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生懼意(1 / 2)

十代掌門 阿布有糖 9866 字 8個月前

() 金城派,樂林城。

宗門成立的喜慶氣氛依然沒有半點退卻,即便在這條“孔二老街”上,也有著不少慶祝的裝飾仍然懸掛在各處,雖然經曆了一場不小的風雨,但大多沒有褪色,至少“景紋閣”門前的旗幡,仍舊明豔。

邱真真正斜依在行將打烊的門前,心中不禁暗忖,這幾枚為置辦旗幡花費的靈石,的確值當,同時,她也有意無意的觀察著過往的行人,琢磨著他們的來曆,職業,家境,婚否,此刻的心情,經由此地的目的,今晚在哪裡過夜,這是她最近學習的暗探鍛煉技巧之一,隻有善於觀察,精於思考的暗探,才能收集到更多有用的情報。

可惜的是,最近一無所獲,畢竟這種鍛煉,她每日隻進行半個時辰。

今日是照例點卯的日子,這是她和鄭軼雨的約定,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出現在一處雙方約定的商號附近,表明自己仍在此間,並且互證平安,這處商號與淺山宗並無半點關聯,所以,無虞擔心有心人順藤摸瓜,找到自己的上線。

邱真真回轉店中,交代了幾句,便獨自一人出了不算寬的巷道,經由“香壇居”的時候,還順便看了看,聽聞手下周大祥彙報,這家店的店主,也就是她已經確認就是“晚晴”的人,已經三天沒有出現,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這不關她的事,鄭軼雨已經托人和她講過,自己收集的情報已確信真實,對應的門貢,已經記錄在案。

隻是不知道換些什麼好,也不知道那個扣門掌門,最近有放什麼東西在大庫之中,自己孤身在外,待回到淺山宗,或許好的東西都被挑走了也說不定,更不知道兒子思田,是否有在想自己,他那個沒心沒肺的義父,也就是那個臭掌門,聽聞好久都沒有回到羅川,是不是浪在外麵,墳頭草已三尺?

不過,聽聞他新娶了金城派掌門蘇黎清的女兒,叫做蘇錦的靈級修士,這麼說來,倒是應該還在某處快活,也不知道那蘇錦人是否漂亮,隻是聽聞身材有些高挑罷了。

哼,隻不過有個好爹,話說現在不也是卸任,成了招牌盟主了麼,還能蹦幾天,要說資本,比得過老娘麼,想到此間,邱真真身形不禁在街角停頓了片刻,低頭瞄了瞄被內裡裹布緊緊束縛的前胸,心道這破玩意兒真是憋悶難受,回頭得想辦法弄個易容類的手藝,便不用這種有損身形的東西了。

邱真真佯裝路過,經由那家約定好的商號,這個時間點,那家全天經營的商號按照舊例,應該仍有幾名夥計盯守,不過,今天看起來有些特彆,這家商號門前,幾名店夥計異常散漫,十幾箱進貨,都還沒有拾掇乾淨。

“怎麼,生意都不做了麼?”邱真真裝作有興趣的模樣,問詢一位正在懶洋洋,靠在櫃台上無所事事的青年凡俗夥計。

“哦,大娘,生意照做,你買點什麼?”那青年見是一位水桶粗的半老徐娘過問,隻是抬了下頭。

你才是大娘!

老娘年輕得很!

邱真真在心中迅速的補了兩句,不過臉上倒是沒有絲毫不滿表露,而是繼續熱情的追問道,“隨便看看,怎麼,你們今天不忙的樣子。”

“哦!”那青年隻是“哦”了一聲,麵色露出一絲難過,最近一直在苦練察言觀色的邱真真旋即捕捉到一絲異常,便低聲問,“你們掌櫃呢?”她已然發現,平日裡一直在裡間算賬的胖老頭,的確不在。

“我們掌櫃有事出去了。”

那夥計強裝笑顏,不過仍然逃不過邱真真的雙眼,她旋即意識到,此間的掌櫃應是出事了,或許是惹上了哪家新貴,不過要說新貴,這樂林城裡,也沒什麼新貴的說,除了城主冷聽濤變為樂林門掌門之外,便隻有幾位從南麵投奔而來的新長老了,難不成,這家店主惹上了其中的一位?

不對!

這家店能在這白日裡人流如此密集,充滿商機的地方立足,要說沒有任何背景是不可能的,能夠將其店主帶走的人,一定並非普通身份,另者,他能犯什麼事呢,不過事情不能隻看表麵,難不成他和自己一樣,也是某個宗門派出的暗探?

這麼說來,難不成樂林門成立之後,要大清理一波?

