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聽到李紅英求饒,猶豫片刻,還是決定不把手抄本的事說出去,這些書放到後世,一點問題都沒有,隻是現在社會環境太封閉。
再說李紅英這手抄本,大部分知青都看過,告發了李紅英就等於得罪了所有知青。薩仁討厭彆人打小報告,她自己自然不想這麼做。
這時華雪也開口了:“薩仁,雖然我不知道你們說的是什麼事,但這本書沒有害處,真不是壞書,你能替我們保密嗎?劉隊長一點包容心都沒有,要是讓他知道了,我們可就都慘了。”
薩仁就知道知青們會抱團,隻說:“再說吧,先等我問清楚。”
然後她問李紅英:“舉報信是你寫的?”
李紅英點點頭,可憐巴巴地說:“是那□□我寫的,她聽見我們聊這本書,知道這本書見不得光,她就讓我幫她寫舉報信,不然就去告發我。對不起,薩仁,我馬上就去找劉隊長,說清楚這件事,其實那天我寫完了就開始後悔,總覺得自己對不起你。”
“不用覺得,你就是對不起我,不過我很好奇,她不是不能說話嗎?那她怎麼指揮你寫的?”
“她不隻不能說話,字也認不全,連寫帶比劃,然後我連猜帶蒙的,就寫出來了。”
薩仁心中冷笑,恐怕這裡邊也有李紅英的添油加醋,不然她怎麼就能蒙出自己跟劉隊長有染來?不就是被劉隊長誇了嘛,心裡臟的人腦補出的東西真是令人惡心。
手抄本她可以不告訴劉隊長,但李紅英必須得付出代價。她得想想怎麼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讓李紅英的懲罰最大化,讓她以後都不敢再招惹自己。
薩仁這麼想著,不疾不徐地說:“那你說說你打算怎麼說清楚這件事?你說是那日指使你的,可你有證據嗎?彆人要問你為什麼聽那日的話,你不說出手抄本,要怎麼解釋?”
李紅英苦著臉,手拽著衣角,很無助地說:“我也不知道,那你說怎麼辦?”
薩仁剛要說話,華雪震驚地看著李紅英,滿眼不可置信:“紅英,你舉報了薩仁?舉報她什麼?”
薩仁冷笑:“作風問題,跟劉隊長還有廖知青。”
華雪更加震驚了,“那日讓你舉報的?支部跟男知青的蒙古包挨著我們這麼近,薩仁每次來乾什麼,大家都知道,能有什麼事啊?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就算那日拿手抄本威脅你,你也不該去誣陷彆人啊,還是這種事,女孩子的名聲多重要你不知道嗎?”
薩仁看華雪是真的生氣了,不由感慨,到底是女主啊,就是三觀正。
李紅英對薩仁有愧疚,但看華雪這麼說她,她還是受不了,辯解道:“我沒被人威脅過,她說我不幫她,她就舉報我,我當時就慌了啊。”
她說著說著覺得自己挺委屈,又說:“手抄本確實是我弄來的,可你們不也看得很開心嗎?現在出事了,就想把我推出去?”
華雪怒道:“我沒說把你推出去,咱們說的不是一碼事,我是說你不能為了手抄本的秘密就去誣陷彆人,這太惡劣了。”
薩仁沒想到她們兩個先吵了起來。
李紅英自知理虧,過來想拉她的手道歉,薩仁躲開:“就看你這態度,你道歉也不一定是真心的,你就說現在該怎麼辦就行了。”
這時門外傳來郭乾事的聲音:“薩仁,你怎麼躲到這裡來了?我們的問話還沒結束呢。”
薩仁剛要答話,就見華雪從她手裡拿了那本手抄本,推門就跑了出去。
李紅英嚇的腿都軟了,這下子可不隻是劉隊長會知道,連旗裡來的那兩個乾部也會知道自己藏了手抄本。
薩仁追出去,就見華雪把書遞給郭乾事,正義凜然地說:“薩仁是被冤枉的,一切要從這本書說起。”
郭乾事一臉懵逼地接過手抄本翻了翻:“你是說她看了這種書,就開始亂搞?”
華雪皺眉道:“您怎麼這麼武斷?看了這本書的人不會亂搞,薩仁也沒有看過這本書,她更不會亂搞,動不動就用這樣的字眼說彆人,不太好吧。”
郭乾事都被說懵了,自己可是紀委的,雞蛋裡挑骨頭的話哪裡都能找出錯來,這小丫頭居然敢這麼跟自己說話?
“你是這裡的知青?這本書是你的嗎?私藏手抄本可是很嚴重的罪行。”
薩仁不能乾看著,她過去解釋:“這本書不是她的。再說隻是私藏禁書,怎麼就是罪行了?”
華雪拉拉她的手,不讓她多說,牧民對這些東西還是不了解啊,這種書被查出來後果真的很嚴重,可再嚴重她也不能助紂為虐。
李紅英剛出門口,聽到郭乾事說藏書是很嚴重的罪行,腿一軟,跪在地上。
去飲羊剛回來的陶芬芳嚇了一跳:“這是怎麼了?”
華雪就說:“說來話長,這位領導,我們把當事人都找齊,把事情說清楚吧。”
薩仁今天真是對女主刮目相看,果然是女主,真有範兒啊,真敢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