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易柏川在她的保證下, 扶著額頭, 表情極不自然地說了:“郝運萊……有次讓我穿女裝, 還有次……他裝成清潔工,讓我鑽垃圾桶。”
“你都答應了?”
“嗯。”
“哈哈——”
她不厚道地笑了:“你一個影帝這麼不講究形象的嗎?”
易柏川搖頭:“也不是,非常時刻,行非常之事。”
徐星默肅然起敬:“不錯, 看得開, 給你點讚。”
但點讚後, 還是想笑:鑽垃圾桶,那畫麵, 嘖嘖, 真夠一言難儘的。
不過,易柏川顯然有自己的見解:“拍戲時, 什麼都穿過, 也沒什麼。”
“心態好啊。”
“我看你心態也好。”
易柏川看著她, 神色倏然嚴肅了:“才認識不到兩天, 就敢跟陌生男人出國了?”
不敢啊!
但沒辦法啊!
徐星默餘光瞥了眼不遠處沙發上劈裡啪啦敲計算器的男人, 甜美一笑:“因為陌生男人是老公你啊。”
妥妥情話了。
易柏川耳朵微紅, 目光躲閃:“真喜歡我?”
“嗯。”
“有多喜歡?”
“我對你的愛……”
徐星默撓頭想告白語錄:“也像拖拉機上山一樣轟轟烈烈。”
這個形容也是一言難儘了。
不過, 不可否認, 心裡甜絲絲的。
易柏川還沒談過戀愛,一時間,二十六七歲的大男孩, 紅了臉,摸摸鼻子,有點無措:“那個盛西洲……”
徐星默不想說這個人事,便湊到他耳邊,甜甜道:“不要提彆人,我隻喜歡你。”
又妥妥的情話了。
易柏川這下臉更紅了,心也亂了,手忙腳亂翻一本服裝雜誌掩飾紛亂的心情,可翻了一會,懊惱了:“你一個女孩子不知道矜持的嗎?”
害他現在心亂如麻,全沒了章法。
“知道啊。”
徐星默吃著茶幾上的甜品,淡定地接話:“不過,我要是矜持了,還會跟老公一起坐私人飛機嗎?”
這待遇可比飛機頭等艙好太多。
瞧這豪華客艙像是個娛樂套房,寬敞明亮,華麗氣派,除了真絲沙發、水晶茶幾之外,還配有大型高清電視和高級音響係統。想起初上飛機時,還經過主人套房,裡麵不僅有大床,還有步入式衣櫃、雙人浴室,簡直是帝王般的享受。
矜持什麼的,偶爾還是可以丟一邊的。
不開放,不嘗試,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有什麼奇遇。
易柏川不知道她這些想法,但被她那句直接的話堵的無言以對。他出道多年,從未遇到這般不矜持的女人,一直想著佛係對待,但總是在某個時刻破功。
他完全控製了自己的心。
徐星默吃完了甜點,後知後覺地想起一個問題:“老公,我們要去哪裡?”
“巴黎。”
“裴哥說你去拍廣告,拍什麼廣告?”
“手表。”
“那好啊。”
她立刻代入自己的工作,吹捧上了:“你這雙上帝之手拍手表,簡直再合適不過了。天,那手表能戴在你手上,也是三生有幸了。”
易柏川:“……”
他是不想拍的啊!
她是不是忘了來這裡的使命?
徐星默自然不會忘記,一見他臉色不對,立刻眨眨眼,嘴型示意:“配合下。先迷惑人心啦。”
易柏川看到了,沉思了兩秒鐘,配合了:“聽你這麼說,似乎拍一下也沒什麼。”
說完,嘴型示意:“那腕表是防水設計,有個鏡頭需要從水裡出來。”
“你怕水?”
“我怕露身材。”
“老公身材棒棒噠。”
“所以不能給彆人看。”
“老婆也不能看?”
“……”
兩人嘴型交流到這裡,進了死胡同。
徐星默知道他不想展露身材,也就開始在心裡醞釀說服計劃了。
等到了巴黎,一下機,就看到了等候多時的品牌方專車。
正是午餐的點。
一行人先去用了餐,才去了酒店。
徐星默儘職儘責扮演助理角色,跟前跟後,拎包、拿外套+扶醉鬼。
裴縱之喝醉了。
原因是品牌方的負責人是個中國男人,光看啤酒肚就知道是個能喝會說的,死命灌酒。
而易柏川滴酒不沾,裴縱之隻能一力抵擋。
最後,成了醉鬼,半個身體壓在她肩膀上,宛如泰山。
徐星默本來不想扶,畢竟有隨行保鏢,但裴醉鬼不肯讓男人近身,也不知道曾經遇到過什麼,害徐星默腦補了一路。
搖搖晃晃到了酒店,進了房間。
徐星默把人往床上一推,累得呼呼喘氣。抬頭看到易柏川就站在一旁,袖手旁觀,秀眉一瞪:“你不管?”
“管他做什麼?”
易柏川伸出手,拉起她:“走吧。”
徐星默震驚了:“走?”
“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易柏川拉著她的手出了房間,一邊走,一邊解釋:“郝運萊可好不容易才向品牌方傳達了中國人能喝酒的信息。”
郝運萊?
怎麼哪裡都有他的存在?
等下,所以灌裴縱之醉酒,有他的主意?
有點狠了吧?
那麼多酒,傷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