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雪峰處理完了,天都快黑了,他還是騎著馬往草原上來了,一到牧場就訴苦!
“薩仁,我一回來就想來跟你道歉,可又不好意思過來。”
薩仁納悶:“你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齊廠長畢竟是我的生意夥伴!”李雪峰直歎氣,“我沒過來找你,主要是廠子裡現在事太多,這個要辭職那個要走,又有的問這個月工資還能不能發出來,今天又有個蠢蛋差點廢了一隻手,你說真要出事,彆說賠償了,我這心裡也過不去啊。”
薩仁能說什麼,隻好勸道:“齊廠長的事,彆說你,就是我也沒想到,她看起來很有原則,誰也想不到她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你真不必自責!至於廠子,慢慢來嘛,剛接手確實會一團亂,熟悉了就好了,多問問你們管理層,把他們籠絡住,肯定事半功倍。”
“他們頂個屁用,居然跟我說以前齊廠長獨斷專權,沒怎麼叫他們開過會,他們也不知道現在該怎麼辦?合著養了一群廢物,就隻會監督下工人,彆的他們什麼也不會乾!”
李雪峰撓撓頭,十分苦惱地說:“這廠子我是真乾不下去了,我以前覺得我怎麼也算有點眼力也有點能力的人,可現在看看我是啥都沒有,一無是處啊。有眼力的話能跟齊廠長這種人合作嗎?有能力的話我一個人也能管得了廠子。”
“不必妄自菲薄,你肯定有你的優勢,實在不行我讓雪景去幫你幾天。”
李雪峰擺擺手:“不用了,她也不比我能乾多少,我覺得現在能救廠子的人隻有你了。”
薩仁皺眉,指指自己:“我?你開什麼玩笑,咱們關係再好,兩家廠子也是競爭關係,再說我連我自己廠子的廠長都不當,會去管你那邊?”
“我不是讓你去當廠長,我是想把廠子賣給你!”
“啊?”薩仁愣住,不過想想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你確定嗎?”
李雪峰才回來四天時間已經被廠子搞得焦頭爛額了,見她有意,立馬點頭:“確定,非常確定!齊廠長的老公要帶著孩子去呼市,他們呼市不是買了房子嘛,他來找我說想把齊廠長的股份退了。”
當時齊廠長除了她的積蓄,還入了乾股,其實這乾股李雪峰真不想給她了,要不是因為她,廠子能成這樣嗎?
可她就算犯了法,也不影響人家其他權利,當初的合約還算數,所以他還得變現給齊廠長老公錢,李雪峰是真煩了也累了,再賺錢他玩不轉也不行啊,他也知道該給大家開個會穩定一下人心,可讓他開會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說。
想來想去,還是算了吧,殺人廠的稱號都出來了,齊廠長的陰影肯定久久不散,還不如直接轉手給薩仁,拿一筆錢可以再去投資嘛,反正這廠子也已經給他賺了不少。
薩仁見他是真心想賣,就跟劉廠長商量了下,劉廠長當然樂意了,隻是呼特說:“如果我們接手了,會不會有人說咱們趁人之危?吞並人家的廠子搞壟斷?”
現在輿論壓力已經轉移到齊廠長那邊,可萬一薩仁吞並了那邊廠子,沒準大家又會覺得是薩仁害了齊廠長,就為了搶人家的廠子,畢竟薩仁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是十分彪悍的。
薩仁笑笑:“你的擔心確實有道理,但不用怕,他們愛什麼說什麼吧,廠子在我接手後能賺錢,工人福利好,他們自會說好話。用不著為了名聲束手束腳,我相信這個世界明眼人還是很多的,隻要在做的是好事,就不必害怕一時的詆毀。”
於是沒幾天時間,左旗奶製品廠掛上了伊林奶廠分廠的牌子,說起來也是奇怪,這牌子一掛,廠子裡從上到下都把提著的心放了下來。
甚至已經辭職的那些都想著回來工作,隻要走的時候沒有鬨得太難看,又有能力的廠裡都沒計較大方的讓他們回來了。
然後又從總廠這邊調過去幾個負責車間管理的,所有一切流程製度福利都按照總廠的來,這下子大家發現時間安排好像剛合理了,活乾得好像更少了,錢多了,而且還能調班,每月都有福利,女工的產假也更加合理,大家自然高興,說薩仁好話的人更多起來,都覺得她是活菩薩。
待齊廠長跟田小濤判刑後,劉律師也準備離開,有他盯著齊廠長判了八年,不過田小濤的畢竟沒有真憑實據,就算有,威脅男童也很難定罪,隻以收錢去傳播謠言這事定的罪,判了三年。
消息一出,大家對薩仁更是忌憚。
“這都多少年了,想欺負薩仁的哪個有好果子吃,這齊廠長也太高看自己了。”
“就是啊,薩仁有騰格裡護著呢,遇到什麼事都能化險為夷!”
“薩仁就是咱們草原上的大善人,我兒子跟兒媳婦都在她廠子裡工作,待遇是真好,而且員工遇上事了隻要給出證明就能提前預支工資。”
“這點是真不錯,我鄰居嬸子得了急病要用錢,可家裡剛娶了媳婦又分了個包,一點餘錢都沒有,她兒子去廠裡預支了工資出來,這才把老娘送進醫院。”
“怎麼不乾脆找薩仁給看看?她可是駝鈴神醫!”
那人這才想起來:“對啊,光記得她是廠長了,忘了她也是個醫生,我這就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