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江明說我能有什麼辦法,我這才第二次進遊戲,要不是小姐姐照顧我我早就病死了。
兩個男人歎了口氣,眼神無奈又絕望。
這會兒,羅維城和那個男人過來了,羅維城幫那個男人拿來了麵包,道:“雲陽,咱們先吃飯吧,吃完飯再去找找線索。”
秦雲陽道謝,然後道:“謝謝羅哥。”
羅維城馬上推拒:“彆叫我哥,叫我名字就行。”
秦雲陽搖頭:“您是九段的前輩,我還得仰仗您出遊戲呢,不敢直接叫名字的。”
這番對話吸引了兩位絕望者的注意。
他們兩個都是六段的玩家,九段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遙遠的數字,兩個人眼睛均是一亮,抓著救命稻草一般朝羅維城套近乎:“羅哥。”
羅維城轉頭看向他們,臉上一副大佬雲淡風輕的神情,然後微笑道:“怎麼了?”
這一來,都不用羅維城問,兩個人就把昨晚發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說出來了,許多細節都講的很清楚。這騙線索的方式實在是純熟,餘芒芒坐在一旁看著,不住地皺眉。
偏偏兩個人絲毫不覺得羅維城有鬼,甚至都忘了羅維城將那個女人推出去的事,隻知道急切地問羅維城:“羅哥您覺得該怎麼辦才好,我總覺得那腿晦氣,萬一出什麼事可怎麼辦?”
羅維城就說:“既然扔不掉,那就不要動它了。”
兩個人睜大眼,側著耳朵聽著。
羅維城:“遊戲裡做多錯多,你們也不想因為多餘的舉動而喪命對吧?”
“那好,我們還是不動了。”
項江明的聲音沒他們那麼大,於是用勺子敲了一下粥碗,才道:“既然覺得晦氣,那為什麼不扔掉?”
兩人篤定了羅維城的話,反過來質問項江明:“你說的倒輕巧,我們已經扔過一次了,它又回來了,要是這次再回來,我們可能真的要死了!”
周苒:“我也覺得應該扔掉。”
強壯的男人心情一直很壓抑,這會兒終於火了,拍了下桌子大聲道:“你們覺得,覺得,我難道為了一句‘你們覺得’搭上性命嗎!”
他拍桌子拍的特彆狠,導致一隻盛著米湯的瓷碗從桌子上滾了下來,周苒皺眉看著那個碗,一路滾到了客廳的地毯前,米粥裡的湯水流出來,水分迅速被地毯吸走,朝著一個沒有腦袋的雕塑腳下蔓延。
周苒下意識地起身,想去把地毯撤了,可一轉眼看見項江明被震的嘴唇直發紫,手攥住了心口的衣料。
她神色一冷,撤回腳步,扶住了搖搖欲墜的項江明,湯水滲透開來,挨到了無頭雕塑的腳,周圍的群山立刻發出咯咯的女人笑聲。
可對麵的兩個人卻全無知覺,謝過九段的大佬,然後一起回了房間。
他們走後,羅維城轉頭,看向趴在周苒手臂上的項江明,露出了憐憫的目光:“他活不了幾天了。”
羅維城這話彆有深意,周苒頓時神色一冷。餘芒芒也忍不住了,抓起麵前的粥碗唰的就潑了過去,羅維城猝不及防的被米粥淋了一臉湯水,後退了半步。
他的表情瞬間垮了,冷哼道:“你不怕我把湯蹭到畫上?”
餘芒芒:“你儘管去,看算我的還是算你的。拿活人去試死亡條件,這就是你無恥的生存法則?”
羅維城眼角抽動了幾下,低頭抄起一碗米粥,但不知何時,餘芒芒已經將一幅畫拉到了自己跟前,冷笑著看著他:“潑,你有能耐就潑,看看明早是剩胳膊還是剩腿兒。”
羅維城胸口起伏幾下,粥碗放下拉栓子就開罵。餘芒芒絲毫不弱,手往前一指,當場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
兩個人
那副架勢似乎要吵到深夜了,周苒扶著項江明,先回了房間。
項江明回去就沒什麼事了,除了臉色有點蒼白外什麼毛病沒有,仰在床上看動畫片。
周苒洗漱完畢,坐在他旁邊的床上:“你說,隔壁屋今晚會死幾個?”
項江明拿著遙控器,挑挑眉:“至少一個。”
周苒:“羅維城為什麼那樣說你?”
項江明咧嘴一樂:“可能嫉妒我的帥氣吧。”
周苒:“……”
周苒突然想到,今天所有人都見了,唯獨沒看見老太太那個房間的人,難道他們自己帶了吃的,不用下來吃飯嗎?
餘芒芒說他們拿人做蠱蟲的容器,會不會看見項江明體弱,想對他下手……
項江明知道她在想什麼,於是道:“彆想了,要死也是那個小姑娘先死,我救過她一次,仁至義儘了,再怎麼樣就聽天由命吧。總歸今天不是咱們的場次,早點睡?餘光不是說了嗎,小姑娘熬夜不好。”
“你都聽著呢?”
“哪敢睡的那麼死。”
少年已經變了聲,嗓音猶帶著少年感,但磁性十足,那雙黑漆漆的眸子看向周苒,帶著安定人心的功效。周苒暫時放下了紛亂的思緒,朝他輕輕笑:“項社長不來段吹奏嗎?”
項江明眼睛亮了亮:“想聽?”
周苒小小地伸了下懶腰,像一隻吃飽了準備午睡的小奶貓,軟綿綿的嗓音道:“嗯,想睡個好覺了。”
項江明心軟的一塌糊塗,手一伸,長而扁的葉片出現在他的手上。他坐在床上,一條腿曲著,一條腿自然朝前伸。
他將葉子放在嘴唇邊,歪頭拍了拍身邊的空床道:“上來。”
周苒過來,坐在他旁邊。
項江明:“躺下吧,晚上有什麼動靜我叫你。”
周苒嗯了一聲,將被子拉過來,準備躺下,餘芒芒咚的一聲打開了門,罵罵咧咧的往裡走。
她看到項江明和周苒的動作後一愣,說不好意思打擾了,然後轉身又推門出去。一秒後,走廊裡重新響起了問候羅維城祖宗的罵聲。
項江明和周苒相視一笑:“睡吧。”
“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