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撤了,那可太好了,畜牧站有救了。
二哥正招呼薩仁抽空吃點東西,江教授來喊她:“實驗室有發現,讓你趕緊回去。”
薩仁沒想到這麼快就有發現,趕緊騎馬趕到了旗裡。
畜牧站太狹小,電力供應也不行,那些設備運來後,隻能暫時放在醫院,醫院讓出了二樓的半條樓道,還掛了個畜牧防疫辦的牌子。
薩仁過去時,正有個大媽疑惑地看著牌子發愣,因為多年長的牧民不識字,上邊除了漢語蒙語還畫著一頭牛一頭羊。
大媽見薩仁過來就拉著她問:“姑娘,這不是看人的醫院嗎?這畫的什麼?這是人跟牲畜一起看病?怎麼還不讓人進了?”
薩仁心理緊張了這麼多天,見疫情終於控製住了,防控也有了進展,她心情放鬆多,看著一臉懵逼的大媽不禁笑出了聲。
“是看人的醫院,不過這條樓道裡暫時有彆的用處,您往那邊走。”薩仁乾脆把大媽帶到醫院服務台。
等她再回到防疫辦,從烏市來的總負責人周主任已經叫了大家到大辦公室裡,見她過來,就說:“我剛才在門口看到你了,就先喊他們集合。”
薩仁已經來過這裡兩次,跟大家都熟了,還以為是有事要宣布,趕緊找座位坐下。
卻聽周主任說:“讓我們一起感謝薩仁老師,如果不是她準確預判,及時把我們找來。如果不是她整個伊林左旗都會遭殃,更何況錫拉特還給部隊提供肉源,再等這批牛一上市,輸送到各地,損失就太大了。”
大家紛紛鼓掌,也有人覺得這蒙古姑娘隻是運氣好,但人家確實乾了實事,心裡就算不服,此時也不吝嗇掌聲。
薩仁就算不愛居功,被大家夥齊齊鼓掌誇讚都有點飄飄然了,怎麼就叫上老師了,她趕緊起身道:“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你們才是功臣,大老遠不辭辛苦地跑來,每天隻睡上兩三個小時檢驗病牛,真的太辛苦了,謝謝你們為草原做出的貢獻。”
周主任拉著她說:“這是我們的工作,據說你還是臨時工,沒轉正?這怎麼行?我已經給你們領導打過招呼了,等事情結束你跟我們借調到烏市去,放心就憑這次功勞,我們防疫辦一定給你轉正。”
薩仁確實想過去大城市,但現在讓她走,她還真舍不得。
不隻她舍不得,就是旗裡畜牧站的這些人也不肯讓她走啊,邢書記就更不肯放人了,人才都到大城市去了,誰來建設草原?
邢書記本想讓薩仁當畜牧站的站長,但不管年齡還是資曆都不合適,於是任命江教授為站長,薩仁為副站長,又把嚴教授他們調到了合適的崗位,哪怕做些文職工作也比整天混日子強啊。
於是畜牧站的技術員就隻剩下了小鄭,塞音跟張春惠。
後勤的周姐大概帳做得不錯,居然沒受到波及,但她一改以前冷臉,愛嘲諷人的習慣,一看見薩仁就跟親媽一樣噓寒問暖,喊人的時候居然不加副字,直接喊:“站長,我看您上次用的手電筒不怎麼亮了,特意給您買了新的六節電池的大電筒,給您放桌上了,還合用嗎?”
把薩仁給煩的:“周姐,以後直接叫我薩仁就行了,再這麼叫,我可得躲著你走了,也千萬彆給我搞特殊待遇,單位該發什麼就給我發什麼,不然的話我可是要跟紀委舉報你的。”
薩仁也學會了,不就是舉報嘛,有時候還是挺好用的。果然周姐一聽,就嚇得臉色如豬肝,連聲說著好的好的,轉身走了。
薩仁覺得這人太煩,可找事弄走她吧,又顯得自己太小人,好在大家都知道周姐是什麼人,都當笑話看,沒人怪薩仁對她態度不好。
等錫拉特的病牛處理完後,周主任他們也該走了,走前他又專門來找了薩仁一趟:“你真不跟我們去烏市?那邊不管科研條件還是生活條件都比你們這兒要好的多,跟著去看看再做決定吧,免得後悔。”
周主任大概以為薩仁沒出去過,不知道大城市的繁華這才拒絕了他的邀請,薩仁隻好說:“我家裡不想讓我離得太遠,等以後吧,有機會一定去烏市看你們。”
周主任是愛才心起,覺得她在這偏僻的左旗實在太埋沒了,見人家不肯走,也沒辦法。
“這事還沒完,你雖然不是發現病毒的人,但你是第一個發覺病牛有傳染現象的,以後各種報告總結,都會寫上你的名字,表彰會的時候你肯定要去烏市。到時候咱們再談,我明白你們邢書記珍惜人才不肯放人,但去烏市更適合你發展。”
薩仁隻能先答應著,到時候再說吧。
送走周主任他們,旗裡也要開表彰會,在表彰會之前,薩仁抽空回了趟家,才離開不到兩個月,到家門口時她還以為自己走錯了。
雖然是群居但每個蒙古包之前也留出了空地,畢竟家家有狗有馬。現在她家的空地上跟擺攤一樣坐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