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維國這會兒喝了酒,情緒非常暴躁,他這些年雖然已經被酒精掏空了身體,但塊頭還是擺在那裡,暴著青筋看起來有點恐怖。
尤其是……夏挽風清楚地知道,夏維國是有家暴傾向的。
夏挽風抿了抿唇,也不和醉鬼多廢話,直接從包裡拿出一小疊鈔票。鈔票很薄,隻有一千塊,但這幾乎也掏空了她身上的全部積蓄。
“學校排戲,我也沒時間打工,身上隻有這麼多了。”
“沒錢就想辦法,老子養你這麼多年,現在就該你養老子了!”
“下個月的錢不能少!”夏維國吼道。
夏挽風冷冷看著他腳步踉蹌地進屋,繼續喝酒。
倒是沙發上的夏啟明從遊戲裡抽出空檔。
他掃過夏挽風臉上沒有卸掉的淡妝,最後把目光放在她露在外麵的雪白鎖骨,笑得曖昧,“姐姐怎麼會沒錢呢。”
他語氣下流,“姐姐長得這麼漂亮,一定再學校勾引了不少男人?撒個嬌,給摸個女乃子,錢不就來了嗎。”
這就是所謂的‘親生’弟弟!
夏挽風被那話裡的猥瑣惡心到想吐。
她拍上門,忍無可忍地走了。
這會兒差不多已經是晚上十點,風大,天氣冷得很,但知道被外麵的風一吹,夏挽風才算是重新活了過來。
有這樣兩個吸血鬼一樣不留餘力壓榨她的家人,也怪不得原主會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紅了。她毫不懷疑,如果有一天這兩個人在她身上榨不出錢,他們什麼事情都有可能乾得出來。
但光紅還不夠。
人性的貪婪是沒有底線的,幾千會變成幾萬,幾萬會變成幾十萬、幾百萬……
社會總是同情弱者的,這個世界從來不缺聖母婊,他們無法理解這種痛苦和無力,隻會想當然地認為“養育了她這麼多年的父親和血緣至親的弟弟”永遠都可以原諒,而到時候扣在自己頭上的就隻有“不孝順”、“楊白勞”這些甩不掉的帽子。
彆說指望江家,原著裡原主不還被帶上“為了貪圖富貴拋棄養父弟弟”的拜金女稱號,百口莫辯嗎?
人不要臉則無敵……
可夏維國他們能不要臉,夏挽風不能,她丟不起這個人。
街頭,一輛空的士開了過來,夏挽風攔了車回學校。
司機師傅非常健談,問她怎麼這麼晚還在外麵,又囑咐她這一片晚上不安全。
沒想到她在那個所謂的家裡隻能趕到無比的壓抑,反倒是在陌生人這裡受到了關心。
夏挽風笑笑,真心實意地感謝,“謝謝師傅,我知道了。”
夏挽風坐在後座,看著從兩邊飛快掠過的街道倒映。
她突然想到了裴軒。
於是她一手托著下巴,慢悠悠的用左手給人打字。
“你要是遇到不要臉的人怎麼辦?”
她慢慢等了三分鐘,就在她有些失望地要收回手機的時候,對麵人終於看到了短信,並且做了簡短的回複。
“?”
“揍他。”
兩條短信充滿了裴軒式的簡單粗暴。
夏挽風忍不住笑了笑。
對的,揍他!
以為的忍耐和妥協從來不是最好的解決之道,與其渴望彆人的良心發現,不如把事情的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手裡。
夏挽風在心裡暗暗給係統道了個歉。
這次的畢業大戲,她完全不想給江明珠放水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