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出去時, 那人看愣了,昨天看著就是個漂亮小姑娘,穿著寬大的蒙古袍子, 年齡也不大。
本來給她軍裝是想淡化一下她的性彆,結果更漂亮了, 英姿颯爽, 身量纖纖,眼神靈動, 這人都不敢看她了, 隻說:“跟我來。”
薩仁還以為是元帥身體有哪裡不舒服,哪想到他把自己帶到了戰俘收容所,指著兩個被俘女兵說:“幫忙照顧下她們。”
那兩個女兵身上都有傷, 但軍醫應該不會分男女啊, 怎麼會不給她們處理。
帶薩仁過來的軍人就歎口氣:“一個個跟貞潔烈女一樣不肯讓男軍醫給她們處理傷口,薩仁同誌,你就負責女俘吧。”
薩仁以為自己是來給元帥當保健醫生的, 哪想到被派來看管俘虜了,她愣了會兒就接受了現實, 行吧, 以現在的女兵比例, 估計他們一時半會也抽調不出女兵來前線, 男兵處理女俘虜確實有所不便。
她領了醫藥包,過去幫那兩個越國女兵包紮,這兩個女兵見管事的軍人走了,對薩仁上下打量兩眼,就開始交談起來。
薩仁聽不懂越國話,但不妨礙她去管, 而且隻看她們的表情就知道沒好話,“不要交頭接耳,你去那邊。”
她說著把兩人分開,這兩人瞪了薩仁好幾眼,薩仁沒理會,手腳麻利地幫她們處理好了傷口。
沒一會兒又送過來幾個,這幾個一點傷都沒有,薩仁皺眉,雖然這裡有站崗的巡邏的,但讓她負責給女俘登記,這是要讓她看管的意思嗎?
行吧,也算是新奇的經曆了,薩仁接受了新工作,無聊的開始觀察那些女俘,聽說美越戰爭死了不少人,很多沒經過軍事訓練的女兵都被派上場了,其實也挺可憐的,國家的決策下她們又能做什麼。
不過看了幾眼後,她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些女兵的眼神動作都讓人很不舒服,她不許她們交談,她們就用眼神交談,還時不時的看薩仁一眼。
負責戰俘收容的是個副連長,他跟薩仁說:“不用管她們,要是有事找你幫著處理就行,彆的隨便她們,不往外跑就不用管。”
薩仁可能是第一次參與戰爭,心情緊張,一看見她們說話就覺得是密謀什麼,聽他這麼說,想想也是,這些俘虜還能做什麼,隻等戰爭結束後交換俘虜就行了。
到第三天俘虜越來越多,薩仁發現最開始被送來的那兩個女兵居然開始勾引看守。
不是說貞節烈女不讓男軍醫碰嗎?怎麼又勾引起來了,而且還很熟練,隻用眼神跟動作就把看守的戰士弄得麵紅耳赤。居然還摸送飯夥夫的手,摸完了還哈哈大笑,又做手勢又指夥夫光溜溜的頭,好像是在開玩笑。
薩仁挺氣的,對她們再無同情,過去嗬斥兩句,讓她們坐成一排衝著牆。她又跟副連商量不要給她們送飯,隻給窩頭就行了,水也要控製著給。
越國大部分屬於熱帶,隻分雨季旱季,四季如夏,冬季又是旱季,很少有雨,所以戰俘收容所就是圈起來的一片空地,用柵欄分出來。
女俘在最裡邊,被嗬斥後的她們還是不安分,薩仁乾脆跟負責的副連說:“除了飲食控製,要不再給她們弄點木材跟稻草來,讓她們自己蓋戰俘營吧,太閒了容易生事。”
“能生什麼事?放心吧,拖不了太久,上邊說了速戰速決,前線也很順利。放心,有我們在,不會有事的,這些女俘都是被逼著來打仗的,咱們物資也不緊張,何必克扣她們的夥食。”
薩仁覺得這些當兵的真是大男子主義,看她們的傷就知道是手下留情了,現在她們不安分,整治一下而已,怎麼能說克扣呢?
不折磨戰俘是對的,但戰俘要當得太舒服,他們不會對戰勝方有畏懼,就不會去反思自己的錯誤。
薩仁還想再跟這個副連商量商量,起碼不能讓這些女俘這麼閒著,哪想到副連剛說過很順利,救護所那邊就運下來一批傷兵。
薩仁也被人叫去了救護所,軍醫大部分跟著上了前線,輕傷不下火線,救護所留的這部分隻負責重傷員。
李軍醫就是其中之一,他看見薩仁來了,興奮道:“是我叫他們找你來的,這傷不太好處理。”
薩仁過去一看,簡直成了篩子,她看了眼傷口:“這是踩雷了?”
“沒錯!”李軍醫其實覺得沒救了,可看傷員還一直強撐著不肯閉眼,做為軍醫自然不能放棄,於是他趕緊申請把薩仁找來了。
“你有沒有辦法?”
旁邊一個軍醫說:“不是說她是中醫嗎?能有什麼辦法?這樣的外傷在大醫院還有可能,在這裡就是浪費時間跟裝備,還是問問他還有什麼話想說吧。”
這人平頭圓臉,一臉慈和,沒想到說出話來這麼狠,可其他軍醫居然沒有反駁,李軍醫也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