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上, 齊政沉著聲,說道,“太子急著阻止, 但若是我說的畝產千斤的土豆真的存在,並能在大乾推行又當如何?”
農業關乎民生,哪怕隻有一點可能都得引起重視。
殿上的聲音突然就小了一些。
沒有人敢拿這樣的問題開玩笑。
太子蛟的麵上一皺,他還真不信齊政的運氣這麼好,這樣的國之重器都能被他不動聲色的找到。
齊政也沒有兜圈子, “我府上種了幾畝地的土豆, 正是收獲的時候, 若是還不信,各位可隨我一同前去看看。”
“……”
大王沒說什麼, 但還是帶著人親自去了齊政府上, 可見有多重視。
陳柏沒有去, 因為他知道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去了也不過是去湊一個熱鬨。
陳柏下了殿就離開了, 因為他答應陳小布,今天帶他去打馬球。
上京最好玩的四項娛樂節目, 聽話本,打馬球,鬥蛐蛐,投壺。
陳柏回到廷尉府的時候, 陳小布還沒有回來,還在上京文院讀書。
陳柏先自己換了一套緊身一點的衣服,然後靠椅子上打排位。
等玩了幾把, 一隻斑點狗跑了進來, 後麵傳來陳小布激動的聲音, “哥,打馬球打馬球,今天商雎鳩商之洲甘辛他們都去,都秋天了,我們今年都沒怎麼去玩過馬球。”
說完,因為走得太急,手上的書箱都掉地上了,滾出來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
陳柏嘴角都不由得抽了一下,不知不覺居然給陳小布買了這麼多小玩意,結果這娃居然就裝在書箱裡麵,天天寶貝的提著到處跑,也不知道上京文院的先生看到了會作何感想,估計得罵一聲玩物喪誌吧。
陳柏覺得什麼樣的年齡做什麼樣的事,要是這麼小就強迫著讀書,以後肯定會產生逆反心理。
rua了rua大麥町的腦袋,然後牽著狗說了一聲,“去換衣服。”
陳小布身上穿著這一身玩滑板的裝備,肯定是打不了馬球的。
等陳柏帶著陳小布來到馬場的時候,場上已經玩得熱火朝天了,每一場都還有一個賭注,當然這樣的賭注對功勳家的少爺小姐來說,其實並不算什麼,主要是為了勝利漲漲臉。
陳柏他們一到,商雎鳩商之洲,甘辛還有皇子寧就牽著狗跑了過來了,“柏哥兒,你們終於來了,這馬球估計也打不了多久了,到了冬天沒人,我們正好趁著現在天氣不錯來看看。”
“走走走,我們去選馬,我們都等著柏哥兒一起嘞。”
陳柏一笑,帶著人向選馬的地方走去。
陳小布他們隻能騎小馬駒,不過一個個的小人兒,騎在馬上也有模有樣的。
這裡是上京最大的馬場,馬球分成了主場地,也就是最熱鬨的那一個場地,安排了很多觀賞的位置。
陳柏他們要去的是一個小場地,因為今天主要是帶陳小布出來玩,所以都是一些小朋友自娛自樂。
陳柏騎在馬上開了球,一群小家夥已經嗷嗷叫的去追球了。
倒是一場不錯的馬背上的遊戲。
但才沒玩多久,突然有下人匆匆跑了過來,臉色蒼白,是甘公府上的。
“不好了,主場那邊有人從馬上摔了下來,聽說都斷氣了。”
陳柏一愣,就算真有人出事了,也不該在這個時候跑來打斷他們才是,怎麼也得等他們這一場結束。
那下人有些欲言又止,一咬牙道,“剛才我們牽著十三公子的異獸在主場那溜達,本也就看個樂趣,都沒靠近人群,但大將軍府的衛東來不知怎的非得來逗異獸,平時十三公子都不讓人靠近異獸的,我們出言相勸,可是衛東來非但不聽,還用手上的馬球杆子作勢欲打……”
“結果,異獸吠了兩聲,那馬受到了驚嚇,衛東來從馬上摔了下來,這一摔就……就斷了氣。”臉上冷汗直流。
陳柏眉頭一皺,大將軍府的衛東來?不就是那天在城門口對樂塤長公主出言不遜的那個守將。
甘辛的古牧,經過這麼長一段時間的飼養,已經長得老大一塊頭了,加上本就有牧羊犬的血統,對那馬叫兩聲,讓對方的馬受了驚也是有可能的。
現在麻煩了,衛東來是衛大將軍嫡子。
陳柏帶著人向主場趕去。
那裡圍了不少人,有醫師在診斷,然後搖搖頭,“死了。”
“沒想到就這麼一摔就死了。”
陳柏上前探了一下鼻息,果然已經沒了氣息。
甘公府的下人已經嚇得麵無血色,是他們牽著狗來看馬球的,雖然是那衛東來非得過來招惹,還不聽勸,要用馬杆子打人,但對方可是大將軍嫡子。
甘辛有甘公庇護,或許不會有事,但他們肯定死定了。
陳柏也有些歎息,甘辛還真是個黴運體質,怎麼走到哪都能發生點意外。
大將軍府那些跟隨衛東來前來的府衛也是驚嚇得一時半會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刀都抽了出來,必須找一個能負責的人,這些下人肯定是活不成的,但身份還不夠。
看了一眼甘辛,他們也不敢指責,然後居然目光看向了甘辛的狗。
“今日必須給我們大將軍府一個公道。”
“就是這異獸驚了我們爺的馬,必須……”
話還沒說完,陳柏就愣了一下,因為地上的“屍體”手指突然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