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大王牽著鬥牛犬(1 / 2)

在線強撩 肥皂有點滑 25647 字 8個月前

觀日亭中,小小少年,身體依在狗身上,拿著筆,畫著畫,自言自語說著幼稚的話。

那狗也乖巧,就那麼躺在地上,任由人靠著,尾巴悠閒地搖晃著,時不時舔一下少年的臉,引起一陣陣咯咯的笑聲。

歲月靜好,就像普通農家的孩子一樣,溫馨而甜美。

大王齊襄,最先注意到的就是那隻狗,長得……實在讓人有些忍俊不禁,明明一身白,卻均勻地布滿了黑色的斑點。

還真是稀奇,哪有狗長這樣的。

然後才看向依靠在狗身上的孩子,分辨了好久,才有些不確定地認出來,這不是他最小的皇子?沒想到都這麼大了。

這時,旁邊的內侍正準備去將人帶走,這觀日亭是大王最喜歡的地方,平日裡哪能讓人呆在這裡,衝撞了大王誰也擔待不起。

齊襄搖了搖頭,走了過去。

皇子寧聽到腳步聲,回頭一看,趕緊站了起來,十分的局促不安。

他雖然生活在皇宮中,但因為母妃沒什麼權勢,自己也跟個小透明一樣,平日裡也隻能遠遠地看一眼他父王而已。

王室情薄,父慈子孝本就是奢望。

“父……父王。”皇子寧說話都結巴,就這麼一個稱呼而已,居然特彆的陌生。

比起皇子寧的唯唯諾諾,身邊的大麥町見到人來,就顯得有些興奮了,尾巴搖得飛快,還想跑上去親近人。

皇子寧使勁牽著繩子,小臉有些緊張,但依舊開口道,“父王,大麥町不咬人,彆看個頭大,但特彆溫柔,還通靈性。”

齊襄對正準備上前的侍衛揮了揮手,或者今日處理國事太累,或者剛才小兒子作畫的畫麵太溫馨,難得的齊襄今日多了些寬容,不由得問道,“這狗是你養的?”

皇子寧驚訝地抬頭,他父王居然和他說話了,趕緊答道,“是廷尉府的陳小布借給我養一天。”

齊襄點點頭,然後又指了指觀日亭中的東西,“這些又是什麼?”

皇子寧局促著身子,“這個是甘公府上的甘十三借給我用來畫畫的畫板,這個是商公府上的商之洲借給我的花盆,裡麵養著花仙子。”

說完有些傷心,“他們寶貝得很,也就借給我一天。”

齊襄眉頭都皺了起來。

所有的東西都是借來的?

他的兒子,竟然全都靠借?

看著皇子寧將狗護在身後,應該是特彆喜歡的,皺著眉問道,“這些小玩意,沒人給你置辦?”

好大的膽子。

都說君王一怒,鬼神震驚,皇子寧或許因為年齡小感覺不出來,但周圍的內侍身板都哆嗦了一下。

今日皇子寧的一句回答,可能會讓很多人掉腦袋。

皇子寧答道,“根本就買不到。”

想到這,眼睛都紅了,所有的委屈都湧了上來。

齊襄愣了一下,乾脆在旁邊的石凳上坐了下來。

皇子寧正傷心,手上牽繩的力道難免小了些,結果大麥町腦袋就往齊襄身上擂,搖著尾巴舔手。

齊襄:“……”

一群內侍:“……”

皇子寧:“……”

這狗當真有靈性不成?居然這麼親近人。

對齊襄來說,這世上的人敬他懼他,哪怕最親近的人也不敢如此,他也不敢對任何人如此親近。

感覺還真奇怪,竟然忍不住rua了一下大麥町的腦袋。

這一rua就不得了了,根本停不下來,也太好rua了。

邊rua邊問道,“說說怎麼回事?”

落日亭中都是皇子寧委屈的聲音。

“這狗狗是廷尉府的柏哥兒送的,柏哥兒可好了,我們學舍的同窗生辰,隻要邀請了他,柏哥兒見我們喜歡,都會送一隻異獸作為禮物。”

“我天天翻黃曆等我的生辰,可是母妃卻不讓給柏哥兒發貼,不發請帖,彆人還能趕著送不成?”

