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還以為是叫她去協助調查, 哪想到他們直接亮出了手銬,把護士長給嚇得躲到一旁,剛才的疑惑都給嚇沒了。
薩仁看著這兩名公安, 皺眉道:“這是乾什麼?我犯了什麼法,你們要拘捕我?馮隊長呢?”
馮隊長就是剛才領頭的公安, 是個分隊長, 他剛才看了全程,曲奇峰已經不打自招了, 醫生也說了根本不是投毒就是食物中毒, 怎麼還能找上她?
這兩個公安卻全都嚴肅著臉,不肯搭話,隻說:“有什麼事回局裡再說, 請配合我們執法。”
“我沒犯法, 配合什麼?請把拘捕我的理由說出來。”薩仁脾氣也來了。
高個子公安皺眉看著她,還是收起了手銬:“隻是協助調查,請先跟我們回局裡。”
薩仁這才妥協, 協助調查可以,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被銬走。樂煦煦聽見外邊的聲音, 出來看, 正看見薩仁被帶走。
她一點不擔心地問:“又怎麼了?”
薩仁也輕鬆道:“沒事, 協助調查而已, 你看著小鄭吧。”
其實這兩個公安態度有點冷硬,讓薩仁感覺不妙,但她又沒違法,有什麼好怕的?
等到了派出所,薩仁直接被帶進了審訊室裡,她要了杯水, 人家也好好給她端上來了,她這才放了點心,曲奇峰後台再大,也不可能讓公安替他辦事啊,公安執法部門不可能亂來的。
可她等了半天也沒人過來讓她協助調查,就很迷,她起身開門,外邊有人守著呢。
薩仁也不怵:“馮隊長呢?是誰叫我過來協助調查的?我還有彆的事要忙,能不能快點?”
外邊的小同誌明顯被她驚到了,誰進了審訊室不緊張啊,是龍也得盤著,是虎也得臥著,這位感覺挺無所謂的,甚至語氣裡還有幾分囂張。
薩仁可沒覺得自己囂張,公安局派出所也是為人民服務啊,犯罪分子來了肯定害怕,她什麼壞事也沒做,有什麼好怵的。
門外的小同誌讓她再進去等等。
另一個辦公室裡,馮隊長正跟派出所的副所長彙報情況。
“醫生確診不是被下毒,是他們吃的肉類攜帶病菌。”
副所長姓李,其實隻有四十來歲,但因為一臉褶子顯得跟五六十的一樣,他看起來很慈和,這時疑惑地問:“肉類攜帶病菌?那就是肉被汙染了,怎麼被病菌汙染的?是不是人為的?如果是人為的,那就是投毒啊。”
馮隊長皺眉道:“想到下毒的人最多用市麵上買到的,或者自己勾兌的各種毒藥,誰會用病菌去汙染肉來下毒?這病菌又不是毒藥,戴個手套就行了,萬一沒毒到彆人,反而害了自己怎麼辦?”
“做為公安乾警,警惕心要強一點,日本人當初還搞細菌戰呢,誰說細菌不可以投毒?這個薩仁不是說是天才嘛?又是先發現了瘋牛病,又是被旗領導器重,我怎麼聽說她還藥過獾,藥完了皮能用肉能吃?這是什麼能力?這樣的人你真敢說她不會用細菌下藥。”
馮隊長跟薩仁接觸過,自然知道她不會這麼做,可他要這麼說,又好像他已經被收買了,尤其這對象還是個年輕漂亮的姑娘,於是他隻好說:“防疫站跟咱們的人已經配合著在找病菌源頭了,他們封存了剩下的肉,不過檢驗也需要時間。這個薩仁的活動軌跡我們都列出來了,她根本沒去過食堂,沒有機會給肉下毒。而且我們帶她去醫院的路上已經盤問過了,她也沒有下毒的動機。”
“怎麼沒有下毒動機,她本來可以立功的,被曲專家搶了風頭,這次這麼重要的大會也沒有邀請她來,這不是動機嗎?如果她不在乎,為什麼要在這時候來呼市?”
“她來呼市是為了找牧草種子,他們旗去年遭了災,想種點高產的牧草。”
李所長擺擺手:“咱們是公安,不能她說什麼信什麼,要調查,你調查過了嗎?她說的是事實嗎?不能看她長得不像壞人,就什麼都信。他們旗防疫站的人不是說了嘛,她在他們那兒就是一霸!這種人有很多張麵具,最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你可不要被她蒙蔽住。”
馮隊長真有點煩躁了,說來說去就是讓先按有罪來處理吧,可一沒證據二沒人證,醫院也說不是中毒,憑什麼扣押人。
“那等防疫站調查出病菌來源再處理?”
“你先去查吧,查清楚,查明白,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人。”
馮隊長隻好去查了,然後薩仁在審訊室裡待了兩個小時,她再次詢問時,就被請進了小黑屋,說是等候室,沒窗戶沒燈光,關上門屋裡就黑漆漆的,這叫等候室?
薩仁覺得這應該是給犯人施壓的地方吧,人在這種環境裡很容易崩潰,可她又不是罪犯!
就離譜!
薩仁清楚自己沒做過虧心事,在小黑屋裡還真沒有壓力,剛來這個世界時沒有電腦沒有手機,不也熬過來了嗎?小黑屋又有何懼?
可她不怕小黑屋,她怕她的命運,炮灰女配穿書後的命運軌跡是不是非要往淒慘發展?
這一出出的,沒完沒了!
現在居然關小黑屋了?她沒做過壞事,甚至可以說一直在做好事,她希望自己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富足,同樣也希望她身邊的人一樣平安富足,尤其在看到報紙上受災群眾淒苦的眼神後,這種願望更強烈了。
她開牧場,找牧草,想一步步的帶著大家賺錢過好日子,怎麼就這麼難呢?
這趟要是買不到牧草種子她也就認了,去彆的地方找合適的牧草,等著成熟了收集草籽,也是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