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曹蘊請客於哥是一點兒沒跟她客氣,一連吃了四大碗打鹵麵還沒吃飽,又叫了兩碗。
曹蘊都有些看不下去,低聲提醒道:“一次吃太多容易傷食,你注意一點兒!”
一般都是小孩兒吃到好吃的管不住嘴才愛傷食呢,有自控力的大人很少能吃傷食。
於哥低頭吃麵頭都沒抬隻敷衍的擺擺手,呼嚕呼嚕將第六碗麵吃完才開口說道:“我看了一下這家館子的菜單,同樣的麵比彆家貴五毛,估計除了你今天請我這一頓我以後再不會來了,那就儘量把這家館子的麵都吃個遍。”
曹蘊:
服氣,她是真的服氣!
這家麵館的麵為什麼偏貴?一來是這裡地理位置比較好,人來人往的;二來是人家的麵量大料足,頂彆人家的一碗半,多收五毛真的不貴!
於哥這小算盤打的實在有意思,曹蘊都不想跟他多聊這些。
她不想聊,於哥可有話說。
吃飽喝足後,於哥開始跟她說正經的。
“其實我第一天過來就想跟你說了,你那材料買的什麼破玩意兒?質量不怎麼地還死老貴的,你指定是讓人坑了!我跟你說,你隻要給我你買材料八成的錢,我就能給你買到一樣多質量更道。
曹蘊的第一個感覺是於哥有門路,想在中間賺個差價!
其實曹蘊買建材的那家店也是她的朋友介紹的,出於對朋友的信任,她從沒考慮過材料的質量以及價格問題。
曹蘊剛想拒絕,於哥擺擺手打斷她道:“你先彆忙著說‘不用’,一會兒我就帶你去建材市場那邊走一圈兒,那邊我都熟,我問價人家給的就是最低價,你好好的比一比價再比一比質量。我這人兒啊,沒彆的優點,就是會過日子,一分錢我都能計較半天,最看不得彆人傻了吧唧的當冤大頭!”
曹蘊:
第一次有人用“傻了吧唧”這個詞兒來形容曹蘊,也是第一次有人說她是冤大頭,這感覺並不好,曹蘊心裡是不服氣的。
於是,倆人還真的一起去了建材市場。
一圈溜達下來,曹蘊沉默。
從她開始裝修算起的話,她已經多花了不少錢!
她就是太信任朋友了,結果被朋友擺了一道都不知道。
於哥也沒幸災樂禍,還是倍兒真誠的說道:“你要是覺得行,以後建材我來買,不放心的話你可以跟我一起,保證給你省錢。”
說實話,曹蘊還是挺不放心這個於哥的,畢竟不熟。不過為了省錢,她願意跟這個於哥多跑幾趟。
曹蘊話也沒說的那麼直白,隻道:“那你今天一下吃那麼多碗麵不是多餘麼,往後我請你吃麵的機會多著呢。”
於哥馬上明白過來,摸著胡子哈哈笑過之後說道:“麵吃過就吃過了,下次咱們吃彆的!我在濱江待這麼多年沒吃過的東西多著呢!”
曹蘊:
行吧,請於哥吃兩頓飯總比通過朋友買到更貴的東西要省一些吧。
回頭往家電話說起這個事兒,知恩就很機警的提醒他姐道:“那個姓於的不是有彆的意思吧?你自己小心一點!”
曹蘊輕哼一聲說道:“我都當著他們的麵說了那種話他能有什麼意思?不可能想跟我踏踏實實的過日子,想跟我隨便處一處他也不夠格啊。一把年紀賊邋遢還不好看,我吃飽撐了的我找他這樣的!”
有時候吧,狠話就不能放的太早,誰知道第二天什麼樣呢。
第二天曹蘊再來門市,一進門就看到一個長得眼熟又不十分熟的男人站那兒對自己笑,她反應半天才認出這人是誰來。
於哥把胡子刮了,穿的也利索不少,看著跟昨天那個於哥完全不一樣。
曹蘊真沒想到人有胡子和沒胡子竟然能差這麼多。有胡子的於哥是個三十多歲的糙漢,沒有胡子的於哥看上去年輕了七八歲,像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
這“小夥子”還有酒窩,一笑起來還挺可愛,這上哪兒說理去。
下午跟於哥一塊兒出去采購,曹蘊實在忍不住問他為啥把胡子刮了。
於哥摸著沒有胡子的下巴,反問曹蘊:“這樣不好?我手下那些人老說我像壞蛋,我尋思就把胡子刮了吧,省的人老誤會我。”
“那你多大?昨天和今天看著差了十歲,我都有點兒摸不準到底是叫你於哥還是於弟了!”曹蘊又問道。
於哥轉頭看了看他,聳聳肩道:“甭管我多大,你這麼叫我都行。我本名叫於歌,唱歌的歌,比你大就是你於哥,比你小就是於歌,都一樣!”
曹蘊:
於哥確實叫於歌,沒開玩笑。
不過他還是跟曹蘊說了自己的年齡,有胡子那張臉沒騙人,確實三十多歲,比曹蘊大。
買完東西曹蘊又請於歌吃飯,這回倆人吃的炒菜,最後付賬的時候於歌也沒跟曹蘊搶,剩下那點兒飯菜他還全都打包了。
曹蘊是第一次遇見過日子這麼仔細的男的,真的!
於歌仔細到什麼程度呢?打包的時候人家隻給他裝菜都不行,他連菜湯都要裝上。
出了館子於歌才解釋道:“我養了兩條狗,菜湯可以給它們泡飯吃。”
“乾你們這一行的應該挺賺錢吧?我覺得你不像是生活困難的人啊!”曹蘊挺委婉的問道。
於歌知道她什麼意思,笑著說道:“有錢和摳搜並不衝突啊!我不少賺,但我也摳門,不行嗎?”
行,當然行!
反正他賺的錢不給她,他也沒在她的事情上偷工減料,那就跟她沒什麼關係,純粹是好奇才問的這一嘴。
於歌他們活兒乾的又快又好,很快裝修工作進入收尾階段。於歌說自己還有其他門路,曹蘊要是想買家具什麼的省錢的話他也能幫忙。
當然了,這個忙不能白幫。
光請吃飯於歌可不乾,於歌說給她乾完活兒要出一趟遠門,家裡的狗沒人照顧,想讓曹蘊幫忙照顧一段時間。
“你手下不是還有這麼多兄弟呢麼,讓他們幫你喂狗唄!”曹蘊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十分警惕的說道。
於歌無奈的笑笑:“他們家都不在濱江,都是下邊鄉鎮村屯的,我不能沒活兒還把人留在濱江吧,吃住都得花錢。我那兩條狗特彆聽話,不亂叫也不咬人,你隻要每天定點過去給它們的食盆裡添點兒吃的添點兒水再領出去上個廁所就行,最多一個小時完事兒!”
“那你要出去多久?”曹蘊在衡量這筆交易劃算不劃算。
“五天,最多七天”,於歌說道。
劃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