齊襄問道:“為何彆人能發請帖,你母妃卻不讓?”

皇子寧:“……”

這讓他怎麼說?

要是讓太子蛟知道他在背後告狀,他和他母妃以後的日子就難了。

這時,一個內侍上前幾步,在齊襄身邊說了兩句。

齊襄臉上沒有什麼表情,而是平淡地道,“什麼時候開始,這皇室和後宮都得看太子的臉色了。”

嘶!

一群人低著頭,目不斜視,什麼也不敢說,什麼也不敢聽。

齊襄rua著狗,“你回去讓你母妃發請帖便是。”

皇子寧都哭了,“可是我的生辰是昨天啊。”

時間都過了,這時候發個請帖,是準備讓柏哥兒明年來參加他的生辰宴?那也太早了點。

齊襄:“……”

多少有些尷尬。

忘記小兒子的生辰,也顯得實在有些情薄,雖然知道現在的事情不可能傳入他人之耳,但終歸感覺虧欠了點什麼。

想了想,“父王許你一個要求如何?”

皇子寧小腦袋都抬了起來,“真的?那我可以和陳小布他們一起去城外種向日葵麼?他們說向日葵向著太陽而生,特彆好看。”

“不對,父王能許我去上陳小布,甘辛,還有商家兄弟他們都在上的興趣班麼?現在我們學舍大部分同窗都去了,現在每次和他們說話,我都快插不上嘴了……”

什麼興趣班?

這時旁邊的內侍解釋了兩句。

彆看陳柏山君的身份,鬨得上京沸沸揚揚,但對齊襄來說,最多也就聽了個樂趣,聽完就忘記了。

這內侍一提,他倒是有了些印象。

皇子政府上的那個門客開辦的那個奇怪的學舍?

當時聽聞時,他還皺了一下眉,10兩黃金的束脩,當真是荒唐至極。

沒想到……

不僅學生趨之若鶩,連他的兒子都將他的許諾用在這上麵了。

猶豫了一下,畢竟皇子不能擅自出城,但他剛才許完諾……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要求,說了一個字,“允。”

皇子寧這下可高興壞了,他本來以為他永遠也不可能和陳小布他們一起去興趣班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他沒有狗狗。

夕陽西下,晚霞絕美。

今日的大王在其他人眼中有些不同。

和小皇子rua狗,rua到了太陽下山。

齊襄心裡也有些古怪,平常人家的父子應該就是這樣的吧?似乎感覺還不錯。

他是大乾國的君王,一心要做好大乾的君主,有些東西的確忽略了。

看著皇子寧,乖巧地喂著狗,臉上都是小孩子單純的喜歡和笑容,不是那些阿諛奉承,也不是那些因恐懼而喬裝出來的虛假表情,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心裡頗為觸動。

等送走皇子寧後,齊襄突然說了一句,“一日之後的生辰,給公子柏送一張請帖。”

也好讓皇室和後宮的人看清楚,一個太子,還用不著他們如此畏手畏腳,隻要一心為著大乾好,便不需要那麼多的顧忌。

……

一日後,一件轟動整個上京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

大王的生辰,給陳子褏送請帖了。

一時之間,猜測不斷,那可是辱及了太子的陳子褏啊,前途儘毀,無人敢結交的陳子褏。

大王讓人送了這麼一張請帖,到底是何意?

連一直攻堅陳廷尉的奏章都突然間少了下來。

而太子府則徹底安靜了下來,無論外麵談論得多厲害,他們半點聲音都不敢出。

陳柏收到請帖的時候,也莫名其妙,完全想不通。

他這樣的小人物,居然還能收到大王的請帖?

