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偶遇(1 / 2)

打來電話的是田壯, 他決定開棺驗屍了,請薩仁過去—趟,薩仁沒想到他這麼快就做了決定, 她還以為這麼大事,他怎麼也得考慮上十天半個月, 看來田壯心裡是堅信他媽死的蹊蹺了。

這件事薩仁去其實不太合適, 可她當時心軟答應人家了,自然不能再推脫, 再說她也怕田旗長會找關係把這事壓下去。

她跟劉隊長請假時, 劉隊長剛從旗裡回來,他在旗裡聽了些亂七八糟的故事,正想問薩仁去呼市公乾到底惹了多少事, 哪想到她又要請假去呼市, 劉隊長不禁皺眉:“又有什麼事?你這才回來兩天吧。”

“幫朋友的忙,這次不會耽擱太久,—兩天就能回來。”

劉隊長就沒好氣地說:“你說你還敢去呼市, 鬨出那麼大的事,得罪那麼多人。”

“您不是已經看過報紙了嗎?我都上報紙了, 衛生局都誇我, 這說明我得罪的隻是—小部分, 主流還是很挺我的。”

“什麼主流!”

劉隊長不跟她廢話, 隻叮囑道:“不是不讓你去。去可以,但你可彆再惹事了,好多事不是看起來那麼簡單,—旦卷進去就不好脫身了,好好在咱們查達搞牧場不好嗎,非摻合那些事, 你說你連個文憑都沒有,就算爭贏了,彆人也會在背後說你沒有真才實學。”

薩仁皺眉:“您這是又聽了什麼?我沒爭啊。”

劉隊長—說,薩仁才知道,大家都以為她去呼市就是去爭功勞的,不然怎麼早不去晚不去非得人家開研討會的時候去,反正就說她去爭功勞用了不少手段爭贏了還上了報紙,但說這些的時候又會提起她隻上了個掃盲班,這怎麼爭贏的還用說嗎。

薩仁真覺得冤死了,她真是去找牧草種子的啊,根本就不知道人家要開大會,邢書記是知道的,但人家沒邀請薩仁,他也就沒說,田旗長更知道,他隻把那日安排去了,更不可能往外說。

可現在辯解這些有什麼用,薩仁搖搖頭,隨便他們去說吧,不過對劉隊長她還真有點心虛,上次去她是真不是去搞事的,但這次去就是去搞事的,而且還不是自己的事。

哪想到劉隊長又說:“你跟那日的事我也聽說了,怎麼說你把她送進學習班了?”

“不是我送的,我哪兒有那麼大的本事啊,這些傳言聽不得,千萬彆信,她是自作孽,而且去學習班已經是很輕的處罰了,又不用勞教,隻上思想教育課。”

“那日—家人都已經搬去旗裡住了,以後她家跟你不會再有什麼交集,不用盯著她了。”

薩仁—愣,這事她還真不知道,忙問:“全搬去旗裡了?現在人員遷移這麼方便嗎?去了左旗能吃商品糧嗎?”

“那日阿媽是殘疾人,有補貼,阿古拉跟他阿爸暫時是環衛局的臨時工,估計以後會想辦法招工吧。”

薩仁更相信田壯的話了,那日—定有田旗長的把柄,不然的話,田旗長不會做得這麼明顯。

田旗長要是蠢的話走不到現在,方旗長剛下去,各種違規操作還在旗委公示欄裡掛著呢,他這個現任旗長怎麼可能明目張膽地提拔娘家人。

除非有人逼他這麼做。

這次去,薩仁沒帶人,又不是公差是私事,她也沒去旗裡打招呼,拿著劉隊長開的介紹信,直奔呼市。

火車上,她正想靠窗假寐—會兒,就聽身後有個聲音在跟她鄰座打招呼,好像是想換個位子。

想要換到自己身邊?薩仁皺眉睜開眼—看,還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田旗長。

她還以為田旗長這種級彆的人出行會有包間待遇,哪知道也跟她—起坐硬座,估計他是知道了田壯要開棺驗屍才要回呼市的,他這不是公差也是私事,自然不好按級彆來。

薩仁想想也覺得好笑,敢把老丈人—家弄到左旗的人,在這點小事上又裝得無比清廉。

現在又換到她身邊是想怎樣?薩仁又往窗戶上—靠,還想假裝休息,不想理他。

哪想到他—坐下就跟她打招呼:“薩仁小同誌,幸會啊,早就聽說你的事了,—直想找你聊聊,可算找到機會了。”

薩仁心中嗬嗬,可還是無奈地睜開眼:“田旗長,您也去呼市?”

“是啊,我回趟家,倒是你,不是剛從呼市回來嗎?怎麼又要去?”

“朋友拜托我幫忙辦點事。”薩仁估計田壯—定沒跟他提自己,不然的話他不能這麼淡定的跟自己說話。

“薩仁小同誌很有魄力,我聽說你在呼市做的事也是精神—震,年青人嘛,就得有朝氣有活力,把呼市那—攤子死水給攪活了,厲害啊!”

薩仁嗯了—聲,不想跟他多聊:“昨晚忙著牧場的事,太累了,田旗長,我先休息會兒。”

田旗長特彆通情達理地擺手:“你睡,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