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區大院裡, 徐司令跟雷老先生正對坐喝茶,前邊的電視機裡正放著的赫然就是首都大學大禮堂薩仁自證時的畫麵。
前邊還沒什麼,等到薩仁開始摔麻袋一樣摔李主任時, 兩位老人都哈哈大笑起來。
徐司令道:“這孩子也太調皮了, 這是跟你家庭州學的嗎?不像是軍中的招式!”
雷老笑道:“她跟庭州之間好像是庭州一廂情願,我聽說她為了拒絕庭州,還送了他一坨牛糞。”
徐司令更是哈哈大笑起來,中氣十足, 把外邊的警衛員都驚到了。
“庭州一直在軍營裡,又跟著老嚴那個不解風情的, 肯定不懂得怎麼追女孩子,等他來京咱們好好給他補補課。”
雷老卻說:“你覺得他們兩個合適嗎?”
錄像上薩仁正在使出她據說可以一招製服俘虜的絕招,雷老指著說:“你看看,這孩子的脾氣也太大了, 一點虧都不吃啊,不隻脾氣大膽子還大, 還有真本事,你說這樣的姑娘,庭州哪裡壓服得了?”
“你這什麼封建思想, 憑什麼男的就得壓服女的, 不能共同進步嘛?薩仁很好,庭州也不差啊, 再說你要是不樂意, 為什麼派車去接她?”
“煦煦找的對象是她二哥, 也算有親戚關係!”
“她二哥就是個沒上過學的地方小公安,你們一家子接受的這麼快,還不是因為薩仁的緣故, 快彆裝了,庭州能娶到這樣的媳婦你就偷著樂吧。”
雷老哼了一聲:“孩子們的事我向來是不管的,聽說你跟老嚴不是想把她介紹給你的得意門生嘛,怎麼現在又想起我家庭州了?”
“小江那孩子太老實,找了薩仁絕對被壓得死死的,還是順其自然吧。”
雷老就把徐司令的話還回來:“男女共同進步,什麼壓服不壓服,你這思想也太老派!”
徐司令不想跟他吵,直接換了個話題:“咱們打個賭看小丫頭會坐誰的車回來。”
“肯定坐我的車,她來京的那天煦煦就開了我的車去接的她。”
“薩仁根本不認識你,我跟她卻有過命的交情,一提我的名字,她絕對坐我的車。”
兩個老頑童開始下賭注,雷老押上了兩瓶好酒,這兩瓶酒徐司令惦記很久了,他一聽就覺得自己穩贏了,“我要輸了,隨便你要什麼都行。”
雷老也興奮起來:“到時候你這老家夥可彆反悔!”
等到兩輛車都回來了,兩位老人也都傻了眼,雷老皺眉:“都沒坐?你們沒說我們要見她嗎?”
司機也很為難:“說了啊!”
徐司令卻哈哈大笑:“放著轎車不坐,騎著自行車走了?這孩子還挺有個性,這是為了表示自己沒後台嗎?她自己不都說了有沒有後台她也是靠真本事的,那還怕什麼?可惜了那兩瓶好酒。”
薩仁騎著二八自行車沒去彆處,左拐右拐找到大學路的國營飯店。
她跟華雪陶芬芳訂了在這裡吃飯,現在宿舍又沒電話,聯係起來不方便,沒法改時間。隻能背著行李來赴約,還好她就一個大包一個小包,大包寄存在前台,小包拎著,剛想問他們有沒有到,華雪就從樓上下來了。
“薩仁,你可算來了,我都下來看了好幾次了,快走吧,除了大李跟小李有事,大家都來了,在樓上包間裡,就等你了。”
華雪比在草原上自信多了,皮膚也白了很多,笑著過來拉住薩仁,“以後咱們就能常見麵了。”
陶芬芳聽到聲音也跑了下來,兩個人一左一右拉著薩仁,“華雪說得對,咱們兩個學校也不遠,隔上一兩周就聚一聚,多好啊。”
薩仁笑著說:“我退學了!”
“啊?”兩個女孩都嚇了一跳。
陶芬芳:“為什麼?”
華雪:“憑什麼?是學校讓你退學的?你做什麼了?又打人了嗎?”
“我自己要退學的,進去再說吧。”薩仁拉著兩人進了包間,廖正義跟曹理雲也已經起身迎了過來,廖正義急著問,“我剛才聽見你們說退學,誰退學了?”
薩仁舉舉手:“當然是我了,主要我自學慣了,覺得上學被管束很不習慣,還得交作業還得參加各種活動,煩死了,不如一個人看書自在。”
她也不是說大學沒用,主要她已經上過一次了,首都大學又沒有給她母校的感覺,又出了這樣的事,乾脆就退學去賺錢算了。
曹理雲驚呆了:“你是不是傻?”
那三個跟著一起點頭,都覺得她是個傻子。
廖正義氣得不輕,語氣很衝地說:“上大學不隻為了學知識,這是身份的象征,國家包分配你知道什麼意思嗎?不隻分配工作,還給你分房子,這輩子就不愁了。”
“我之前也沒愁過啊!蒙古包我住著挺好,吃的喝的也不缺,自己給自己找的工作。我跟你們不同,你們本來就是知識分子,上大學在你們眼裡很榮耀很神聖,可我就是個牧民,我需要什麼知識我再去學也來得及,你說的那些工作跟房子,在我看來,不是非要上大學才能得到,所以你們也不必替我操心。”
華雪皺眉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才不信你隻是不想上了,肯定有導火索,你到底惹什麼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