當然陳廷尉和榮華夫人肯定是高興的,雖然也想不通其中道理。

大王的壽宴邀請的都是三公九卿,還有一些重臣。

陳柏雖然也在被邀請之列,但宴會上他就是個可有可無的存在,連大王的麵都沒見上。

彆人看陳柏的目光就古怪了。

他現在的處境十分特殊,誰也不敢上前攀談,當然辱罵也不敢。

陳柏也有自知自明,熬時間唄,等時間一到他就走人,他才懶得留在這裡給人當猴看。

禮儀做足,不出差錯就行。

整個宴會如何,他也不清楚,反正他自個兒吃東西喝酒,然後等宴會結束,等陳廷尉和榮華夫人出來後,就回家了。

就感覺像是蹭了一次酒喝。

而宴會結束後,皇宮中卻有些不一樣。

齊襄看著手上的禮單,“外域異獸一隻,慶大王萬壽無疆,廷尉府陳子褏禮上。”

齊襄一會看看手上的禮單,一會看看腳邊趴在地上咬他鞋子,長著兩隻驢耳朵,全身漆黑的狗子。

有些哭笑不得,“這個陳子褏,還真是誰給他發請帖,他就送誰一隻異獸?”

周圍的內侍也表情莫名,這個陳子褏在搞什麼?

不過這異獸還真是……有些可愛,肥嘟嘟的,還長驢子耳朵。

但就這麼送到皇宮裡,有些不妥吧?難道還真讓大王養隻狗不成。

威武偉岸的大王,天天牽著一隻蠢萌蠢萌的狗子,那畫麵……

忍不住讓人哆嗦了一下。

這時,齊襄問了一句,“那陳子褏可說了什麼?”

“公子柏說這異獸名鬥牛,性懶,好養。”

齊襄嘴巴都抽了一下,還真想讓他養不成?

雖然不知道怎的,內心居然有點……

但他也知道不合適。

這時,內侍說道,“大王,我這就讓人送走。”

齊襄沒有任何反應,而是彎腰將狗子提了起來。

肉嘟嘟的,摸著不賴,這驢耳朵,咋這麼搞笑。

關鍵是親近人,不像其他動物,要麼驚恐想逃,要麼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恐懼。

一上手,齊襄就知道這是一個通人性的,不是那些沒有感情的。

看看這臉,皺巴巴的,看看這眼睛,跟牛眼睛一樣大。

“大王”旁邊的內侍喚了一聲,這狗子怎麼處理啊。

齊襄猶豫了一下,“送去皇子寧那裡,他不是一直想養一隻麼?這下算順了他的心了,讓他替本王養著。”

他是一個有狗子的大王。

內侍:“……”

替……替大王養著?而不是賜給皇子寧?

這話他怎麼有些聽不懂了?

這時齊襄看了他一眼,內侍趕緊低頭,順溜地去辦事了。

而皇子寧那裡,皇子寧的母妃得知大王居然在觀日亭和皇子寧見過一麵,還呆了不少時間,心中欣喜的同時又有些擔憂,“你以後莫要再帶什麼異獸往大王身邊湊了。”

要湊自己湊就是,帶著狗子衝撞了大王如何是好。

皇子寧沒好氣地心道,要想帶也沒機會了,大麥町都送還給陳小布了。

可惜了他還烤了好多肉乾,都是按柏哥兒流出來的那些養狗知識的要求,沒放任何佐料,慢慢烘烤乾的。

結果他們這話剛說完,內侍就到了。

“大王口諭,皇子寧生性純良,赤子之心實屬難得,特安排皇子寧替大王飼養異獸一隻,每日夕陽西斜之時,可借落日亭給皇子寧逗留異獸……”

皇妃看著皇子寧牽著的肥嘟嘟的異獸,等內侍走了都沒有反應過來。

大王讓皇子寧幫著養狗?

要不是那內侍是大王身邊的貼身內侍,她都不會信。

怎麼突然就這樣了?

