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情節縱橫交錯,都在按照他預定的走向發展,波瀾起伏,推向一個劇情的高-潮,然後走到一個完美的終結。
而一個人物一旦落入他編織好的劇情之中,就開始無可挽回地順應著劇情的發展,這也是任何人都不能影響他創作的原因——
劇情牽一發而動全身,所有人物在劇情開始的那一刹那,無論是他想保護誰、傷害誰、拯救誰,都已經落入了一個注定的結局。
在劇情開始之後,他不過是一個旁觀者,冷眼俯瞰漫畫世界中的悲歡離合。
這是創作的迷人之處,也是創作的危險之處。
創作的劇情需要邏輯,而生活不需要。
很顯然,關挽月就是他生命當中,那個不符合邏輯的意外。
她落水、打架、受傷,與她有關的一切都十足陌生。他習慣於麵對自己掌控之內的事物,對於她跳脫的行跡,他難以捕捉,無法預判。
偏偏他被她所吸引,心甘情願去追逐。
眾多紛繁的念頭在他腦中閃過,半晌後,他低聲道:“去忠毅武館。”
……
關挽月氣呼呼地從餐廳離開之後,打了一輛車回家。
滿大街都是恩愛的情侶,隻有她一個傷心人,在外麵真是使她心堵。
回家後,忠毅武館正在開張,幾乎沒有人來上課。關家夫妻正坐在一起和侄女關挽蘭閒聊,卻意外地見到女兒一身寒氣地跑了回來。
鄭英驚訝道:“這麼快就回來了?”
關忠毅見女兒臉色不太好,眼眶紅紅的,似乎還哭過,頓時怒火中燒:“你受委屈了?”
“我沒事,”關挽月勉強笑了一下,“我有點累,想休息。”
說完她就跑上了樓,留下三人麵麵相覷。
關挽蘭義不容辭地擼起袖子:“伯父伯母,我去看看我姐。”
“彆去,”鄭英拉住了她,“你姐這性子,你去了也沒用。”
鄭英是最知道自己女兒的,關挽月雖然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什麼事情都不在意,但她自己一旦難受起來,就是走進了死胡同,誰勸都沒有用。
“讓她自己靜一靜吧,老關你也彆凶巴巴的,”鄭英瞥了自己丈夫一眼,“你這幅臉色我們還怎麼做生意?”
關忠毅被妻子管著,隻好將自己這幅臉色給收了起來,勉為其難地壓住了自己的脾氣。
但經過關挽月這一遭,三人愉快聊天的氛圍頓時消失了,武館內三人各有思量。
這時,一輛車停在了武館的門口,走下來一名眉目冷凝的年輕人。
關忠毅一看到他的麵容就吹胡子瞪眼,被鄭英掐了一把才收斂住。
鄭英笑眯眯地看著他:“小齊啊,新年好啊!”
他微微笑了一下,提出一個禮盒:“關館長,關伯母,新年好。”
“哎呦,你都交了學費了,這怎麼好意思收你的禮,”鄭英乾脆利落地把他定性為了關忠毅的學員,不給他半點攀交情的機會,“我們老關從來不收學生禮物的,這心意我們收下了,禮物就免了。”
齊沉星素來不愛應付這類人際周旋,但他一想到這是關挽月的父母,沒有讓自己臉上露出半分不悅。
他道:“隻是一些不值錢的補品而已,伯母彆放在心上。”
鄭英:“……”
你個小子莫唬人,真以為她不識字嗎!
這明明是商場裡最貴的那一檔補品!
不過人家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鄭英也不好趕人走,隻好把人留了下來喝杯茶。
鄭英招呼著他:“來,喝口茶潤潤嗓子。小齊哪裡人?”
齊沉星道:“京城。”
“京城啊,是個好地方,”鄭英笑道,“你在申城工作,父母都在京城嗎?”
齊沉星平靜道:“我母親四年前過世了。”
“這……抱歉啊小齊,我不該提這事。”
鄭英臉有愧色,話題有些沉重,她立刻將話題扭轉開。
期間聊了些有的沒的,她問得都是一些家常話,難得這個平時不怎麼說話的小齊也耐著性子回答她,沒有半點敷衍。
鄭英頓時對麵前這個年輕人滿意許多:不管怎麼樣,一個人心誠不誠,她還是能看出來的。
更何況,這小齊年紀輕輕母親就過世了……
怪可憐的。
鄭英心中的天平忍不住對齊沉星放寬了標準,怎麼看怎麼覺得這小子孤僻的性格惹人憐愛。
關挽蘭在一旁偷偷瞧著,劈裡啪啦打字:“姐,你男人來找你了,你見不見?”
關挽月正一個人坐在樓上生著悶氣,一看手機,火氣更大了。
這算什麼?
剛才沒見他人,現在跑到她家裡來堵人?!
她憤怒地回複:“不見!說我不在家!”
這時,她耳邊正好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伯母,挽月回來了嗎,我想見一見她。”
鄭英:“挽月不在家……”
關挽蘭一時嘴瓢:“我姐說她不見你……”
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姐……”關挽蘭欲哭無淚地給關挽月發著微信,“我說漏嘴了……”
完了完了,她把她姐給賣了,她姐不會弄死她吧!
就在關挽蘭覺得她姐能把她拋屍康橋的時候,樓梯邊突然傳來一陣下樓的腳步聲。
關挽月慢吞吞地走了過來,出現在了所有人麵前。
“爸媽,你們出去吧,”她的眼睛儘量平靜地看著齊沉星,“我和他說個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 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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