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無奈道:“劉嬸子在後勤工作,根本沒有夜班。”
“我當時沒多想,後來也想明白了,就是他們兩個想讓我給他們生個孩子,劉嬸子給我道歉,說陶主任喝多了,說這事不能鬨大,鬨大了我們兩個都得被拉到大街上當破鞋被人吐吐沫,我就怕了,後來陶主任還想欺負我,說一次不一定能懷上,我嚇壞了就跑回了家,結果劉嬸子找到我家,給了我媽一筆錢,又把我帶回來了。”
薩仁聽傻了,這不是賣閨女嗎?“你當時就該報警!”
“他們家通天的,我哪敢啊。我也沒法怪我媽,當時我已經懷孕了,我就想著跟著回來偷著把孩子生下來交給他們,我再回家,讓我媽隨便找個人把我嫁了,哪怕嫁個二婚的也行,我反正是再不敢跑城裡來了。結果劉嬸子還讓我給孩子喂奶,說喂上一年,本來是在他家住著的,結果這幾天不知道為什麼把我趕到這兒來,等天黑了才讓我回去。”
薩仁直接拉起她:“這事你是受害者,放心,你不會被□□,你要不想回你們那兒,就跟我去我們牧場,一樣乾活掙工分。”
李紅花哇的一聲痛哭出聲,她從小沒出過村,什麼也不懂,跟著同鄉來招工,說是隻要體檢合格就能進,結果沒能進,以為碰到好人了結果是個巨坑,一天天的擔驚受怕,又在哺乳期,那壓力差點把她壓垮,見有人要幫她,還直接幫到底,她想都沒想就點頭了。
這姑娘雖然年輕,但說話讓人信服,再說她不是說了嘛,她上邊也有人!
薩仁幫她簡單收拾了下,直接帶去了城區派出所,馮隊長聽完了李紅花的敘述也震驚了,陶主任怎麼說也是個乾部啊,怎麼能犯這種錯誤。
這可是強堅啊!
“我說你怎麼不著急和解,原來是找他的把柄去了,居然還是這麼大的把柄,陶鑫上邊再有人也保不了他了。”
陶主任正在醫院裡跟鄰床聊天呢,見公安進來還悠哉的問:“是薩仁來和解嗎?”
人家一出示逮捕令,陶主任就傻眼了:“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
公安皺眉看他,再看逮捕令,然後把他的名字職務念了一遍,驗明正身,陶主任一聽罪名就傻眼了,就那農村丫頭敢告他?
“我媳婦呢?我要見我媳婦!”
“先見醫生吧!”要帶走,肯定要先確定一下他到底有沒有腦震蕩,醫生一開始就知道他沒事,隻是皮外傷,但人家說暈那就暈吧,可現在不一樣了,公安來逮捕,醫生也不敢再幫著隱瞞,直接說身體各項指標都正常。
也彆住院了,直接進拘留所,被送進去的時候達愣爺爺正在跟旁邊那位說他的想當年呢,一看進來的這位就樂了:“哈哈哈,陶主任,你怎麼也進來了。”
陶鑫看見他就明白了,又是薩仁,一定是她把李紅花那個蠢丫頭給找出來的,除了她沒彆人了!
她爺爺打了自己,關上七天,要求賠禮道歉要求賠償醫藥費不是應該的嗎,她憑什麼找自己的事,再說她就沒聽見傳聞嗎?他是什麼人她真的不清楚嗎?
薩仁才不管什麼人什麼身份,在她這隻分好人壞人,她剛回到招待所裡,正準備換身衣服去餐廳,門就被拍的啪啪響,她還以為是老李來了,聽這敲門聲沒準又有大新聞,她忙去開門。
結果門一開,一個矮胖的婦女就衝了進來,直接伸手就薅薩仁的頭發,薩仁能讓她得手嗎,伸出長腿一絆,婦女下盤不穩險些摔倒,手也鬆了勁。
薩仁把她甩到一邊,厲聲道:“乾什麼的?神經病啊!”
“你就是薩仁?”這中年婦女其實長得不難看,就是一臉凶神惡煞的勁,太有礙瞻觀。
薩仁正打量著,這婦女又衝上來想扇她,嘴裡還罵著:“有你什麼事啊,輪得到你替她出頭,從哪跑出來的野丫頭,一家子都是野蠻人,做事不知道輕重,知不知道我們是什麼身份,敢抓我男人,不想活了啊。”
“大清早亡了,你還給我講什麼身份?你是地主老財還是封建殘餘?我一個根正苗紅的無產階級接班人能怕了你?”
薩仁見她要打人,直接一腳踹到她膝蓋上,她尖叫一聲吃痛跪倒在地,嘴裡卻還不肯停歇:“還真是野蠻人啊!我跟你拚了!”
薩仁冷笑一聲:“就你,拿什麼跟我拚?”
這邊鬨的動靜不小,隔壁的人怕出事把招待所的人找來了,招待所的人認識薩仁啊,這可是上過報紙,受過表彰的模範人物。
再說這是薩仁的房間,這女的一看就不是善茬子,隔壁的人也聽到她一來就喊打喊殺的,於是招待所的人不聽她的辯解,直接送去了對麵派出所。
陶主任正被達愣爺爺追著問東問西,就想知道他是怎麼進來的。
他煩躁得不行,捂著耳朵,隻盼著媳婦趕緊來救呢,結果媳婦也跟著進來了,拘留所裡男女隻隔著一道牆,都是一個大門,陶主任一聽見自家媳婦的聲音就知道不好,全都關進來,誰去找人。
那邊老李也已經查清楚了,他半輩子在派出所裡,自有他的渠道,過來找薩仁:“不用擔心了,陶鑫媳婦的表哥是某位大人物的警衛員,後來退休了也留在大人物身邊當個生活秘書,其實就是跟著養老呢,就這關係!什麼大人物的表侄啊,跟正主半點關係都沒有。市委領導都清楚,但也不好點破,到底有些關聯,他媳婦又愛在外邊吹乎,越吹越神,大家還真以為他手眼通天。”
薩仁不由歎道:“我估計他自己都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