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清聞言又是一哆嗦,然後把自己巨大的身軀縮到了房間的角落裡,“汪汪汪汪。”
我警告你,你彆過來。
收集了她的照片,還收集了她的腳鏈,這人不是變態是什麼?
程驛捏著照片,疑惑的看著自己的狗子。
這是……怎麼了?
看了看手中的照片,十四五歲的少女紮著高高的馬尾,纖長優美的脖子,小巧的鎖骨,一身白色的連衣裙,一切一切都是那麼的玄妙、美好,沒有半點不和諧的地方,怎麼就把自己的狗子嚇成這個樣子?
如果顧雲清知道程驛現在心中的想法,一定會告訴他,她怕的是他。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發現身邊的人竟然是個變態更恐怖的事嗎?
大約三秒鐘後,程驛看著依舊盯著自己的德牧犬,納罕道:“我以為你會喜歡她。”
都是一樣蔫壞蔫壞的,並且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來。
想到五年多前的那件事,程驛的唇不由得微微抿緊,眼中也有一絲笑意傾瀉而出。
顧雲清翻了個白眼,她當然喜歡自己了。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他們之間到底有過什麼交集。
想到這裡,顧雲清目光裡滿是期待的望著程驛。
與其自己抓耳撓腮也想不起來,不如讓他主動講。
行動快過腦子,顧雲清趁著程驛不注意,一把將他手中的照片叼過來,然後放在地上,緊緊的盯著,隻要程驛有動作,她就立即把照片壓在身下。
看著像護食一樣護著照片的狗子,程驛沒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你今天……怎麼這麼反常?”
顧雲清見他看不明白,頓了一下,接著閉上眼睛,心一橫,然後伸著舌頭就舔了一下照片,表示自己很喜歡。
這下子,你該稍微提上那麼兩句了吧?
看到她的動作,程驛沉默了半晌,然後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變態。”
顧雲清:“……”
她可能是聾了,不然怎麼會聽不懂鏟屎官在說什麼。
程驛見她依舊故我,於是蹲下來,捏了捏她的耳朵,語重心長的說:“你們都是女生,所以不能……”
感覺到鏟屎官語氣中的勸解與複雜,顧雲清瞬間僵硬了。
“不過,她和你倒是挺像的。”程驛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勾了勾唇。
重頭戲來了,她的疑惑可能要被解開了!
果不其然,程驛見自己和這隻德牧犬僵持也不是回事,於是盤坐下來,開始撐著下巴耐心的給她講故事,“我記得,那時候我上高三,顧雲清上初三吧。”
“然後我被同班的男生欺負,她看不過去,找了一群人把那男生給堵在學校門口。也不打他,就專門撕他的作業和卷子。”
高三的時候,不止是學生,就連老師的神經都緊緊的繃了起來,所有人都像上了發條一樣,幾乎沒有一點喘息的空間都。一連一周都沒有能交上去一份作業,那個男生可想而知會受到怎麼樣的懲罰。
從作業不交,到欺負同學,再到逃課、早戀,幾乎是在兩天之內,那個男生所有做過的壞事都被挖了出來,然後就是請家長。程驛現在還記得男生在老師辦公室裡,痛哭流涕的念五千字檢討的場景。
所以一想起來,他總是忍不住發笑。誰能想到,外表柔柔弱弱的女生,會這麼的腹黑呢。
有這樣斑斑劣跡,以至於當時男生忍不住告狀說他被馬路對麵初中部一個女生帶人堵截了一星期,都沒有人相信。老師和家長給出的統一的理由是:你說你被一群人欺負,為什麼身上一點傷口都沒有?那些人看中了你的什麼?一套《五年高考三年模擬》,還是六張英語卷子?
男生聽完,無言以對。
檢討過後,男生氣不過,也沒空找他麻煩了,隻鉚足勁兒把目標轉移到顧雲清身上。大約過了一個月,男生終於逮到機會,趁著顧雲清單獨一個人放學回家的空檔,堵在了她的麵前。
然而,還不等男生動作,顧雲清將手中抱著的書籍和照片隨手一扔,接著一腳就把他放倒了。他當時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男生捂著肚子,躺在地上半天都起不來。
這大概是,程驛經曆過的為數不多的令他印象深刻的一件事。
聽鏟屎官稍微提及這兩句,顧雲清終於恍然大悟。
這樣的話就沒問題,照片和腳鏈也能解釋的清楚了。
當時她忙著中考,中考後沒多久,她就開始各種附身到小動物身上,那個小小的普通的腳鏈因此也被她忘了個乾淨。
至於照片,朋友多洗出來一張,她也就不知道自己丟了一張。
不過……
當時那個又悶又陰沉,總是低著頭的男生,居然是鏟屎官?!
程驛發現,自己說了自己的過往之後,這隻德牧犬看自己的目光更古怪了。
嗯,有點像看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