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是你氣暈的!早上薑書記就說要是不答應你的要求,不知道你會不會當眾鬨起來!你還真把人氣暈了!太過份了吧。”
薩仁懶得理秘書,她一直隨身帶著一個迷你的急救包,裡邊就是幾粒小藥丸跟兩根針,她本要拿出來,這時見秘書是這種態度,還是忍住了,隻用手幫著薑書記按著穴位,避免他中風。
“趕緊叫救護車啊!你跟我吵什麼?”
秘書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奔到辦公桌前打電話,薩仁見這個角度她看不到自己的動作,就給薑書記喂了一粒急救小藥丸。
等救護車來了,薑書記也醒了,他擺擺手,不肯去醫院,“我沒事了,可能是早上沒吃飯有點低血糖。”
他不隻不肯去醫院,還不讓醫生給他檢查,站起來在辦公室走了兩圈:“你們看,這不是沒事了嘛,彆勞師動眾的,趕緊回去吧。”
趕過來的醫生看他除了麵色有些潮紅外,沒什麼異常,叮囑薑書記隨身帶點糖塊,也就走了。
秘書瞪著薩仁,想把她送出去,這個罪魁禍首還好意思在一邊看熱鬨!
哪知道薩仁十分認真十分誠懇地跟薑書記說:“剛才我很生氣您的態度,您對我先入為主,偏見很深,一點不像個領導的樣子,我才忍不住多說了幾句,沒想到居然把您氣暈了!”
“我說了,我是低血糖!低血糖懂不懂?什麼氣暈了,就你能把我氣暈?”
薩仁苦笑,見他額頭上青筋直冒,隻發道:“您不肯承認也沒關係,我不跟你計較,估計您這脾氣自己也控製不了。有些人是因為生病才愛發脾氣,搞得家庭不合事業不順,也挺可惜的。”
“計劃書不用留了,趕緊拿上回你的左旗去,彆在這兒說怪話。”薑書記見她不走,更氣了,可還得壓著火,生怕自己再次暈倒,也怕自己再口不擇言說出不該說的話來。
秘書見薑書記是真生氣了,就想過來拉薩仁,薩仁也沒讓秘書為難,不過走前還是說了句:“薑書記,我沒有糊弄過邢書記,我幫人看病也不是圖名聲。”
說完她轉身就走,話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人家要還不聽,她也沒彆的辦法。反正薑書記也就一年任期了,先把左旗那邊蓋起來,等右旗換了書記再來申請,沒準到時候這邊看到左旗的發展,會主動要求加入。
其實薩仁本打算說服不了薑書記,就去找旗長的,但看薑書記這個樣子,她也不好再搞事,萬一真把人氣死了,她得背條人命,真不是她詛咒人,薑書記這樣的還真說不定哪天就被氣的一命嗚呼了。
薩仁灰溜溜地回了左旗,邢書記就笑她:“我就說吧,想讓右旗鬆口,得換個領導再談。”
薩仁本想跟邢書記說說薑書記的病,但想起他寧願說自己低血糖也不進醫院,還是忍住了,這也算是人家的隱私了,不能亂說。
“沒事,我等得起,您先把左旗這一半批給我吧,我怕再有人搶!”
拿到左旗這一半,麵積也不小了,可以先蓋起來,邢書記上塊地沒替她留到底,這塊地自然給的痛快,手續很快就批了下來。
右旗旗委,薑書記總覺得嘴裡有股子中藥味,一喝水味就更重了。他把秘書叫來問:“我暈倒的時候給我嘴裡喂中藥了?”
“沒有啊。”秘書想起當時的情景,皺眉道:“是薩仁吧,我一進來正看到她蹲在您身邊,正把您的頭抬起來。”
薑書記歎口氣,怎麼就跟個小輩吵起來了?還被氣暈,太丟臉了!
他擺擺手讓秘書下去,不想再回憶他的窘態!可又忍不住咂摸咂摸嘴裡的味兒,就是中藥味,一定是薩仁給他喂了藥!
薑書記此時說不上是氣還是惱!他以前跟老婆吵架也氣暈過,醒來後要胸悶好幾天,甚至有時候一走動就能感覺到心臟的跳動。心臟要是不跳了人就算完了,可要是正常走動都能感覺到心跳,那離玩完也不遠了。
可這次醒過來,一點後遺症都沒有,甚至神清氣爽,難不成是因為薩仁的藥嗎?
薑書記以前就打電話給邢書記罵過薩仁,說她胡搞一氣,當時對她印象就不好,後來又聽說她考上大學又不上了,還告人家誹謗她,把人送進局子。
薑書記上下一聯係就覺得薩仁這個大學不是自己考的,肯定是作弊考上了,又被舉報下來,不然哪會有這麼傻的人,放著大學不去上,跑草原上放羊!
反正在薑書記眼裡薩仁就是個騙子,什麼駝鈴神醫,左旗一霸,說到底還不是邢書記給她撐腰,不然她一個牧民,敢這麼囂張嘛。
可這時候他品味著嘴裡餘留的苦味,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等下班時他在家屬院門口又聽到有人提薩仁。
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抱著個孩子,正跟門口賣土豆的老太太說呢:“就是伊林左旗的薩仁,現在開牧場了,特彆好找。你帶你女兒過去看看吧,我爸就是她幫忙給開的藥,把癌細胞控製住了,醫院的醫生都說是奇跡,現在跟正常人一樣,該吃吃該喝喝,比我都精神,我自從生了孩子這精力是一天不如一天了。”
薑書記愣在那兒,難不成這薩仁還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