想想如同新宅子必然要仔細打掃一番一樣,說不定,這位新掌門以及他的新僚屬,都著急要放幾把猛火,表明自己的威嚴和價值呢。

思及此處,邱真真陡然心生懼意,便不再繼續追問,隨便點了幾樣東西查看,便佯裝不中意,繼續前行,按照舊例,她將在前麵的街角短暫停留,直到一名邋遢書生打扮的人經過,便可以離開,那書生便是接頭人,但兩人並不在此間傳遞任何情報。

就這麼等了一炷香的時間,那書生竟然沒有出現,邱真真不禁有些站不住了,她不可能沒什麼事,在此間駐留徘徊太久,她便又蹩進了一間修士用品店,隨意的看了看,簡單詢價但沒有出手,眼角的餘光不斷瞟向街麵,仍舊沒有發現任何接頭人的蹤跡。

出大事了!

邱真真立刻有了明悟,心跳不禁陡然加速,一瞬間數道想法在心中油然而生,是跑,還是安然回到“景紋閣”,必須速速做出決定,天色漸晚,留在街麵上,更加引人注意。她便出了店鋪,向“景紋閣”相反的方向而行。

行進了兩三裡,她便感知到有不止一人跟了上來,便無形中加快了腳步,袖中多了一把匕首,靈力緩緩注入其中,讓其變得更加銳利,同時觀察左近的屋舍,尋找可以倉促躲避的所在,不過,此時晚月初升,沿途到處都是黯淡無光,隻有些許散落的商家,仍然沒有打烊,她便再次加快腳步,還記

得,在前麵鐘家舊宅附近,有一家很大的法器店,聽聞是力宗的產業,想必對方不會在那裡動手。

正思忖著,巷子對麵卻有一名藍袍大漢陡然站定,邱真真停住腳步,回望身後,乃是兩名陌生人,而左近的屋舍上,不知道從何處飛掠出三道身影,窺其修為,至少都在玄級。

這……

不擅鬥法的邱真真,瞬間覺得無計可施,這種局麵,實難安然逃脫。

“邱夫人,煩請移步,到掌門內府小敘。”那大漢前行數步,聲若洪鐘,卻說了一句讓邱真真陡然心驚的話。

他竟然知道我的身份?

看來那邋遢書生,已經落網了,邱真真心中旋即有了明悟,對方似乎並沒有當場擊殺自己的打算,難不成另有目的?

邱夫人?難不成是針對江楓?不過這些想法都不重要,她現在想要活命的話,隻能乖乖就範。隻是心中有些惋惜,暗道如果能第一時間在那家商鋪附近發現端倪的話,現在自己恐怕正在那家力宗的店鋪中,說不定可以借此逃脫此劫。

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對方實力碾壓自己,邱真真便識趣的將袖中匕首暗自收起。

“前麵帶路!”

或許最終結果沒那麼慘,強裝鎮定的邱真真此時心中明了,既然被擒,對方多半是要向江楓索取什麼來交換,隻不過,他們不知道自己乃是一位名義上的夫人,與江楓並沒有什麼真正的床笫之誼,這麼說來,自己會不會因此被江楓棄掉呢,想到此間,又想到遠在羅川的兒子思田,她心中的懼意更濃了。

…………

“那個淺山宗的信使,被抓了。”

寧塔城,鐘府,一臉疲憊的朱元,進了內宅,第一時間就向鐘山彙報道,“而且,那個信使,好像是江楓的夫人,叫做邱真真。”

“夫人?”鐘山一臉難以置信,“讓夫人親自過來做暗探的工作?”

“至少我得到的消息是這樣。”朱元也沒顧得上下尊卑,將桌上的冷茶一口飲儘,“今天據說抓了不少人,還有赤霞門、碧雲宗的暗探,也一並落網。”

“冷聽濤這是要做什麼?真把自己當掌門了?”鐘山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來在廳堂內逡巡,“你說這個……”

“邱真真。”朱元知道他說的是什麼,及時補充了一句。

“對,就是這個邱夫人,是哪個環節暴露了自己呢?”

“這個……”朱元被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既然在這裡做暗探,想必有很多機會可能暴露,我一直有派人跟著她,除了和我們接觸之外,其他的倒是沒有發現明顯的痕跡。”

“壞了!”鐘山突然回轉身形,雙手在身前不斷搓動,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向朱元,想要說些什麼,但一時間似乎沒有找到最為合適的措辭,直到朱元也一臉驚異的看向他,他才整理好思緒,“朱元,你來的時候,有防止被人尾隨麼?”

“防止尾隨?”朱元一臉不解,“您是我的家主,我見您,還需要防備他人麼?”

“不,平素不需要,但是現在需要。”鐘山眼眸內斂,“你派去盯梢邱真真之人,修為如何?”

“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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