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先生,每天八點鐘是任務刷新的時間。由於您現在沒有生命值,接收的第一個新手任務必須完成,否則會麵臨二次死亡。】
厲衡沒有專橫到連這種話都不讓係統說,他“嗯”了一聲,問:“什麼任務。”
【新手任務沒有任務限製條件,隻要任務目標宿白微在您身上產生任何財務支出,都算成功。】係統儘量言簡意賅,不讓自己顯得囉嗦,【任務時限:24小時,任務獎勵:生命值7天。】
“一個任務,就夠活7天?”厲衡邊說話便走進浴室。
看到鏡子裡的模樣以後他愣了一下。
係統沒發現他的古怪,繼續道:【因為是新手任務,所以獎勵很少。等這次任務順利完成,下一次就會有更加豐厚的獎勵了……您怎麼了?看上去,很想吐的樣子?】
厲衡沉默了。
鏡子裡的他,和過去同樣的五官,彆無二樣的外形。但這副二十出頭的身體確實要比過去的他看上去青澀得多。
手上常年握/槍的老繭沒了,下巴被炸/彈濺起的飛屑劃傷的疤也沒了,皮膚是疏於曬太陽的冷白,過去一身結實精悍的肌肉變成了現在這副明顯不夠看的花架子——
然而最讓他怔愣的不是這些。
厲衡幾乎是黑著臉,抓了一把自己過肩的藍色長發,花裡胡哨的發絲繞過指間,他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帶著不加掩飾的嫌棄:
“這人什麼毛病?”
【原主是一個愛跟風且沒有獨立審美能力的人,時下什麼火就跟什麼,不管自己適不適合。這頭藍發是一個當紅流量小生帶火的,原主以為大眾喜歡,所以就去染了。】
事實上厲衡的五官深邃輪廓鋒利,越簡單的發型越能突出外形上的優越,這樣一副亂七八糟的造型隻會讓整個人的乾練和英氣被大大削減。
此時的這副皮相,活像一隻花孔雀成精。
係統從沉默中感受到厲衡滿滿的嫌棄,自己搗鼓了半天後道:
【已為您搜索到最近的理發店,路線規劃中——】
厲衡揚了揚眉,被係統的察言觀色取悅了。
“不急。”
他把頭發打濕後向後捋了一把,“先解決眼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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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白微醒來的時候,頭痛欲裂,好像自天靈蓋戳進一根針般難受。
他渾身沉重,在一陣燥熱乾渴中睜開眼,看到身上一絲/不掛的瞬間,臉色發白。
回憶起昨夜,原本是項目慶功宴,但他好像喝了什麼不該喝的東西,失去了意識。
之後的事情全然沒了印象。
宿白微在電光火石間意識到什麼,他蹭起身,視線環顧一周,猛然看到牆上的掛鐘上顯示著早上九點——
今天是宿氏一年一度的董事會,也是幾個繼承人最後一次、最重要的競爭時刻。
宿白微,宿烽,以及宿聞櫻,要麵向整個宿氏財團的重要人物,細數自己一年來所有的工作成果,要讓所有人相信,自己是最合適的繼承人。
而現在,會議已經開始了一個小時。
他昨天明明滴酒未沾,怎麼可能失去意識?很明顯,有人給他下了藥,想阻止他去參加會議。
宿聞櫻曆來對繼承人之位不感興趣,因此宿白微幾乎在一瞬間就確定了,這件事一定和宿烽脫不了關係。
但是他又搞不明白,隻是把他丟在酒店裡算什麼高招?
他現在一絲/不掛,但除了頭痛,也感覺不到身體有彆的不適。就算他會議遲到,最多不過給董事會的人留下一些不好的印象,但不能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
除非宿烽還有後招。
夜長夢多,宿白微不敢再耽擱,他立刻掀開被子要去找衣服。
然而腳一沾地,他的腦子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四肢不受控製地僵直,眼見著人要往地上栽去——
意想中的疼痛沒有來到,他被人接住了,撞進了一個懷抱。
宿白微幾乎是驚恐地繃緊了身子——在這個房間裡出現的,一定是要陷害自己的人。
他光著身子,也顧不得羞恥心,在那人的懷裡掙紮起來。
“彆動。”
說話的人似乎有些無奈,聲音低啞,宿白微能聞到對方身上的煙草味。
他覺得這人聲音有些熟悉,但是又不能一下想到是誰,慌亂中一抬頭,更加震驚。
“厲衡?!”宿白微蹙緊眉頭,所有不好的想法編織在一起,他用力推了一把厲衡,“你怎麼在這兒——”
謹慎起見,宿白微沒有第一時間提到宿烽,他隻是著急要趕去董事會:“讓開。”
“急什麼,”厲衡見他站穩了,便鬆開他,帶著幾分玩味地說,“就打算光著屁股去開會?”
宿白微聽見他的話,猛然一怔,哪裡顧得上羞臊,抬頭狠狠瞪著厲衡:
“你知道今天是宿氏的董事會。”
他下一刻突然暴起,抬手狠狠拽住厲衡的衣領,“所以你和宿烽,勾結在一起了?”
宿白微當初為了做出一副無意爭奪繼承權的假象,故意鬨出了一些緋聞,讓大家都以為他隻是個草包紈絝。
選擇包養厲衡,就是看在這個人張揚而愚蠢,一點蠅頭小利就能被左右,是個很好利用的人。
後來他靠著宿烽的輕敵,暗自壯大了自己手中的產業,以突出的能力重新受到董事會的重視。
卻沒想到,成也蕭何敗蕭何。
這個趨炎附勢的牆頭草,竟然被宿烽給收買了——
“我自問沒有虧待過你。錢,資源,哪樣缺了你?”宿白微眼中有不明顯的紅血絲,看上去憔悴疲憊,
“……你這混蛋。”
厲衡被他揪著衣領,原本應該是劍拔弩張的時刻,他卻有些走神。
宿白微乾淨白皙的身體實在搶眼,無論他的表情多麼憤怒,語氣多麼怨懟,厲衡還是不能集中精神。
雖然努力克製了,但依然忍不住看了好幾眼。
最後厲衡嘶的抽了口冷氣,忍無可忍地把宿白微的手扯開,在宿白微怒氣洶湧的眼神中,把自己的衣服脫了下來,給他粗手粗腳地套上。
“厲衡、你做什麼!”
宿白微被他粗魯的動作鉗製,好不容易從領口鑽了個腦袋出來,臉憋得通紅,隻覺得這衣服上全是厲衡的味道,又氣又惱,邊往後退邊要脫。
“敢脫一個試試。”厲衡的語氣有些凶戾,比他過去訓兵有過之而無不及,“光著屁股好玩兒?”
宿白微被他聲音不大地吼了一下,莫名感覺這人氣場太大,壓得他頭皮發麻,他有些怔愣:“我……”
“衣櫃裡自己找褲子,穿好了再說話。”厲衡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居高臨下看著宿白微,意有所指地說:
“不聽話,就拿你開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