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嚴老(1 / 2)

薩仁本想在家休息一天, 再去支部,哪想到劉隊長居然讓人來叫她,正好不用聽阿媽的嘮叨了。

她到支部時, 就聽到裡邊有人在說她。

劉隊長還是那副二五八萬我說了算的語氣:“隻是撤了她副站長的職位,人還是畜牧站的, 咱們這畜牧分站自然由她來管, 其實也沒什麼影響。”

趙醫生的聲音裡帶著笑意:“當初她拿鞭子抽那日時,我就知道這姑娘脾氣不怎麼樣, 可那次是在查達, 我是真沒想到她跑去旗裡也敢打人, 還是在領獎台上,聽說當著旗長跟書記就啪啪的往人臉上扇,聽著就解氣。”

程支書歎口氣:“老趙,聽你這意思怎麼還挺為她驕傲的?當眾打領導, 以後哪個領導還敢用她,不分場合的衝動,以後有大場麵誰敢叫她去?十八歲的副站長, 前途可期, 就因為口舌之爭把人給打了, 打的還是個年長的前領導,她以後這前途在哪兒?永遠窩在查達?可不可惜?”

程支書越說越氣:“她這就是無組織無紀律, 我還想發展她入黨, 可有了這次記過,她還怎麼入黨?等她來了, 誰也彆給她好臉,不然的話以後更猖狂。”

薩仁聽到這裡就笑了,趕緊進去:“程支書, 您就放心吧,我知道輕重,從來沒猖狂過,怎麼可能更猖狂呢?窩在查達也沒什麼不好,我家就在這兒,多方便,你們又都是好領導,我做起事來更輕鬆自在。至於入黨,心中有黨就行了,有些人入了黨也隻是為了仕途,就像被我打的那人,他配入黨嗎?”

劉隊長斥責道:“彆不管不顧的胡說八道,咱們這裡都是自已人,你要敢在外邊說這話,轉天就被人給你傳成反黨□□,你信不信?”

“劉隊長,我又不傻,就是因為都是自己人我才說的啊。”

劉隊長哼了一聲:“傻子都說自己不傻。”

剛被阿媽罵傻子的薩仁尷尬的摸摸鼻子,嗬嗬,行吧,傻就傻吧。

其實真話難聽,很多時候說你傻的人比誇你厲害的更為你著想,所以她也沒真生氣。

劉隊長跟程支書隻是知道她打了人,其實也不清楚具體情況,但他們又不好問細節,還是趙醫生更八卦,非一句句追著薩仁把當時發生了什麼?怎麼打的,怎麼入的院都說了一遍。

這其間劉隊長跟程支書也聽得津津有味,不過聽完了劉隊長又把薩仁罵了一頓。

敢情急著把她叫來就為了聽八卦,為了罵她一頓,薩仁嗬嗬兩聲:“我去看看大李小李的工作做的怎麼樣了,反正人也打了我也受了處罰,劉隊長你再罵也挽回不了,我回來幫助查達不好嗎?”

劉隊長隻是怕她以後再犯,說實話薩仁乾的這事,直接把她打回原形,收回公職都不為過,居然隻是撤了副站長的職務,一等功都保留著,這說明上邊還是看好她,想保她的,為了她以後彆再犯蠢,自己肯定要敲打敲打她。

不過這事隻劉隊長跟程支書這兩位領導覺得過分,大李小李他們特彆興奮,圍著薩仁問東問西,好像把她當成了英雄。

劉隊長看到心有戚戚地對程支書說:“以後對下屬得好點啊,彆看一個個都挺聽話,沒準都憋著勁想打領導。”

“沒那麼嚴重,薩仁打的是前領導,再說那人的人品確實不怎麼樣,跟他是不是好領導沒關係。”

薩仁沒想到自己的事還能讓劉隊長反思一番,不像以前那麼獨斷專行了,也算是意外之喜。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大李小李一直按照她的安排給選出來的母羊喂摻了草藥的飼料,種羊也已經選好了。

大李興奮地說:“可以準備下階段工作了,如果藥有用的話,薩仁,你就又立功了,沒準很快就能回畜牧站。”

薩仁對在哪兒工作沒什麼執念,“這裡不就是畜牧分站?”

其實下邊的工作比旗裡輕鬆多了,薩仁早上起來吃完飯就去看羊,然後記錄數據,寫寫報告,不用跑著下鄉,還吃住在家裡,日子不要太舒服。

現在城裡的廁所也是蹲坑,不是衝水的,其實真沒乾淨到哪裡去,水房也是公用的,不能洗澡,家裡有三哥這個勞力用不著薩仁挑水,真不比在宿舍差。

一個月後陸續有母羊懷孕,兩月後,選出來的幾十隻母羊都有了懷羔的症狀,薩仁把月份大的摸了摸,都是多胎,最多的是四胎。

大李欣喜若狂:“太好了,這要推廣開了,產羔數翻倍上漲,咱們查達這生產量,絕對能拿個先進。”

劉隊長也笑得合不攏嘴:“何止拿先進,這可是天大的功勞,薩仁真是咱們查達的福星。”

薩仁在查達按部就班的工作著,回去彙報過兩次,江站長對她的工作進展十分滿意。

因為樂煦煦受了傷,薩仁不在,江站長也開始了基層工作,整天跑來跑去。

見的牧民多了,他就說:“牧民的生活還有很大的改善空間,你的繁育計劃如果能推廣開,對他們的生產生活都有幫助,到時候我向上邊請功,肯定能讓你回來。”

薩仁笑道:“回不回來的不重要,在查達我更自在。”

江站長就瞪她:“你是非得看我這一把老骨頭跑散架嗎?”

薩仁倒是覺得畜牧站可以趕緊把培訓計劃提上日程,到時候就跟赤腳醫生一樣,每個嘎查都有培訓過的獸醫,他們不但可以給牲畜看病,還可以記錄數據,幫著畜牧站完成各項工作,上下聯係著,就用不著這樣一個地方一個地方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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