青上了轎輿離開,她目光複雜看了片刻,垂眸轉身。

再說皇後,將宴席收尾事務安排妥當後,魏王陳王便來了。

近日並無大事,不過兄弟二人知道母後心情不爽,便日日進行宮請安,湊趣一番,也好寬寬她的心。

兩個兒子孝心可嘉,皇後終於神色稍霽,她露出欣慰微笑,“母後知道你們孝順,你們放心,母後二十年來,什麼事兒沒見過,怎會將個妓.女放在眼裡。”

其實,她真不將柳姬此等人物放在眼裡,她在意的是對方打臉的行為。

魏王對自己母後,還是很有信心的,聞言他放了心,便笑道:“近日正好無甚大事,兒子們多多進宮,母後難道不允?”

“允,當然允。”

母子三人笑語幾句,魏王又道:“昨日,承德獵場署官送了一頭雄鹿來,不若我送進宮來,給母後逗逗樂子。”

承德這邊一乾小官,好不容易等到夏季,可以給諸位貴人獻殷勤,混個臉熟,自然不遺餘力的。

這雄鹿給東宮獻了,然後給魏王陳王處也各送一頭。

魏王此話一落,陳王也笑道:“兒子府裡也有一頭,正好給母後湊上一對。”

“哦?”

皇後聽到此處,心中一動,立即問道:“今年品相上佳的成年雄鹿,有很多麼?”

幾個成年皇子才每人送一頭,其實,真不是獵場署官吝嗇。

概因昌平帝非常喜歡生喝鹿血,獵場雖大,但精心挑選以後,能呈於天家跟前的也不算多。若非數量非常充裕,獵場署官還真不敢往其他地方送。

要知道,往年他皇子們送的,都是彆的山珍獸禽。

這事兒皇後是知道的,因此一聽兒子的話,她便立即明白過來。

果然,魏王點頭,“據那署官所言,今天品相上佳,能呈於禦前的成年雄鹿,數量確實不少,因此他才鬥膽,均出幾頭來。”

他話說得一臉自然,因為他也知道昌平帝嗜好。

“好,如此極好!”

皇後擊掌,她一聽此事,立即心生一計,揮退屋中一應宮人後,她壓低聲音,道:“鈞兒,你立即使人煽動獵場署官,讓他再今兒宮宴上,當場給陛下獻鹿。”

陳王聞言目光微微閃爍,魏王心下一轉,也明白過來,“母後,你是想……”

他心中大動,東宮?

皇後抬手,止住兒子未儘之言,勾唇微笑道:“沒錯。”

為何聽說今年健壯雄鹿格外之多,皇後便心生計算,要趁機算計東宮呢?這就需要從高氏一族的男子說起。

這高氏的男子,體質有些特殊,他們對鹿血格外敏感。

這麼敏感,是怎麼一個敏感法呢?

眾所周知,鹿血這玩意補血補虛,補腎壯陽,功效非常顯著,能很快激發男子某項功能,並燥熱難控。

對於尋常人來說,這難控並非不能控,意誌力堅定的人,也不是挺不過去。

但放在高氏男子身上,卻是真的無法控製,鹿血效果堪比烈性春.藥。

極致的效果,帶來極致的歡愉,也是因此,昌平帝才會酷愛雄鹿此物。

隻不過,這種失控非敦倫不可的感覺,並非人人都喜愛的,皇太子高煦便極厭惡。他剛成人時,還因此吃過大虧,導致多年來不近女色。

鹿血這等皇家秘辛,知道的人極少,即便是尊貴如皇後,也是生了兩個兒子以後,才獲悉的。

多年前,她用以此算計過皇太子一次,如今,欲再行舊著。

有用的計謀哪怕老舊些,用起來也很利索的。

皇後挑唇冷冷一笑,從前,她給皇太子選了個酷似其母的宮女,如今恰巧,那個柳姬就很不錯。

一箭雙雕。

兒子動了老子的女人,恐怕多心胸寬廣的男人,也會留下疙瘩,更何況昌平帝這個心眼不大的君王。

以往,前廷後宮界限分明,皇後即便有心算計,也根本無法施行,如今換了岫雲宮,最大難題已迎刃而解。

她掌著宮務,又籌備宮宴,天時地利人和,謀算半陰半陽,計劃成功幾率很大。

若此計一成,立即便能將東宮打擊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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