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村子裡各家的煤油燈和蠟燭都亮了起來,在外麵閒蕩乘涼的人聊完天也都陸陸續續回了家。
整個村子安靜了下來,沒有了白天的忙碌和喧鬨
除了偶爾的幾聲狗吠,某家傳出來的罵聲人。
剛回到村子的陸餘珵,踏著夜色回了知青院。
等陸餘珵關上了門。
知青院對麵屋子的一道門,悄悄開了一個小縫。
白慧媛聽著鎖門的響動,盯著床邊陸餘珵鎖門的半個身影,發愣似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知道今天陸知青請假了沒去上工,蘇知青沒有跟著一起,她原本以為陸知青是和昨天那個小村姑一起去的。
白天,白慧媛特意找了一個村裡的孩子,拿糖賄賂了他,讓他去看看那個小村姑是不是在村子裡。
事實是薑清婉並沒去鎮上。
不過昨天的那件事,白慧媛還是恨薑清婉恨得牙癢癢的。
要不是這個小村姑,她就不會出那麼大的醜,以至於今天知青所裡的人看她的眼光都怪怪的。
平常兩三個對著她獻殷勤的都離她離得遠遠的,除了那個長得特彆醜的孫立。
“慧媛,你怎麼了,是要出去嗎?”陶玲玲洗完臉疲憊地看著站在門口發愣的白慧媛,“天都這麼晚了,你還不休息,明天肯定比今天還要累。”
白慧媛被陶玲玲的聲音拉回了思緒,抿了抿嘴,“沒有,就是屋裡蒙得很,我開門透個氣!”
有孫立像癩蛤蟆一樣獻殷勤,幫她乾了很多活,白慧媛是難得沒有像陶玲玲一般累成這幅樣子。
雖不待見孫立,她還是忍著和孫立打交道。
看著窗邊已經沒了那道頎長挺拔的身影已然不見。
白慧媛猛吸一口氣,心裡空落落的,心不在焉地關了門。
她還是不死心,經過昨天晚上,她覺得不能自己出手,反而會破壞她在外人和陸知青麵前的形象。
累了一天的陶玲玲沾了床就睡了。
白慧媛躺在床上,看著黑洞洞的屋頂,腦海中想起白天來知青院找陸知青的薑桃花和徐寶珍。
她就提了那個小村姑幾句。
等到她們回去的時候,白慧媛看得分明,薑桃花眼睛裡溢出的不善和憎惡,以及徐寶珍隱藏的算計。
嘴角不懷好意地彎了一個弧度。
她倒要看看那個小村姑還能不能像昨天那樣牙尖嘴利,那可是村長的孫女!
不知道孫女對上侄孫女到底誰比較厲害。
白慧媛今天還聽到蘇知青說他們明天晚上要出去吃飯,不在院裡,所以不用等他們用灶。
她之前在路上碰到一個老太婆和旁邊的人聊天,說是明天那個小村姑搬新家要請她吃飯。
難道陸知青和蘇知青是去那個村姑家裡吃飯。
想到這裡,白慧媛用力咬了一口自己的被角,被子下的手握緊拳頭。
狐狸精!
進屋後,陸餘珵轉身利落地鎖上門。
一聽到門口有動靜,躺在床上的蘇秉希趕緊躥了起來。
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好,等陸餘珵鎖好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