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農工商,三六九等,身份隻要高上一等,就能以此判人對錯?”
“要是身份高貴者所說的話就不會有假,僅憑身份高貴就能判定所有人的對錯,那麼我大乾要這律法何用?還不如現在就一把火燒了它。”
鴉雀無聲。
“如果你們都不願意承認這些,為何陳子褏案卻會因為一人之言就妄下定論?”
死寂。
說到底,陳子褏案的判文,不就是因為偏聽偏信太子一家之言,太子……可是當事人。
隻是從前,因為太子蛟的身份,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而已。
現在不過是有人來戳破了這張紙而已。
陳柏繼續拋下了一句話,“難道就沒有人想過,為什麼陳子褏爬床,就剛好被無數人當場發現?陳子褏到底是有多蠢,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死寂。
似乎看似順理成章的事情,現在想來,的確有太多的巧合。
正在這時,央瑋笑出了聲,“這麼說來,還是太子冤枉了他陳子褏不成?堂堂大乾太子,賭上自己的名聲來冤枉他陳子褏?”
這也是陳柏想不通的一點。
倒是商望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微不可察地眉頭皺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子蛟。
太子蛟現在還是一副賢德可居的樣子,隻有他自己能聽到自己牙齒咬得咯吱響的聲音,估計做夢也沒有想到,今天看彆人笑話沒看成,還被人揭了底,關鍵是他還不能表現得太在意,免得真被拖下水。
心虛的人顧及本就比一般人多,不然以剛才陳柏那些言語,也得被安一個離經叛道的罪名。
況且這是商公主持的正式比試,他也不能仗著身份做出點什麼,更不能就此憤怒地離開。
陳柏也沒有理會太子蛟,而是抱拳對商望舒道,“所以,陳子褏案,證據不足,當事人也未認罪,其結果不過是偏聽偏信一人之言,判得太過……兒戲武斷。”
嘩。
要知道陳子褏現在可是被弄到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地步,口水都能淹死他,在所有人眼中,陳子褏已經前途儘毀,要不是陳子褏臉皮厚到到處走,估計這一輩子都不再見光明。
現在居然質疑判得不對?
但這人說得也未必沒有道理,這案子到底也就太子一人發聲而已,根本沒有人願意聽陳子褏說什麼。
人群議論紛紛,各執其詞。
陳柏今天的目的就是這樣,在所有人心中種下一顆懷疑的種子。
不管這些人信不信,但隻是再提起這個案子,他就要讓人懷疑太子蛟也有說謊的嫌疑。
他現在其實也是憑他一麵之詞在狡辯而已,他也沒有證據證明太子蛟說謊了。
但終於一天,他會還自己一個清白。
現場的情況,如同在一鍋清水裡麵滴了一滴油,沸騰得很,相信不出一日,今日之事就會傳遍整個上京。
太子蛟恐怕從來沒有想到過這樣的情況,臉上賢德的表情看上去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周圍的人估計也沒想到,已經蓋棺定論的陳子褏案,居然出現了這樣的變數。
不知道有多少目光看向了太子蛟,這目光就耐人尋味了。
陳柏心中冷笑,這算得了什麼,不及他被人當猴看,被人任意輕賤辱罵的萬一。
不過是討一點利息而已。
心中舒暢了不少,至少一提起他陳子褏,太子蛟也休想再獨善其身,這傷害怎能由他獨自受著。
這時,央瑋突然出聲,“商公問的陳子褏案判得公與不公,什麼時候問你對是不對了?簡直答非所問。”
陳柏一笑,岔開話題?可惜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商望舒歎了一口氣,畢竟是大乾的儲君,作為老臣要是真不管,大王那他也說不過去。
抬手壓下聲音,對陳柏道,“先答題。”
算是默認了央瑋說的,陳柏所答偏題了,也算緩解一下太子蛟的尷尬處境。
果然,眾人的注意力被拉了回來,目光看向陳柏。
陳柏想了想,答了一句,“公。”
如果隻說結果,對他的判罪就相當於沒有任何懲罰,當然公了。
眾人:“……”
這可是問的要是那些罪名成立,判得公是不公。
怎麼可能公?
這人怎麼回事,明明看上去挺聰明的啊,怎麼又是非不分了?
太子蛟終於鬆了一口氣,至少這場比試他贏了,也算找回來一點顏麵。
商望舒也有些驚訝地看向陳柏,“為何?說說你的依據。”
陳柏一笑,讓人取來紙筆,“我的答案隻能商公一人看。”
“商公一看便知,這一場我贏定了。”
周圍:“……”
絕不可能,大乾法典會如何判,央瑋剛才已經說得清清楚楚了。
太子蛟估計是最緊張的,要是再輸,他顏麵何存,他都不知道市井會將今天的事情傳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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