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卸磨殺驢(1 / 2)

大家都愣住, 有幾家隻想把新牧草鏟掉而已,沒說不跟牧場合作,而且這合作不是旗裡主導的嗎?哪能薩仁說停就停呢。

薩仁隨手就掏出十六張百元大鈔的豪闊讓大家對查達牧場重又有了信心, 可現在就能拿到一百元的誘惑又讓他們動心。

一百元對查達來說不算什麼,但在彆的地方, 尤其是那十一個剛加入的, 一百元是巨款啊,以前他們每年辛苦放牧最後能保證冬天不餓肚子就算不錯了, 哪裡有錢分。

除了被這一百元誘惑,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剛才薩仁問了幾次,他們都說不再種黑麥草,還要賠償, 現在再反悔也太難堪了。

“答應的就簽下協議來我這裡領取賠償款。”

大家再次猶豫起來, 有幾家是因為牧草枯了,全體都驚嚇到了,再加上聽信了傳言以為再種下去會出大事, 所以來要賠償就沒打算再跟著查達乾,所以他們利索的過來領了。

薩仁也沒為難, 直接讓簽字, 簽完字就給了錢。烏日格想阻止, 可那錢是薩仁自己掏出來的, 他又有什麼資格阻止。

隔壁嘎查的見已經鬨僵了,也打算拿了賠償另外再琢磨出路,哪怕不改革,就以原有的生產模式,隻要皮子跟肉能賣出好價錢日子也能過得不錯。

結果他領錢時,薩仁拿出另一頁紙來:“我已經讓會計核算了, 加入查達牧場後你們增收的,再扣除賠款,扣除旗裡的機器補助,扣除你們人工增長,剩下的淨增收你們應該支付給我百分之三十的技術支持費,百分之二十的牧場管理費,也就是再扣除百分之五十,你們還應該給我四百三十二塊錢。”

隔壁嘎查的隊長是個牧民,四十來歲了,因為有濃密的絡腮胡子大家都叫他胡子隊長。

這時他一怒,薩仁就見識到了什麼叫吹胡子瞪眼了。

“我們還倒找你們錢?憑什麼?”胡子隊長急了。

“你們牧場一開始是我過去幫著建了畜牧棚,母牛母羊催多胎用的我調配的藥,使用的牧場管理手冊是我製定的,各項工作怎麼給工分,怎麼調解晚班,也是我製定的,平時牲畜有點小病小災也是我配的中草藥。割草機是用的旗裡的資金,可是我畫的草紙,跑到正州去聯係了機械廠,也是我找人運回來的。這些我以前不想算,現在想算了,不行嗎?”

胡子隊長聽得心虛,還好臉一半被胡子遮擋住了,不會被人發現臉紅。

他是想著不管怎樣牧場都已經建起來了,薩仁再霸道也不可能讓強拆啊,回去隨便改改,動標不動本就行了,反正該怎麼做都已經學到了,趁著這機會跟查達劃清界限,自己乾多好。

哪想到薩仁在這兒等著呢,她一向大方,多少人來查達參觀學習她都沒攔過,人家跟她要各種藥的藥方她也沒吝嗇過,哪想到她會突然發難,算起也這些。

可人家說得不對嗎,確實全是薩仁弄出來的,他們跟著沾完光,還想著趁機撈一把,然後獨立出來,這確實有點不講究。

其他四家也都不敢再上前拿賠償了,他們確實得益很多,跟著湊熱鬨一是他們嘎查確實有老人說牧草枯了不吉利,但主要還是薩仁要走了,他們該學的也學的差不多了,查達在他們心裡也就沒那麼厲害了,再這樣發展下去,他們這些嘎查都快要成為查達的下屬單位了,本來是平級的村子,誰肯服誰啊。

他們不來拿了,薩仁卻不肯放過:“剛才我問了幾次,不是怕出錢,就是怕你們會反悔,可我給了你們幾次機會,你們都堅持要賠償,那就算清楚吧。不肯給的話咱們去旗裡,讓邢書記做主,看看我算得對不對。

邢書記對薩仁的態度大家都知道,那簡直是把她當寶了,再說她還是高考狀元,給左旗爭了光,旗裡更得護著她了,去旗裡還能有他們的好?

胡子隊長說:“算了,我們跟查達離得最近,之前薩仁還救了我們那兒的孩子,這……”

薩仁冷笑:“彆說這些沒用的,好了歹了全憑你們一張嘴,我剛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那十一家領了賠償以後有問題再也不要來查達,再也不要用查達的模式。剩下的五家我已經讓會計把錢算清楚了,你們領賠償的時候支付我這些費用,咱們就兩清,至於你們再有什麼打算我就管不著了。”

她見這幾個隊長開始對眼神了,就笑道:“不必解釋,更不必再去商量,人走茶涼,卸磨殺驢,過河拆橋而已,真不必掩飾,大大方方的拿錢散夥!”

這次就連那十一家裡也有人臉紅了,這牧草的事查達也有損失,而且確實是他們主動來要的草籽,可以來找薩仁解決問題,但直接要賠償確實有點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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