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積食吧。”
“那為什麼用老法子不能消除脹氣?”
“堵住了?”樂煦煦想聞聞羊的口氣有沒有發酵的味道,結果她一湊近,那羊也很親人,羊嘴往她臉上湊,差點沒跟羊親上,樂煦煦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吐了。
薩仁真不是想給她難堪,不是畜牧專業的嘛,不是要來實踐嗎?這就是機會啊。
她趕緊扶起樂煦煦:“沒事吧。”
帶羊來的牧民大叔也挺不好意思的:“姑娘,熏到你了吧,這羊一病味道就不對,平時不臭的。”
樂煦煦連連擺手,薩仁隻好替她說:“估計是剛才騎馬顛的還沒緩過來。”
拉克申家就在隔壁,他趕緊喊他媳婦拿水過來,薩仁讓樂煦煦坐一邊緩著,她過去把羊翻過來,又從包裡翻出獸用針,摸了兩下就把針刺進了羊胃裡。
樂煦煦很難受,可看見薩仁的操作,她眼睛瞬間亮了,這就是針刺瘤胃排氣,她在書上見過的,隻是沒有操作過,居然這麼簡單?
而且薩仁力氣也太大了吧,一把就把成年羊給翻了過來?
家養的羊都溫順,尤其是不舒服的時候,可能也知道是在給它治病,被翻個四蹄朝天也乖乖不動,薩仁操作起來就更輕鬆。
眼看著羊肚子一點點癟下去,送羊來的大叔開心的像個孩子:“這可太好了,帶去旗裡看太麻煩,我們折騰半天也沒能湊效,還好你們來了。”
他又看看坐在一邊的樂煦煦,笑著跟薩仁說:“我剛看見你們這兩個花骨朵一樣的姑娘,還覺得沒戲了,白跑一趟,沒想到你這個姑娘不像彆個,可真厲害,居然能用針放氣?這針能賣給我嗎?以後隊裡的羊脹氣我就用這法子。”
樂煦煦剛才吐過臉本來就紅,這時更紅了,什麼彆個?這大叔直接說她不就行了。
薩仁沒想到人家居然想買她的針,忙說:“不行的,這種方法不能隨便操作,不過你們不用急,等過陣子畜牧站會開培訓班,到時候你們隊裡也去一個人,這些簡單的操作都會教的。”
不隻大叔,拉克申隊長都高興壞了,兩人說起了以前給牛羊看病的不便。
樂煦煦坐在那兒看薩仁跟他們聊得投機,突然就開始自我懷疑了,一腔熱血的跑來真的能立功能為國家做貢獻嗎?自己就算會穿刺,敢做嗎?能順利的把羊翻過來嗎?
這還隻是隻羊,萬一有更大的牲畜,她擺弄的過來嗎?
等把羊治好了,薩仁才說:“它不是單純的積食,應該是吃了豆類牧草,你們放牧時多看著點。”
大叔馬上說:“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了,還真是啊,這幾天我圖省事把羊趕到西坡子去了,那邊還真有不少野豆。”
拉克申一聽趕緊讓他去通知大家,放牧時要多換換地方,彆緊著一個地方啃,也彆去有野豆的地方。
薩仁把羊處理好,又留下了些藥,拉克申更熱情了,非要留她們吃飯,薩仁看了眼突然就頹廢起來的樂煦煦,說:“我還得去另外兩個嘎查,讓小樂留下吧,您讓我嫂子幫忙照顧照顧,等我忙完了就來接她回旗裡。”
“你一個人去?那可不行,不安全。”拉克申跑出去叫了個小夥子過來,“讓他跟著你去,民兵團的,話少實在,給你當個護衛。”
薩仁見那小夥子憨憨的,絕對不會像巴虎一樣油嘴滑舌,也就沒拒絕,雖然有地圖,但她到底沒去過,再說萬一碰上狼,兩個人也能壯壯膽兒。
她本以為樂煦煦會堅持要跟著,哪想到她蔫蔫的點頭答應,薩仁倒沒覺得是自己刺激到她了,隻以為她是真的累了跑不動了。
這樣還好,最怕乾不了非要逞強,一直拖後腿還要哭喊著我在努力的人了,能把人拖累死。
薩仁對樂煦煦有了點好感,囑咐她也彆閒著,可以多跟拉克申媳婦聊聊,或者出去跟牧民們聊聊,收集一下常見的病害,既然想做事,就要積累經驗,熟悉工作環境嘛。
樂煦煦眼神有點呆,她說什麼都點頭答應,等薩仁帶著人走了,樂煦煦喝了兩口奶茶終於緩了過來。
她這次下來就是來實踐的,比不過薩仁很正常啊,人家薩仁可是副站長,不到二十就立過兩次功了,她非要跟著薩仁下鄉不就是想跟人家學東西嗎?
剛才自己在想什麼?居然想退縮?
樂煦煦動動腿,沒有汗了也就沒那麼難受,她覺得這點疼完全可以忍受,自己不應該現在就言敗。
等拉克申媳婦給她做好飯端進包裡,卻發現人早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