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大戲就安排在十一月出頭,時間已經很緊迫了。
人手緊,乾什麼都要自己來,這天夏挽風正在幫忙化妝,突然她們班的班長從外麵走進來找人了。
“挽風,gai爺叫你過去一趟。”
夏挽風愣了愣,“叫我?有說是什麼事情嗎?”
班長搖頭,“不知道,就是突然說要叫你,你自己過去看看。”
“哦,行,麻煩你了。”
夏挽風和帶服化的小姐姐說了一聲,往教學樓去了。
這回兒已經七八點了,辦公室裡就gai爺一個,像是在專門等她。
夏挽風更覺得奇怪,她站在門口敲了敲門,走進去。
“老師,您叫我有事?”
gai爺點點頭,“坐。”
見夏挽風坐下,他才開口,“最近畢業大戲準備的非常忙?”
“還好,”夏挽風笑笑,“就是排練,偶爾也幫學姐點忙,學了不少東西,挺充實的。”
“嗯,好學是好事,不過還是要照顧好自己,不然你家人會擔心。”
家人?
夏挽風一愣,隨機立刻反應過來了。
她的心裡有點涼。
但這對著班導,夏挽風還是很快掩去了多餘的情緒,“是,我這幾天是有點沒把握耗時間。”
“嗯,”班導不知道她家裡的情況,喝了口水隨口說,“你爸說你好久沒回來,電話又打不通,所以打到我這裡來了。”
“這樣啊,麻煩老師了,我待會兒就回趟家。”
夏挽風出了辦公室,打開手機。
剛才排練關機,這會兒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夏挽風重新關了手機,她回了宿舍,從床邊翻出來一個小盒子,裡麵是一疊紅豔豔的鈔票。
等車、打車,夏挽風看著麵前的破敗臟亂的筒子樓,抿唇進去了。
樓道裡四處堆著垃圾,散發著濃重的惡臭,夏挽風小心繞開走到四樓。
生鏽的防盜門沒關,敞了個拳頭大的縫,還沒進去,廉價煙酒的味道就已經侵入了口鼻,夏挽風捂著嘴咳嗽了兩聲,推門。
客廳,一個染著亂糟糟黃|色頭發的年輕人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新上市的最新款香蕉手機,正聚精會神地玩遊戲,夏挽風站在門口都能夠聽見那嘈雜的廝殺聲。
他看見了夏挽風,吊兒郎當的語氣帶著些嘲諷,“喲,姐姐回來了啊。”
“爸,”他又提高了聲音超裡麵喊,“姐姐回來了!”
沒一會兒,臥室的門開了,裡麵走出來個穿著背心的發福男人,身上帶著明顯的酒氣。
這個男人叫夏維國,坐在沙發上的黃毛青年則是夏挽風的親生弟弟夏啟明,他初中就輟學,當過一陣子服務員,後來嫌辛苦,在街上遊手好閒小偷小摸,手裡的手機也不知道是他從哪裡順過來的。
他們的母親在夏挽風三歲的時候出車禍死了,因為雙方都有過錯,法院判了二十萬,但夏維國不肯善罷甘休,硬生生訛了人兩三倍。好在那人家大業大,看死了人,又懶得應付夏維國這種地痞無賴,竟然真的給他了。
自那以後,拿了大筆錢的夏維國也不工作,靠著這些錢過的舒舒服服的。
不過十幾年下來入不敷出,再多的前也用了個精光,好在……夏挽風長大了,是個有出息的。
夏維國不自覺露出一口黃牙,為自己當初供夏挽風讀書的先見之明十分滿意。
“錢呢,拿回來了沒有?”他目光貪婪地看著夏挽風肩上的包。
“這個月的兩千我已經打給你了,還多給了五百,怎麼又沒錢了?”
“少廢話,你還管起老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