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吧。”
這天聽到廣播的人也都覺得有點不對勁,反正一聽吧,好像在誇薩仁,可細細聽,好像是在說薩仁貪財膽小,救人是她對象救的,功勞卻是她的……
薩仁也十分佩服這位記者,真夠能耐的,居然自己編了個稿子。
她直接聯係了市委宣傳部門,對方一聽是她找,就有點緊張,之前就是她把左旗之聲的播報員給弄下去了,那姑娘直接丟了公職,連換個崗位的機會都沒有。
“薩仁同誌,你說李記者嗎?好,我們會調查。”
等掛了電話,宣傳部這位辦事員就跟同事吐槽:“像薩仁這樣的人物,去個記者采訪一下,不是很正常的事嘛?還要問誰讓下去的?”
他同事直接扔給他一份呼市報紙:“人家不稀罕有人采訪,她照片直接能上報,左旗之聲這種不能露臉的電台,她哪裡會看在眼裡。”
辦事員接過報紙一看,特彆清楚的標題,‘那達慕賽馬救人英雄’。
寫的是薩仁在賽馬場上連救兩人的故事,還配了她砍斷兩人之間繩子的照片,還有她給麗珠做小手術前的照片,臉上那種鄭重又心有成竹的表情,看得讓人動容。
文章寫得情緒到位,還用周圍人的反應來各種烘托緊張氣氛,再配上這些抓拍的精彩照片,讀著就讓人身臨其境。
辦事員一拍桌:“看看,這才是報道嘛,咱們左旗這方麵確實不行,左旗日報乾巴巴的不說,左旗之聲也亂七八糟。你說得對,人家有這種水平的記者采訪撰稿,哪裡會在乎咱們這小電台的采訪。”
等李記者被叫到領導辦公室裡時,她還一臉懵逼呢,電台的台長親自處理這事。
他問李記者:“讓你去采訪薩仁,你采訪到了嗎?”
“采訪到了啊,我們聊得很開心,她的牧場也很漂亮,可惜咱們是電台,不然的話我一定帶攝影記者去,好好拍拍草原上的美景。”
台長麵色複雜地看她一眼:“你確定采訪到薩仁了?”
李記者心裡開始打鼓,但她還是存著僥幸心理,十分肯定地點頭:“采訪到了啊。”
確實采訪到了,但被趕出來那一段,她是絕對不會說的,她覺得這不是她業務能力有問題,而是薩仁太傲了,彆人不捧著她,她就受不了。
台長一拍桌,氣得都口不擇言了:“放屁,你采訪到的是空氣吧!你是不是根本就沒下鄉?乾不了你說話,我找彆人去,你這是乾什麼?不去采訪,自己編稿子?你知不知道上個亂編故事的人怎麼樣了?”
李記者嚇了一跳:“我沒編!”
“沒編?那你寫的都是什麼東西?”台長說著把呼市日報扔給李記者,“你自己看看,這才是當時的情況,這才是我叫你去采訪的內容,你寫不出這種稿子來沒關係,起碼把事情說清楚,你倒好,一會兒說人家的奶賣得貴,一會兒說薩仁沒救人,是她對象救的,她還自稱駝鈴神醫?是真的嗎?我不用去打聽,光看兩份稿子就知道人家的才是真相,人家這才叫稿子,你這叫什麼?胡編亂造?光胡編亂造不說,居然還想著夾帶私貨?我看你是不想乾了。”
李記者被台長一頓劈頭蓋臉的罵,嚅囁著:“咱們這是電台,肯定沒有文字描述有畫麵感。”
“你還知道什麼叫畫麵感?那說評書的有沒有畫麵感?怎麼就你寫出這種胡亂拚湊的稿子來?還在這兒狡辯?”
最後這位李記者被停職了,她氣不過,騎馬找來牧場,結果薩仁不在。
這天是那達慕最後一天,雙人賽馬的負責人早早就通知她一定要去參加決賽。
當時分了三組,每組選出一對來,然後這三對再決出勝負,本來當天就可以比完,不是有人受傷嗎?於是拖了起來。
薩仁想說自己對象已經走了,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我對象’三個字還是說不出口。
“我的搭檔已經走了,我棄權吧。”
“這哪行呢?大家都盼著你去參加呢。再說麗珠跟烏蘭巴日還在醫院,聽說他倆要分,咱們比賽前還想幫他們兩個祈福,你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一定得到。”
古博士也想讓薩仁去賽場:“我替他吧,我們兩個身形差不多,薩仁,你彆小瞧人,我也是練過的,自從我聽到他們吐槽我白麵書生,我就一直在練,這次正好檢驗一下。”
薩仁懶得帶他,皺眉道:“本來就有人說我帶著三個男的跑去參加雙人賽,我都沒法解釋。現在我再中途換個搭檔,他們更得覺得我風流了!”
說著說著薩仁也笑了起來,她一個女孩子怎麼就被人說風流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