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陽見她一副不在乎的模樣放下心來,笑笑道:“我也不發愁,我有大姐呢。”
不管村裡那些人怎麼說日子總要過下去,至於曹佩瑜會不會嫌棄她那隻能等以後再說了。
大年初二,護林張家的張叔又帶著兩個兒子來拜年送禮了。
往年都是四個人來,今年張老頭兒沒來,張家父子三人還戴著孝,不用多問就知道是怎麼回事。
大家聊天的時候有意避開離開的人,先說彼此這一年過得怎麼樣,再聊幾個孩子。
張文軍今年十七,張家打算送他去當兵。有親戚在部隊,能不能幫上忙另說,能得到鍛煉就挺好。
說完張文軍,張叔順嘴說道:“知恩也十七了吧,有啥打算?要是想當兵就跟文軍一塊兒去,你倆也有個照應。”
知恩下意識的看向曹佩瑜,隻就這一個小動作就暴露了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他,想去!
然而他說了不算,得曹佩瑜同意,還得人家招兵的允許才行。
曹佩瑜也看他一眼,輕笑著無奈道:“我家你大哥為啥來村裡的你也知道,有這麼個事兒,知恩怕是當不了兵。”
“事兒不早都整明白了嗎,人家也讓大哥回城,是大哥自己不願意非要留下的。依我看不影響知恩當兵,嫂子你要是有這個想法,剩下的事兒我去辦,反正也要給文軍張羅,這一個是折騰兩個也是折騰,順帶手的事兒”,張叔很仗義的說道。
曹佩瑜沒替知恩做決定,讓知恩自己看著辦。
知恩也沒給準話,隻說要再好好想一想。
張叔便道:“這麼大的事兒是得好好商量商量,反正也不著急,開春兒種地前想好跟我說一聲就行,冬天征兵,來得及。”
父子三人離開後,曹佩瑜一邊整理他們送來的東西一邊問知恩道:“孩子,你心裡咋想的呢?咋想就咋說,跟自家人也彆藏著掖著的。”
知恩心思比較重,想法有很多,歸根結底就一條——不放心。
他想去當兵,想出去走一走看一看,但他不放心家裡,不放心曹佩瑜,也不放心曹蘊和春陽。
知禮離開,他就是這個家唯一的男人,他要保護好她們。若是離開後發生什麼,他收到消息現往家趕都來不及!
等知恩說完心裡的想法,曹佩瑜微微笑著對他道:“就你想的多,我身體好好的有啥不放心。你大姐嫁的挺好,春陽教書也有出息,三個孩子擺一塊兒扒拉扒拉就你沒出息,你還想一輩子這樣啊?”
回頭曹蘊也對知恩道:“我知道你心裡咋想的,可你得看長遠一點兒。以你現在的能耐,我真要在李家被欺負了你能怎麼辦?你得有本事才能護著咱家人,沒本事啥都白扯。”
當兵回來不一定能有出息,不一定有本事,但一直在家有一天沒一天的混著指定是沒辦法出頭。
二月中旬的一天傍晚,知恩拉著春陽躲到柴禾垛那說話。他問春陽:“我媽和大姐都願意我去當兵,就你啥都沒跟我說,你心裡是什麼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