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宮裡,溫度適宜,江若漓衣著單薄的坐在梳妝鏡前,黃銅鏡裡除了她的身影之外,還有離她不遠的蘇怡。
“阿蘇決定就可以了。”江若漓一向不在乎這些,她隨意的說道。
“好,那奴婢給您梳飛天髻。”蘇怡看著江若漓烏黑柔順的頭發,想著不知道她的頭發摸上去是不是像看見的那樣順滑。
蘇怡說完見江若漓點頭,小心地走上前,挽起了綰起了江若漓烏黑的發絲,指尖的頭發濃密順滑,就像上好的綢緞,蘇怡都有些愛不釋手了。
不過她可知道,坐在自己麵前的那可是一個國家的掌權人,並不是任她打扮的洋娃娃,所以馬上回神,想著好在她早上用自己的頭發試了試手感。
飛天髻比較簡單,而且也是原主最擅長的發式,蘇怡直覺覺得選擇飛天髻她不會出錯。
果不其然,她十分順利的將江若漓一頭黑發綰成了漂亮的飛天髻,再小心的給江若漓插上步搖,蘇怡就順利的結束了給江若漓綰發的步驟。
等到再給江若漓穿上華貴的衣服之後,她身上慵懶的氣勢一收,噴薄而出的是執掌天下的霸道和自信,蘇怡心跳加快,忍不住就想要後退,正在這時係統警告楚棱靠近的聲音響起,讓一時被江若漓氣勢震懾了的蘇怡回過神,垂下頭,不敢再看她。
“皇帝陛下攜皇後陛下前來請安。”沒讓蘇怡等多久外麵傳來通傳聲,正是楚棱和寧蝶兒來訪。
“讓他們進來。”江若漓坐在高位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她說道。
在江若漓落座之後,其他宮人侍立一旁,蘇怡站在了江若漓身後,等著她與另一個世界支柱的第一次見麵。
穿著明黃龍袍的楚棱和穿著明黃色鳳袍的寧蝶兒一同走進了翊坤宮。
蘇怡和其他宮人衝著楚棱和寧蝶兒行禮過後噤聲後退,不敢摻和這天下最尊貴的三個人之間的事情。
“兒臣給母後請安。”楚棱和寧蝶兒恭敬的給江若漓請安,隻是楚棱低著頭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隨即遮掩了下去。
“起吧。”江若漓隨意的說道。
楚棱和寧蝶兒隨即起身,楚棱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江若漓身後的蘇怡,微挑了挑眉。
“無事的話便退下吧。”江若漓的觀察何等敏銳,就算楚棱的動作再不起眼她也察覺到了,這種自己的人被覬覦的感覺讓她跟不快,於是語氣不由自主的帶出了些情緒的說道。
“……那兒臣就先告退了。”楚棱本來想先試探試探江若漓的想法,但從她的語氣中聽出了些不快,便放棄了自己的想法,反正他也讓人上奏了,雖然會慢一些,但總能知道江若漓對此是怎麼看的,而且還不會影響到自己。
楚棱很有眼色的退了,江若漓按了按眉心,覺得自己的情緒有些不對,按理來說她雖然與蘇怡有幾分情誼,但也不至於為她怒到這種地步,簡直就像是有人在覬覦自己的珍貴寶物一樣。
而她這種情緒,分明是從昨天沐浴之後,蘇怡出了些變化才開始的,難道她比自己想象中更在乎蘇怡這個人嗎。
“阿蘇你過來。”江若漓突然出聲叫蘇怡。
“是。”蘇怡被嚇的身體一震,緊張的舔了舔嘴唇,她恭敬的應聲,從江若漓身後走到她跟前。
“你跟了我多久了?”江若漓神色莫辨的問道。
“回太後娘娘,有十年了。”蘇怡不知道江若漓問這話的意思,但加上江府的兩年和皇宮的八年,她跟了江若漓整十年。
“是嗎?十年了啊。”江若漓略微有些失神,沒想到時間一晃已經十年了,但她還能清楚地記得當初被送進宮時的無助和彷徨,也正是因為如此,她下定了決心,再也不要落到這個地步,舊的回憶一晃而過,江若漓很快回過神來,她看著麵前的蘇怡。
當初江戚在京城的身份其實很尷尬,老皇帝對他的忌憚幾乎是一點都沒有掩飾,所以沒有人敢冒著得罪老皇帝的風險結交江家,所以江若漓沒有玩伴。
蘇怡正是因為跟她年齡差不多大,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所以才會被選中放到江若漓身邊,也算是江若漓的玩伴。
隻是沒想到沒過多久,江若漓就被急切的迎進了皇宮,江夫人隻來得及把蘇怡也一起推上車,什麼都沒來得及準備。
再之後,江夫人難得見上自己的愛女一麵,又擔心她小小年紀,在皇宮被人害了,兩年就鬱鬱而終了。
母親的死也是促使江若漓掌權的一個原因,所以才會在後期一點兒猶豫都沒直接弄死了老皇上。
從進宮開始,蘇怡就一直陪在她身邊,儘管因為蘇怡太過單純和膽小,江若漓並未讓給她安排一些重要的事情,但蘇怡毫無疑問是她最相信的幾個人之一,但也因為她對江若漓來說並沒有那麼重要,她本以為自己對蘇怡也隻有些微薄的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