以前大王連皇子寧的麵都沒見過幾次,不知道怎的眼睛有些發酸,都說進了宮就享這榮華富貴,但誰知道其中艱辛,一個兒子從出生到現在,連和父親說話的次數手指都能數得過來。

皇子寧也驚訝到不行,跟做夢一樣地看著一個勁兒咬他鞋子的異獸。

這狗狗……這狗狗怎麼可以長這樣,也太萌了,媽呀,這一抖一抖的驢子耳朵,這肉嘟嘟的黑皮膚。

第二日,等皇子寧牽著鬥牛進入學舍的時候,就精彩了。

“我是我父王的狗狗,父王讓我幫著養,父王還答應讓我跟你們一起去種向日葵,去上興趣班……”

小小的年齡,臉上笑得皺成了一團。

兩個願望,都得償所願,可想而知有多高興。

“肯定是柏哥兒在大王生辰宴上送的。”

“連大王都給柏哥兒發請帖……”

原本還沒有說服家裡的一些學生,現在更理直氣壯了,已經準備回去懟他們家父母了。

“它叫鬥牛,特喜歡咬腳後跟的鞋子,這可咋整?”

“皇子寧,下午下學,我們一起去城外種向日葵。”

一群學生又歡歡喜喜的聊了起來。

等下了學,這些學生坐著馬車往城外走,走到自己負責的路段,手裡拿著挖地的工具,翹起屁屁開整,時不時再看看自己記的筆記。

將上京城的人都看懵了。

這些都是朝廷大員家的子輩吧,他們這是在乾什麼?

看上去像是沿著路在種什麼東西。

有膽子大的不免問上了一句,結果這些小公子笑眯眯地回答道,“我們在種太陽,等秋天的時候,這一路上都是太陽。”

種太陽?

上京的人都笑慘了,這說的是什麼瞎話?

不過這麼多小公子一起在城外沿路種什麼太陽,還是挺驚人的,消息傳得飛快。

還專門有人跑來看熱鬨。

變成了上京趣聞之一,當然也沒人當真。

一人種五百顆瓜子,對這些孩子來說也是幾天的事情。

隻是每天回去之後,免不得被不理解的家長責問一聲,“世上哪有向著太陽而生的花?”

“還有你們一天上課捧著個花盆像什麼話?還當真以為種得出來花仙子?”

也不知道在哪聽了奇怪的話本。

一群學生也鼓足了勁兒,他們在那個石頭的畫麵裡麵可是親眼看到過的,他們非得種出來給家裡長輩看看不可。

鬨得沸沸揚揚。

而陳柏,也算過了幾天舒服的日子,但也沒閒著,他不是下次準備給學生們放電影麼,配音得他一個人弄出來,是個不小的工程。

還好,用變聲器,大老爺們也能配出蘿莉音,應有儘有。

配音的同時,還得……在線指導齊政素描。

自從上一次,齊政畫的花盆被一群學生譏笑過後,這家夥居然上心了。

說實話,陳柏都沒看出來皇子政除了性格古怪外,居然還這麼較真。

反正齊政現在每天都要求開視頻,總有正當理由。

“山君”的身份為了不暴露,隻有每五日上課的時間才會出現,也隻能在線指導了。

齊政上網課,態度……還不錯。

進步也算不錯,至少畫出來的盆能看出來是個盆了。

齊政拿著他剛畫的花盆給陳柏看。

陳柏恩了一聲,“還行。”

結果,齊政黑著臉:“敷衍。”

明明都沒有看。

陳柏:“……”

這些紈絝子弟真難伺候,他開視頻都開半天了,說實話,以前耍得再好的朋友,也沒有視頻這麼久的。

不過齊政說完也沒再繼續,而是拿出他的花盆,“我這水仙種得如何?全部發芽了。”

陳柏:“……”

齊政難道是以前沒朋友憋壞了。

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個能通過手機說話,不用負責的“網友”,所以才……

有些盛情難卻啊。

要是不理他,對方得多傷心。

齊政這人,除了脾氣差了點,對不同的人態度差彆太明顯了一點,其實人還算不錯。

要不玩的時候帶上他?

陳柏抬頭,“皇子政,一起玩排位麼?”

齊政:“……”

什麼玩意?

陳柏本來準備在線教齊政安裝遊戲的,結果這家夥太蠢了,居然弄了半天也沒有安裝上。

那就對不起了,“我和朋友玩去了,你……繼續畫你的花盆吧。”

齊政眼框一垂,“你一個妖怪還有朋友?該不會是……陳子褏吧?”

陳柏都愣了一下,“當然。”

他自己和自己不是朋友還是仇人不成。

結果,齊政先掛了視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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