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了。”任由小皇帝的目光在自己周身來回巡視,顧琮放下盛藥的小木籃,保證:“這次臣向許多太醫請教改良了配方,定不會叫陛下像上次那樣難耐。”
……難耐?什麼難耐?
那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生理現象。
偏顧琮把話說得一本正經,席冶想凶也凶不起來,隻得飛給對方一個眼刀,慢吞吞蹭著池壁下了水。
彆人泡花瓣,他泡藥材,所幸,味道夠淺淡,也沒熬得烏黑,正當席冶找好位置坐穩,準備像平常一樣放鬆假寐時,噗通,又一個重物落水。
“不是說過了?臣需替陛下按摩,否則光泡著怎麼會吸收?”讀出小皇帝眼裡的疑惑,顧琮坦然。
禦賜的金繡藍袍工整疊放在地上,純白的裡衣沾了水,成了半透明的布料,薄薄貼住了他的皮膚。
席冶不是個貪圖美色的人。
而顧琮比他高上快一個頭的身材,也確實稱不上什麼出水芙蓉、破水而來的男妖精。
可他就是盯著對方若隱若現的腹肌瞧了許久,直到頭頂傳來帶笑的嗓音:“陛下?”
“陛下喜歡?”
“等陛下身體好些,定然也會有的,個子說不定也會比臣高些。”
既已被正主抓包,本就光明正大的席冶乾脆更直白地看過去,甚至上手摸了摸。
線條流暢而不誇張,且有彈性,充滿力量的美。
咕嘟。
無意識地動了動喉結,前一秒還談笑自如的顧琮整個僵住:他並非真正的內侍,渾身零件齊全,小腹這樣敏感的位置,被小皇帝細白的指尖碰來碰去,饒是隔著層布料,觸感也鮮明得厲害。
“怎麼了?”指尖下的肌肉忽然繃緊,硬得好似塊石頭,席冶輕輕戳了兩下,明知故問。
左右這個世界的顧琮生理構造特殊,在對方不討厭的前提下,自己可以隨意撩撥。
“沒有。”熱意繚繞,生怕小皇帝再碰下去自己就要露餡,顧琮飛快搖了搖頭,轉移話題道:“水溫正合適,陛下,我們開始吧。”
知道對方介意身上的傷疤,顧琮沒有強迫小皇帝脫掉裡衣,而是選了套料子最輕透的,想叫對方自在些。
但此刻,這份體貼卻讓顧琮逐漸難捱起來,霧裡看花,水中望月,琵琶半遮往往才最勾人。
胳膊搭在池壁上,小皇帝背對著他,懶洋洋趴好,雙眸微眯,活像隻對信任之人翻出柔軟肚皮的貓。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次顧琮將力道拿捏得恰到好處,也許1101猜得沒錯,因為過於強烈的意願、並且積極為之付出努力,對方當真從世界意識那裡搶回了部分屬於自己的東西,隨著顧琮的動作,席冶的頭痛明顯減輕了點,甚至還有些昏昏欲睡。
自然而然的困意升騰,簡直比係統商店的鎮定劑更好用。
“陛下?”正準備讓小皇帝翻身換一個麵,抬起頭的顧琮話出了口,才發現對方鴉黑的睫毛早已輕輕合攏,蝶翼般,隨著少年的呼吸起起伏伏。
許是泡在湯池裡有些熱,向來睡相規矩的小皇帝,雙唇微微張開,殷紅而水潤,平靜的,放鬆的,毫無防備。
顧琮的喉嚨有點乾。
他清楚,身為內侍,能被允許陪在帝王身側便已是萬幸,不應再肖想更多。
可此時他腦中翻湧的,卻儘是些以下犯上、大逆不道、該被拉出去淩遲的念頭。
他得到了小皇帝的信任,偏又在某一刻想辜負這信任,將對方狠狠拖入水中,親吻沉淪,肆意妄為。
……親吻。
親吻。
比尋常宮人更粗礪的指腹本能地循著欲望,向前,虛虛撫上小皇帝的唇。
等回過神,顧琮指腹下已經多了抹柔軟濕潤的觸感,愈發習慣對方存在的少年卻未驚醒,反而還依賴地,貼著他的手蹭了蹭。
咚咚。
胸口似藏著隻凶猛至極的野獸,張牙舞爪地渴望著出籠,顧琮努力想要移開視線,移開自己那隻不聽話的手,卻在下一刻,聽到小皇帝喃喃:
“顧琮。”
霎時間,妄念橫生,一切的克製都作了廢。
男人的眸色暗了暗:
“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