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仁把李雪峰送走, 一轉頭就看見李雪景站在黑影裡,“你站這兒乾嗎?嚇我一跳!”
“薩仁,我也很生我堂哥的氣, 可他不是壞人,他更不可能是間諜, 他就是更喜歡玩樂,咱們華國娛樂場所還不多, 他可能就覺得這裡不好。還有我們在國外想要融入學校融入社會,就得淡化身上華國的痕跡, 但我相信他心裡還是知道這裡才是家的。”
知道不知道的重要嗎?華國人口眾多, 缺他一個有什麼影響?反正是外商嘛, 隻要不搞鬼, 沒必要針對人家, 但也沒必要走太近, 他跟李雪景太不一樣了, 這麼比起來,李雪景都可愛起來,身上那些缺點反而沒那麼要緊了。
李雪峰不等李雪景給爺爺告狀,自己就主動坦白了, 他說發現自己對華國不夠了解,沒有歸屬感, 決定不走了, 要留下來乾一番事業。
李木仁對外一直說是舉家回來的, 其實他還有一個女兒, 一個孫子兩個外孫女還在外邊,這時見這個不想回國的孫子也決定留下,自然高興, 等李雪景再打電話告狀時,他反而替李雪峰說話:
“你堂哥已經認識到了錯誤,會留在內蒙辦奶廠,你也可以過去跟他一起乾嘛,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知道你一直很佩服薩仁,想成為她那樣的人,一直跟隨並不是好辦法,成為她的對手不是更有挑戰性嗎?”
“爺爺,你是不是老糊塗了?我跟李雪峰不是兄弟!我也沒想過成為薩仁那樣的人!”李雪景是吼出來的,然後直接掛了電話,簡直氣炸!
李雪峰還真就留在了左旗,做了左旗奶製品廠的經理,齊廠長其實也挺不樂意他留下的,什麼都不懂還愛瞎管事,當初說好的隻是投資,現在又要留下來當經理,能不氣嘛,可她能怎麼辦?所有資金都是人家出的。
薩仁說不關心還真沒再打聽過他們那邊的事,不管什麼時候想獨霸市場是不可能的,總會有競爭,總不能天天盯著對方吧。
過了兩天,哈森從看守所移送到監獄,哈森的家人忍不住找來了。
薩仁歎口氣,普法還是不夠啊,哈森阿媽居然以為隻要薩仁原諒她女兒,哈森就能放出來。
還好劉律師還沒走,跟她解釋半天,哈森阿媽就歎氣:“薩仁,至於嗎?她當初剛來你這兒上班,每次回去都會誇你,說你有多能乾,多有本事,她就是一時衝動,還喝了點酒,這才沒輕沒重的寫了那麼兩句話,你不是說那是封建迷信嘛,你都不信,為什麼還要生氣?”
薩仁無奈道:“大嬸,我告她,不是因為我生氣,是因為她做錯事還不知悔改,是我怕她下次再給我往機器裡投點毒,到時候出了安全事故,生產出毒奶來,就是她把我送進去了。”
“她不會的,這孩子雖然有點任性,但真沒那麼壞。”
薩仁歎口氣:“我不知道她有沒有跟你說過我跟她之間的事,其實掰扯開了,我們之間一點矛盾都沒有,隻因為我在她心上人麵前揭穿了她的偽裝,她直接就翻臉了,我這才發現她一直都對我有意見,你說她不是壞人,可她做了壞事,我從沒害過她,她卻如此詛咒我,談何原諒?”
張俏俏勸著把人送走了,劉律師提醒薩仁:“不管是牧場還是工廠都得把安保抓緊啊。”
李雪景也有點擔心:“哈森的家人會不會報複咱們?”
“應該不會,她阿媽沒翻臉,一般會折騰的人,見求人沒用都會翻臉,她阿媽的性格應該跟哈森不同。”
不管怎麼說,還是得警醒點,薩仁把管理層安排好了,又開了個會,讓大家最近多留音陌生人,不能隨便讓人進廠。
薩仁其實還想把劉律師拉來,但劉律師雄心壯誌,想著做大律師呢,左旗這種小地方能有什麼案子,最多是經濟糾紛,他懶得過來,隻跟薩仁說有事隨時可以找他。
左旗沒有女監,哈森被送到了呼市女監,然後就見到了那日,兩人得知都是被薩仁送進來的,立馬成了好姐妹,一起詛咒起了薩仁。
達愣爺爺找的喇嘛還是來誦經了,薩仁本來覺得是浪費時間,就是為了讓家裡人安心,哄爺爺玩的,哪想到喇嘛來過後,那些工人也都安心了,在那個車間上班的人以前經常說會聽到一些動靜,現在都說正常了。
被詛咒了又不是鬨鬼,能聽見什麼動靜,薩仁覺得他們就是心理作用,疑神疑鬼的。
人心安定了,廠裡的奶源也穩定下來,接下來就是拓展市場,薩仁本來打算在呼市開第一家奶品超市,不過現在跟供銷社的合作還算不錯,開奶品超市就沒必要了,過幾年供銷社被超市衝擊時,再開好了。
現在的居民還是更相信供銷社,所以薩仁還是往彆的地市供銷社跑,有呼市這邊打底,彆的地方一聽銷售的情況,商品的價格,心裡大概就有數了。
隻是現在隻能往大城市送,彆的地方運輸不便。
薩仁在開拓市場的時候還碰到過齊廠長。
李雪峰說要大乾一場就是說給他爺爺聽的,他在廠子裡就是擔個名,根本沒怎麼管過廠裡的事,動不動就跑到草原上打獵。
雖然喜歡薩仁牧場,但他知道薩仁和她家人都不待見他,也不敢過來、居然找去了烏日格他們的小型牧場,烏日格一看就知道這是個不缺錢的公子哥,自然帶著他把草原上各種花樣玩了個遍。
齊廠長雖然生氣,也毫無辦法,隻能生產銷售一把抓,什麼都管,不過她見到薩仁卻十分客氣,不急不搶的,說話甚至還有點恭敬。
搞得薩仁都尷尬起來,甚至還讓出了一家經銷商。等回來了,她跟劉廠長吐槽:“這齊廠長也是怪了,我們算是競爭對手吧,她以前也一直找人窺探咱們這邊,這次碰到怎麼對我就那麼客氣呢,我這人就怕彆人對我客氣。”
劉廠長笑道:“這還用想嘛,肯定是你嚇到她了。”
“我嚇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