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飛機,還有很長一段路需要坐大巴,導演乾脆趁著這段時間開了直播,每位嘉賓都有最少一個機位,方便各家粉絲做數據提熱度。
“小顧手裡拿的是保溫杯?”
座位恰好被安排在過道對麵,十次有八次負責活躍氣氛的秦成主動搭話:“年輕輕的,這麼養生?”
“是給席老師準備的,他有點感冒。”
明明是很普通的一件事,秦成卻莫名聽出了點炫耀,下意識地,他看向席冶:“席老師生病了?要不要幫你拿條毯子蓋一蓋?”
話一出口,秦成便後悔了,通過在S國四天五夜的相處,他已然了解了席冶到底有多難聊天。
可令他意外的是,這一次,席冶竟接了他的話。
“不用。”照例是果斷乾脆的拒絕,黑發青年偏頭看向秦成,禮貌頷首:“多謝。”
彈幕同樣驚訝:
【席冶今天心情很好?】
【哈哈哈,氣氛擔當終於實至名歸了一回。】
【感覺秦主持激動的快哭了(x】
席冶的直播間裡則是另一派景象:
【說明了什麼!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嚶嚶嚶,比上次錄節目柔軟了好多。】
【隻有我一個人注意到小顧又叫回席老師了嗎?】
【以前都是叫席哥。】
【我大膽我先說,圈內夫妻好像都互叫老師的。】
【磕到了!】
【磕到了+1,琮寶叫起來就是和彆人不一樣。】
覺醒意識後,席冶逐漸習慣了生病,他皮膚白,唇色又比常人紅豔,若非顧琮提起,還真沒有幾個人能瞧出他與平時有什麼差彆。
薛明朗那邊就不一樣了,稍微關注過節目的粉絲都看得出,他和蘇清悅沒有上次旅行時和諧。
【清悅話好少。】
【又是遞抱枕又是遞水的,薛明朗在哄人?】
【顧琮說某人生病的時候薛哥回頭看了。】
【煩。】
【席冶好心機。】
【綠茶味都快爆表了,也沒見他哪難受啊。】
全程沒和主角攻受說過一句話也能躺槍,席冶鼻尖微癢,輕輕打了個噴嚏。
一旁的顧琮立刻從外套口袋裡掏出包紙巾,順帶從工作人員手裡要來了剛剛才被某人拒絕的毛毯,披在了席冶身上:“還得坐好久的車,要不要睡會兒?”
失眠加感冒,席冶最近確實沒太休息好,但大巴不比飛機,座椅能調節的角度有限,倚窗戶又撞頭,他並不覺得自己真能睡著。
誰料,顧琮卻像看出了他的嫌棄般,大手一伸,不輕不重地把青年的腦袋按在了自己的肩頭:“靠這兒。”
席冶:……你怕不是想讓我再落枕一次。
“這次我準備了靠墊,護著頸椎。”任由那雙略顯凶相的鳳眼來回打量自己,顧琮飛快忙活完,壓低音量,哄孩子似的道:“快睡。”
玻璃還是肩膀。
席冶隻考慮了一秒,便合上了眼簾。
彈幕:【這次?】
【所以還有上次!】
【笑死,莫名從席老師的妥協中讀出一絲寵溺。】
【明明是“敢騙我你就死定了”。】
【好凶我喜歡!】
綜藝鏡頭裡的席冶,貌美且陰鬱,背景板般,幾乎沒有任何外露的情緒。
唯有麵對顧琮,哪怕僅是一次抬眼、一個挑眉,他總能或主動或被動地因為前者而產生幾分活氣兒。
像畫上的美人有了魂。
與之相應的,是席冶數量急速攀升的顏粉。
最開始,總導演還有點埋怨顧琮在直播時段讓席冶睡覺的行為,未成想,整整兩個小時過去,席冶直播間的熱度不降反升,甚至與顧琮一起,趕超了薛明朗和蘇清悅。
“吱!”
就在總導演腦中剛剛閃過慶幸念頭的一瞬,大巴忽然一個急刹,縱然係著安全帶,眾人依舊不由自主地齊齊前傾。
熟睡中的黑發青年最誇張,好巧不巧,狠而準撞向固定在前排座椅後的小型攝像頭,這一下磕實,彆說鏡片碎裂被劃傷,鼻梁怕是要斷。
【席冶!】
血腥味彌漫。
被係統尖叫聲驚醒的青年茫然睜眼,鼻尖發酸,睫毛撲閃了下,滑落一滴淚來。
作者有話要說:一更。
後翻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