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碰上這種事,她都沒想著去爭功勞,還被當下毒的關起來。
薩仁越想越氣,心緒亂了起來,她發覺自己的戾氣越來越重,趕緊打坐冥想,這是她以前抄醫書抄累了時的休息方式。
大腦放空的一刻,她才輕鬆起來。
不就是各種麻煩嘛,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絕對不能因為這些人影響到自己,一旦生了戾氣,就再難消了。
她乾脆盤腿打坐了一個小時,又開始做瑜伽,最後渾身舒服了,又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房間其實是有暗窗的,外邊的人可以看到裡邊,薩仁這種狀態,外邊的人看著,都覺得不可思議,一個小姑娘,被關在派出所的小黑屋裡,居然還能這麼淡然?
就離譜!
負責看守的人都覺得她太囂張了,進了派出所跟回家一樣!被關的這三個小時,不時有人來看她。
“在做伸展運動?姿勢好奇怪。”
“是在練功吧!”
馬上有人嚴肅起來:“不要亂說話!”
薩仁在小黑屋裡睡醒,絲毫不知道她在城區派出所出了名,她估摸著時間應該已經到晚上了,還沒來人請她配合調查,這肯定是曲奇偉找了人要害她!
她乾脆過去敲著鐵門:“什麼也不說就關押無辜群眾,你們就不怕紀委來查嗎?”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薩仁時刻準備著回家放羊,自然是絲毫不懼的。
她喊了兩遍,這才有人再次把她請進了審訊室,這次來的人又不認識了,大概五六十歲,看著特彆像街邊遛彎的大爺,這年紀應該退休了吧。
薩仁心裡想著,也不先開口,這種情況絕對有人想強壓她低頭,她坐等對方出招就好。
遛彎大爺就是李副所長,見薩仁在小黑屋裡關了一段時間,居然還一臉淡定,他心裡也是佩服。
“先把你的籍貫職務,家庭狀況說一下,我們做下核實。”
薩仁在打量他,雖然看著像是退休大爺,但眼神跟神態一看就知道這大小是個官,再看年齡,他絕對比馮隊長級彆高,估計不是所長就是指導員。
就算她還有下毒的嫌疑,也不會驚動這種人物來審問她,薩仁看著他的眼睛笑道:“我猜你們已經把我調查得很清楚了,想怎樣你就說。”
李副所長一愣,這丫頭還真夠直接夠囂張,難不成她後台很硬?不是說她是個牧民,就是得了伊林左旗書記的器重嗎?左旗的書記自然是在他們左旗才有話語權,在呼市算個卵!這丫頭還真是不識時務!
“你這話我就聽不懂了,到了派出所要老老實實交待你的問題,什麼叫我想怎樣?派出所是國家機構,又不是我開的,我想怎樣就怎樣,那像話嗎?”
薩仁真懶得跟他繞彎子了,沉著臉道:“我在審訊室裡待了兩個多鐘頭,在小黑屋裡被關了三個多鐘頭,現在天已經黑了,終於見到了正主,你卻讓我自報家門?”
她語氣嘲諷:“我相信就算你讓人抓我來時,不知道我是誰,現在也已經調查清楚了。我被抓來是因為誰,你很清楚。那我也清清楚楚的告訴你,我在呼市沒後台,沒人脈,但我不是嚇大的,要不你就編造些罪名把我關到監獄直到老死,要不你就現在製造個意外把我弄死,不然的話,今天我所受的一定要問清楚,討個公道。”
李副所長嚇了一跳,這什麼路數,上來就死啊活的!
“這位小同誌,你不要拿死來恐嚇人,什麼製造意外弄死,什麼關進監獄老死,這是什麼話,你把派出所當什麼地方了?”
“是啊,你們派出所到底是什麼地方?我到現在也沒搞明白。在我們那兒,派出所是打擊犯罪的,也是為人民服務的,除了麵對犯罪分子時如秋風般凜冽,見到群眾態度一向好,從來不會看誰不順眼就抓起來先關上六七個小時,牧民們丟了羊,他們還會幫著找,老頭老太太迷路了也敢進去問路!你們這派出所是什麼地方?渣滓洞嗎?把人關起來,罪名都不說,把小黑屋叫等候室,一口水都不給,現在總算見到領導了,上來讓我報籍貫?你倒是先把為什麼關我六小時說個清楚啊!什麼罪名?協助調查有關小黑屋的嗎?”
李副所長此時已經心虛了,他如此操作隻是想讓薩仁先害怕,害怕了下邊的事就好辦了。哪知道人家根本不怕,看這樣子,好像關幾個小時還把她的鬥誌給激出來了,眼神亮亮的,表情裡都寫著來啊,我不怕,我要當烈士!
民怎麼可能不怕官?真是見了鬼了!怎麼就碰到這麼個硬茬子!簡直是個瘋子,關小黑屋都不害怕?
李副所長確實受人所托替人辦點事,但也是在合法的範圍內,他絕對不敢隨便殺人關人,罔顧法律,這要傳出去再招來紀委的人,可不毀了嘛。
“薩仁同誌,你先彆急嘛,有人舉報你投毒,我們肯定要調查,你是犯罪嫌疑人,在審訊室或是等候室裡等著很正常,沒人要關押你。”
“中心醫院已經說了不是投毒,是食物中毒,我已經不是犯罪嫌疑人了!”
“這件事已經立案,中心醫院說了可不算,必須派出所跟防疫站查出汙染源,確定跟你沒關係,你才能徹底擺脫嫌疑。”
薩仁挑眉:“那我要舉報你們玩忽職守,業務不精。確定我是不是嫌疑人要等著查清楚汙染源?不是應該查我去過哪兒接觸過什麼人嗎?我還要舉報你們虐待嫌疑人,我恐黑,還有嚴重的幽閉恐懼症,在小黑屋的幾個小時對我的身心造成極大影響,我要申請賠償。”
李副所長人都傻了,此時他萬分後悔把人帶來,這哪裡是小霸王,分明是小惡魔啊!
還有,她到底為什麼這麼囂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