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廠長看他們是揭牌儀式,還準備了舞獅跟搏克比賽,就吐槽道:“現在都愛學洋玩意,你還不如跟我們一樣弄個剪彩儀式,不比這亂哄哄的好看!”
薩仁對剪彩沒意見,但對她這種態度挺看不慣的,假裝不解地說:“剪彩是什麼意思?剪掉彩頭?開業大吉嘛,動剪子不吉利!”
齊廠長撇撇嘴,很不以為然,心說到底是個牧民,就愛熱鬨,他們左旗奶廠辦得那叫一個高檔優雅,邢書記都說頭一次見這麼有格調的開業典禮。
看看這伊林奶廠,又是馬又是牛的,圍觀的人又多,還穿著各種顏色的民族服飾,反正看著就亂七八糟沒個章程。
揭牌儀式之後就是放鞭炮舞獅,鑼鼓喧天,鏗鏗鏘鏘的,這動靜啊,可真夠大的!沒見右旗的書記都開始捂胸口了嘛。
齊廠長在一邊偷笑,左旗右旗書記都來了,一個講上兩分鐘的話不是更好嗎,薩仁自己再出出風頭,也就差不多了。
結果隻請邢書記講了兩句半,然後是一個姓劉的廠長主持的儀式,廠長居然不是薩仁?齊廠長有點意外。
更讓她意外的還在後邊呢,舞獅結束,齊廠長還以為就完事了,哪想到薩仁上台說:“現在我們的伊林奶廠那達慕大會正式開始,以後每年我們都會在今天在這裡舉行一次那達慕大會,獎品豐厚,機會多多,希望大家踴躍參與。”
不管是工人,牧民還是市民都嗷嗷叫起來,獎品誰不喜歡,就算拿不到,看看熱鬨也是好的。
人群跟著薩仁湧過一道門,大片的荒地上已經布置好了各種玩樂的攤子,還有賣吃喝的,這可比趕大集要好玩多了,來看熱鬨的孩子們先興奮的奔著套圈的地方去了。
邢書記跟薑書記還湊趣參加了射箭比賽。
薩仁一直覺得牧民們很淳樸,哪想到百發百中,騎馬上射箭的手都不帶晃的牧民小夥子,碰到旗委書記也是各種射偏,邢書記跟薑書記雖說知道人家相讓,但遊戲嘛,不必當真,反正彆管贏的輸的都挺高興。
牧民覺得在領導麵前露了臉,領導覺得還挺有麵子的。
不過兩位書記都沒多留,他們在這兒也怕人家玩不開,把獎品給了讓他們的小夥子們,擺拍了不少照片,接受了媒體的采訪就都走了。
走前邢書記跟薩仁說:“這個辦得好,又熱鬨又有紀念意義,不管是附近居民還是草原上的牧民,都會記住伊林奶廠的名字。”
齊廠長在後邊偷聽呢,她發現差彆了,邢書記看著是一碗水端平,其實他更看中薩仁這邊吧。
左旗奶廠開業的時候,邢書記就說了個上檔次有格調。當然了,領導嘛,不會長篇大論的誇人,可聽聽他誇薩仁的話,‘辦得好,人家能記住奶廠的名字’。
嗬嗬,搞得跟遊樂場一樣,人家就能記住?估計隻能記住到這兒來玩吧。
齊廠長問她帶來的人:“那達慕不是每年七月的豐收節嗎?怎麼薩仁他們廠裡還能搞?”
“那達慕就是蒙語裡娛樂玩耍的意思,七八月那個是每年固定的豐收節,平時有什麼高興事了,也可以舉行,以前的大戶人家,老人過壽,添丁了,都會辦個那達慕慶祝一下,有小型的有大型的,沒想到他們居然搞這麼大。”
這人說著看著搏克賽場,都有點躍躍欲試了,那邊頭等獎獎品是頭成年的肉羊,挺饞人的。
齊廠長有點後悔沒帶哈森來了,她是來示好的,所以就沒帶哈森,可現在看到人家這邊熱火朝天,她那示好的心又開始酸了起來,有好些話她不好說,要是帶著哈森,那姑娘肯定會刻薄的吐槽吧。
令她沒想到的是哈森也混進來了,她家是牧民,薩仁讓牧場的工人往外宣傳開業當天有那達慕大會時,她就知道了,不過她沒跟齊廠長說,自己跑來了。
哈森也不知道自己來乾嗎,她用圍巾擋著臉,在人群裡擠來擠去。
她看到了薩仁的家人,看到了古博士,看到了其其格還有烏瑩,也看到了呼特,她上次找呼特時兩人吵了起來,她以為以呼特的傷不好找對象了,哪想到人家現在腿很利索,看胳膊上的傷疤也沒那麼恐怖。
他說:“烏瑩對你的指責是不是真的,大概隻有咱們兩個清楚,我當時還以為你是嚇傻了才把我拉下馬,現在才知道,你是有意的,你隻看到了我身後的一隻狼,還以為自己能解決!為點破事,差點讓我把命搭上,我還覺得你把我救回去了,特彆感謝你,哈森,你怎麼好意思再出現在我麵前?居然還說要跟我結婚?我打一輩子光棍都不可能娶你。”
現在哈森看到呼特,回憶起他那些紮心的話,心裡後悔極了,呼特喜歡薩仁,但他從沒說過也沒打算說,如果她當時不動歪心思,是不是跟哈特最後也能走到一起。
誰年少時沒暗戀過人,哈森自己上學時還暗戀過男老師,後來也就忘到了九霄雲後,那有什麼啊。
退一萬步說,就算跟呼特成不了也能做朋友啊。她可以留在牧場或是來這邊的工廠,那現在她是不是也在跟其其格一樣幫著發獎品,又或是跟烏瑩一樣看著試吃的攤位,笑盈盈地跟大家介紹各種產品?
可惜,再也回不去了。哈森咬牙,她得忘了這些人!不對,根本忘不了,他們視她為敵人,是她的競爭對手,她應該把他們打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