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就算有毒通過了檢驗,他隻吃一點,毒性不會很重,總有能救回來的機會,而且他每天都會讓禦醫為自己檢查,務必保證自己身體健康。
而寧蝶兒為了複仇用了整整十年,飯菜,熏香,甚至是口脂,想儘辦法一點點加深楚棱身體裡的毒性,而且為了一擊即中,她隻在最後塵埃落定時,才將最後一位味毒藥喂給了他。
當然以楚棱的謹慎,寧蝶兒自己中的毒要更重,這用身體才能養成的混毒,一旦在人的體內形成,就絕對無藥可解。
寧蝶兒的混毒比楚棱要先形成,她忍著蝕骨催心的劇痛,隻為真正拉楚棱下水,這毒絕對無法治愈,就算質量也不過是加深痛苦,苟延殘喘罷了。
寧蝶兒知道以楚棱貪生怕死的本性,他一定會想儘辦法治療自己,這樣就能帶給他更多的折磨。
在確定了楚棱混毒入體之後,寧蝶兒十分快意的在楚棱麵前道出了一切,在他驚怒交加的眼神中,自儘了。
但寧蝶兒沒有想到的是,她竟然回到了過去,這一定是上天的厚愛,讓她能夠保護自己的家人。
隻是可憐她的稷兒了,寧蝶兒無法再與楚棱恩愛,那麼三年後才會降生的楚稷就不會在存在了。
寧蝶兒摸著自己的肚子,有幾分悵然若失,或許這樣更好,她與楚棱沒有牽絆,才能更好的報複他。
“蝶……兒?”楚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在掀開床幔的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寧蝶兒眼中對自己濃鬱的恨意,但她在下一瞬間就垂眸了,讓楚棱覺得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寧蝶兒閉著眼睛,她不敢看楚棱,害怕自己眼中刻骨的恨意,會讓楚棱警惕起來。
“蝶兒,你沒事吧?”楚棱覺得自己剛才一定是看錯了,他與寧蝶兒兩情相悅,恩愛異常,寧蝶兒怎麼會對他有恨意呢,他握住寧蝶兒的手關切的問道。
“謝陛下關心,臣妾無事。”寧蝶兒聲音暗啞,剛才的痛哭和厲聲已經讓她的嗓子變啞了,她強忍著心中的惡心,才沒有甩開楚棱的手。
“不是說好你我夫妻之間,不必如此稱呼,蝶兒你在氣我沒有陪在你身邊嗎?”楚棱聽著寧蝶兒變得生分的自稱,有幾分不悅的說道,“我這不是為了我們和以後的孩子,必須借助更多的力量,等到我大權在握,我就遣散後宮,與蝶兒做一對恩愛夫妻。”
寧蝶兒低著頭,沒有被握住的手緊緊竄起,青筋暴露,她嘴角噙上一抹冷笑,說的比唱的還好聽,還遣散後宮,掌權之後,大肆填充後宮才是,為了不讓稷兒受苦,我寧願他投身在平民之家,也不願意他被親生父親所害。
“蝶兒知道了。”寧蝶兒嘴裡連連應道。
“娘娘,安神湯來了。”正在這時,小心的端著安神湯的桂香回來了。
“奴婢一時情急,沒有看見陛下,請陛下恕罪。”桂香小心的護著自己手上的安神湯,所以在抬頭看見楚棱之後,趕緊請罪道。
“無事,你也是擔心蝶兒,把安神湯呈上來,朕來喂蝶兒。”楚棱說道。
桂香於是將放著托盤的安神湯遞到楚棱手邊,楚棱端起安神湯,神色溫柔的看著寧蝶兒。
“我喂你。”楚棱說這,輕輕舀起了一勺湯,放在嘴邊吹了吹,遞到了寧蝶兒唇邊。
寧蝶兒看著麵前瓷白的勺子,胃裡翻滾。一陣想吐的感覺,就像麵前的勺子是什麼惡心的東西一樣。
“不必勞煩陛下了,讓桂香喂我就是了。”寧蝶兒覺得楚棱喂來的東西,就算是龍肝鳳髓,她也咽不下去,於是臉色蒼白的說道。
“沒事,我喂你。”楚棱以為寧蝶兒是不想麻煩他,無事勸解道,於是一方喝不下去,一方執意要喂,兩人一時僵持了起來。
“陛下,陛下,胡婕妤問您還回不回去。”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太監詢問的聲音。
“陛下大事要緊,我沒事的。”寧蝶兒在心底感激這個胡婕妤,於是善解人意的說道。
“我,我,”楚棱有些感動,不愧是他的賢內助,知道他現在的難出,“蝶兒,我必不負你。”楚棱說完,離開了寢殿。
“娘娘,看陛下多在乎你呀,一聽到你請了禦醫,就匆忙趕來。”桂香上前,一邊服侍寧蝶兒喝安神湯,一邊感動的說道。
“我來吧。”寧蝶兒對桂香的話不置可否,她拿過安神湯試了試溫度之後,一口喝了下去。
“娘娘!”桂香有些驚訝寧蝶兒的動作。
“我累了,你們下去吧。”寧蝶兒閉上了眼睛,纖長的睫毛在眼下打上陰影,折騰了這麼久,她確實需要好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