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宴往那一坐,手還沒放在古箏上,杜有就忍不住酸了起來。
作為一個直到不能再直的直男,他其實是不怎麼欣賞應宴這種類型的男生的,你說一個大老爺們瘦的跟個紙片似的,腰指不定還沒他胳膊粗,看起來一點都沒男子氣概,磕攙不磕攙啊。
可現代的女生就喜歡這種腰細腿長臉精致、膚白貌美眼有神的偶像,應宴幾乎全占了,他能不火嗎?
不過他還是少了一分最重要的東西,一分男人應有的帥氣。
所以杜有一點都不嫉妒他,甚至還偷偷嘲笑應宴有些娘們唧唧的。
但是剛剛,應宴那分嬌滴滴的娘氣也不見了,現在氣場一開,更是平添幾分清逸瀟灑氣息。
看那仙氣飄飄又端莊雅正的儀態,看他那看向古箏時下垂的眉眼,看那精致又冷淡的側臉,看那一抬手時的優美弧度。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的話,那就是清風俊朗、清雅雋秀、清風明月、清那啥那啥,活脫脫裡的清冷師尊附體,連帶著他那過於豔麗的麵孔也多了幾絲雅致。
這是杜有第一次從應宴身上感覺到一股名為氣場的東西,明明兩個月前的他沒什麼自己的台風的,可現在他就在那裡一坐,神色冷淡,大家的眼神都不自覺的放在了他的身上。
杜有都酸死了,哪怕應宴紅遍全國開了自己的演唱會的時候,他都沒那麼酸過,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一顆被水煮著的檸檬精,咕嘟咕嘟的冒著酸氣。
不酸,不酸,有自己的台風有什麼用,他又不是沒做過調查,應宴這個黑心肝的根本不會彈古箏,看他調音的手勢就知道,他就是個業餘的。
第一個音響起,杜有的感覺就是慢。
又緩又慢,就像回到了以前的舊時光。
其實現在的人呐,就是太浮躁了,就像他吧,一心想著走上人生巔峰,再不濟也要有個小成功,成為百年後也要被人提起的歌手,因此在知道應宴的歌不是自己原創的之後,他才會那麼氣憤。
氣憤他奪了自己的機會,覺得要不是應宴作弊,他一定有個比現在更好的人生。
但是他的不成功,真的能怪在應宴身上嗎?排名真的能決定一切嗎?
當初的第六名現在可比他有名氣多了。
是的,應宴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妄想從應宴身上取得好處的他,就真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理所當然的算計他?
彆人壞,他也要跟著壞嗎?
音樂是聖潔的,染上肮臟的他,還能作出好曲子嗎?
杜有他看了看正在認真彈古箏的應宴,心下有些不是滋味。
要不等下給應宴道個歉吧。
就當為了他自己的心。
道………?
琴聲就在這時候一停,杜有微微一愣,他剛剛在想什麼?
道歉?
道個屁歉啊。
他又沒想著做什麼壞事,就是想蹭點應宴的黑風提升點自己的知名度,這有什麼好道歉的?
反正他不蹭,彆人也蹭,他蹭蹭就當是應宴給他的賠禮了,以後他和應宴的恩怨情仇就那麼算了。
杜有這樣想著心裡有些犯嘀咕,他剛剛一聽見應宴的琴聲,就跟中了邪似的,一下子佛了起來,就現在,心裡也是靜噠噠的,讓他有些不習慣。
他看了看旁邊人的臉色,發現其他人臉上也是一片平和嘴角微微帶笑的狀態,就連走瀟灑帥氣路線的琳姐臉上也露出了女孩家的柔和笑意。
杜有:…………
他那麼多年的樂理不是白學的,自然聽的出應宴的曲意大致是靜心放鬆的意思,可是這效果,也太誇張了吧?
他聽見張老師問道:“這就完了?”
應宴點了點頭。
張老師誇道:“我都有些意猶未儘,就這曲子,我能聽幾年都聽不膩,聽過之後哇,我這被世俗所染的浮躁的心都被淨化了。”
旁邊的嘉賓也都應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