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說打開早就臭了,有的說直接摘了心肝脾肺,還有人說田壯媽本來就病得很重,沒人害她,自己也拖不久。
薩仁對這種言論簡直惡心到家了,病死的跟毒死的餓死的能一樣嗎?
她臨走時怕田壯承受不了,還特意叮囑烏瑩多開導他,烏瑩也是蒙族,又覺得薩仁在幫他們跟她很是親近,一見到她就有些慌。
“田壯爸今天放出來,田壯說去接他,我不讓他去,結果沒攔住,你說不會出事吧。”
薩仁皺眉:“他一個人去的?”
“是啊,不讓我跟著。”
薩仁想起田壯知道田旗長無法被定罪時的表情,歎了口氣:“趕緊過去看看吧,我怕他衝動起來反而害了自己。”
烏瑩借了兩輛自行車,兩人騎得飛快,因為沒法判刑,田旗長一直沒被收監,就關在城區派出所的拘留所裡。
薩仁趕到時,他正好出來,剛走兩步,埋伏在一旁的田壯就拿著把剔骨彎刀衝了上去,薩仁跟烏瑩同時驚呼出聲。
田旗長被喊聲提醒側身一躲,閃了過去,腳卻崴到了,一屁股摔在地上,派出所的門還沒關,兩個公安跑出來查看,薩仁趕緊把田壯手裡的刀藏起來,又跟田旗長說:“你好像就這一個兒子吧,有了案底哪裡都沒人要,還會連累你未來的孫子,你可要想清楚。”
田旗長覺得老婆是累贅,對兒子也不親近,但畢竟是自己的血脈,還是很看重的,這時看了眼淚流滿麵的兒子,心裡也有點愧疚,當時要是看在孩子麵上,彆那麼急,再等等就好了。
公安詢問時,他隻說跟兒子打起來了,沒提刀子,公安勸解開了,幫著安撫好田壯也就算了。
薩仁鬆了口氣,卻突然殷勤地跟田旗長說:“你摔傷了吧,我幫你按按。”
說完不等他拒絕就上手在他頭上手上還有胸前的幾處穴位亂按著,看著是亂按,其實薩仁目的性很強,不是要餓死彆人嗎,也得讓他嘗嘗這滋味。
她的手都是按在穴位上,又帶著巧勁,田旗長想躲也躲不過去,他嚇壞了,兒子拿刀對著他,他不怕,可薩仁用手給在他身上按,他卻慌了。
此時,他們還在派出所門口,他馬上喊了起來:“公安同誌,薩仁要殺我,救命啊。”
結果等人家出來,薩仁早就鬆開手遠離了他,還一臉詫異地問:“你瘋了嗎?我跟你無冤無仇的為什麼要殺你?”
公安也覺得莫名其妙,出來的兩個公安薩仁在醫院見過,也算是熟人了,問清楚情況,就說田旗長:“她把你怎麼了?為什麼要喊救命?”
“她就是個惡魔,所有事都是她惹出來的,要不是她我兒子不可能告我,更不可能開棺驗屍,都是她害的啊。”田旗長說著說著老淚縱橫,他真的輕敵了,在火車上還試圖跟薩仁套近乎,還覺得她會像那日一樣被他吸引住,哪想到她一出手就是狠的啊,剛才在自己身上亂按肯定也是有目的的,一定是在害他。
於是田旗長要求去醫院做全身檢查,說是要看看薩仁在他身上搞了什麼鬼。
把田壯氣得想揍他,薩仁卻很淡定:“行啊,那就去吧。”
結果做了個全身檢查一點問題都沒有,田旗長注重保養,連中年人容易有的很多亞健康都沒有,可他還在嚷嚷:“一定有問題,她在我身上亂按,一定有問題。”
薩仁嗬嗬兩聲:“你崴了腳,我出於好心,幫你按一下而已,真是好心當做驢肝肺了。”
大家對田旗長也十分厭惡,查清楚身體沒事後,也沒人再理會他的質疑,雖然無法判刑,但大家都清楚是他跟那日害了田壯媽,自然對他沒好臉。
出了醫院,田壯問薩仁:“你對他做了什麼?”
薩仁搖搖頭:“真沒做什麼,就是嚇唬嚇唬,現在呼市把我的名頭傳得神乎其神,我就想著嚇唬嚇唬他,看來他還真是心虛,嚇成這樣。”
薩仁在田旗長身上做了手腳,但她不想跟田壯說,再怎麼說這也是田旗長的兒子,現在義憤填膺的想捅老子,以後沒準又會念起親情來,到時候再把她給賣了,冤不冤?
田壯也沒多想,跟她鄭重道謝:“這幾天我隻顧著生氣了,氣不能把他繩之以法,氣那日能逃脫懲罰,還沒顧上跟你好好道謝,如果不是你,我怕是沒有勇氣去查這件事,沒有你在現場,我就被那兩個法醫給糊弄過去了。”
他說著給薩仁鞠了一躬:“薩仁,我替我媽媽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