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副所長語氣越來越柔和, 薩仁卻不為所動,反正她要舉報這位領導,把人關起來就想嚇唬的她對他言聽計從?做什麼夢呢。
李副所長其實就是替曲奇偉出口氣, 順便想讓薩仁害怕,然後答應跟曲奇偉和解。
曲奇偉被抓了馬上又被放了, 他冷靜下來想到自己在眾人麵前屎尿橫流的樣子, 能不恨嘛,恨誰呢?
要不是薩仁突然出現, 他絕對不會自亂陣腳, 因為薩仁的出現,會議發言時他都心虛說錯好幾次。
因為薩仁的出現,他心虛到一看大家都中毒了, 就以為是薩仁下的毒。又看到薩仁沒事, 又聽到彆人說薩仁單獨盛出一碗菜,他就更肯定了啊,哪想到鬨到最後丟臉的卻是他自己。
曲奇偉走到哪兒都被人捧著, 一直覺得自己是天之驕子,哪裡受得了這個氣!自然是要出氣的, 出完氣還要讓薩仁乖乖跟他和解。
他被指控的罪名其實都不重, 汙蔑薩仁, 詆毀左旗公安, 竊取彆人的勞動成果。除了最後一條嚴重些,上邊那兩條,隻要薩仁不追究就沒事。
至於最後一條,隻要他不認,他們就拿他沒辦法,小於說他先找到了, 有證據嗎?反正是他先上報的,也是他先提交的實驗數據,這誰也改變不了。
曲奇偉把事情捋了遍,發現自己自亂陣腳了,馬上跟老爸求助,要給薩仁施壓要給小於施壓。
薩仁不知道這些,但她記得周主任跟她說沒保住她的功勞時,十分的無奈,顯然曲奇偉背後能量很大。
她也不急,甚至仔細觀察著李副所長的臉:“這位老先生,你應該還不到五十歲吧,這麼顯老,肯定是肝腎出了問題,代謝不暢,毒素積累,長此以往對人的身體影響很大。”
李副所長震懾不成,反被要挾,正一腦門子的官司,聽到薩仁的話,心頭又飄過一排問號,這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心理素質也太好了吧!
“聽說你被人稱為神醫,小小年紀就各種弄虛作假不好吧。”
薩仁衝他笑笑:“不信就算了,不過秉著負責任的態度,我還是得告訴你一聲,再不調理,不出兩年你肯定有大病。”
“咳,你這小丫頭,怎麼還詛咒人呢?”
薩仁歎口氣,她還真不是詛咒人,就是職業病,跟這位坐得這麼近,肯定要看上兩眼嘛,還真看出問題來了。
不過人家肯定不信,她也不再多說,隻問:“你們到底什麼時候調查清楚?”
李副所長其實已經打算放人了,但也得給自己找個由頭,說抓就抓說放就放,那不真成了徇私枉法了嗎?
他又問了薩仁幾個問題,裝出一幅秉公執法的樣子,才說要去看看調查結果。
一出來他就回到辦公室,打起了電話,此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那邊有點不耐煩:“怎麼這個點打電話?”
“邢秘書,我摟不住了啊,這丫頭骨頭硬得很,一點不帶怕的,還說要舉報我,她要真把事捅出去,咱們誰都逃不了。”
“哪個丫頭?”那邊很是疑惑,“你不會亂搞男女關係了吧,膽子也太大了!”
“什麼亂搞關係?我說的是薩仁,就是害曲專家丟人的那個伊林的牧民。”
“那件事啊,嚇唬嚇唬也就行了,把人放了吧。”
李副所長心裡那個氣啊,說得好不輕鬆,看薩仁那硬氣的樣子,放了人家馬上就去舉報他亂抓人。真是不能做馬前卒啊,不是被對手踩死就是被自己人推出去,沒個好!
他忍下氣:“我想著要不讓曲專家跟薩仁見上一麵,讓他們兩個好好談談,把誤會解開嘛。”
“不可能,小曲不可能再見她,你嚇唬完了讓她去找周主任澄清一下,就說跟曲專家之間隻是誤會,然後就趕緊讓她回她的草原去,一個沒見識的牧民,隨便打發了也就完了,這點小事還用得著給我打電話嗎?”
李副所長還想說什麼,那邊已經掛了電話,他心裡憋著火,臉色更是難看,肚子也隱隱疼了起來。
這時他突然想起薩仁說過的話,說他兩年內必有大病,他最近確實總肚子疼,尤其是生氣上火時,彆人都是頭疼,偏他是肚子疼,體檢時沒查出什麼,他也沒在意,年紀大了有時候吃點冷硬的腸胃就受不住,肚子偶爾疼也正常。
可薩仁那句兩年必有大病像是魔音一樣。理智告訴他,這是那丫頭的惡作劇,故意報複嚇唬他的,可大病兩字太駭人,李副所長都有點想找薩仁幫他好好看看了。
還好及時清醒過來,一個什麼資質都沒有,甚至沒上過學的牧民而已,不能被她忽悠了。
李副所長重整旗鼓,去麵對薩仁。
中心醫院,樂煦煦到晚飯時還不見薩仁回來就有點急了,她跟小鄭說:“薩仁絕對不會把咱們兩個扔在這裡不管,她不來給咱們送飯,肯定是還沒被放出來,估計這次事大了。”
小鄭不解地道:“什麼事大了?薩仁什麼也沒做,調查清楚肯定就放出來了,你著什麼急,沒聽見醫囑說今天最好不要進食嗎?你餓了再叫護士給你吊瓶葡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