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嫣也噎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薑月升繼續挑撥:“你搞清楚了,退不退婚,這件事情的決定權在沈之瀾,不在阿雪。你針對阿雪有什麼用?隻會讓沈之瀾更加憐惜我們阿雪,而且還會覺得,你這個惡毒的蠢貨,既沒勇氣又沒骨氣,欺軟怕硬。但,如果你搞定了沈之瀾,不就水到渠成了嗎?”
雪黛欲言又止,薑師姐還真敢說啊!
“薑月升,你也覺得,活著沒有意思了嗎?”沈之瀾的聲音從後麵穿了過來,陰森森的,帶著幾分殺意。
霍營和兩位劍修師弟也走了過來。
比起沈之瀾的從容,他們三人就狼狽多了。尤其是霍營,法衣都爛的難以修補了,東一塊西一塊地掛在身上,重點部位還露出來內襯,看得人窒息又尷尬。
霍營自己顯然也意識到了,連忙換了一件新的,心裡禁不住肉疼。
三品法衣,一千多的靈石,才穿了沒幾次,就這麼報廢了。
薑月升立刻閉了嘴:“我開玩笑的。”
沈之瀾冷笑一聲:“我覺得不好笑。”
“那是你心理太陰暗了。”薑月升態度自若,毫不留情地懟他。
霍營觀察著兩人的表情姿態,心裡不知道在想什麼。
雪黛問道:“休息一會兒?”
沈之瀾應下:“好。”
趁著這會兒功夫,雪黛將已經探知的這片區域的地形圖畫了下來,又遞給沈之瀾看:“你看看,需要補充嗎?”說著,雪黛又分發了一人一顆固元丹,讓他們原地打坐,儘快回複靈氣,這才繼續深入。
那些修士們的儲物袋,雪黛也沒私吞,她已經看不上這點兒東西了,言靈兔歸她,這秘境裡的任何東西,雪黛都已經不再心動了,便給了沈之瀾,順便做個人情,主動說道:“大師兄看怎麼分吧,鬣豬不懂人類修士的術法,深層的東西都沒有取出來。”
幾十個儲物袋往那一放,大家的目光就都變得熱切起來。
出門在外,誰身上沒有高品階的丹藥和符籙啊?
沈之瀾都懶得看一眼,隨手將上麵的二三層陣法解開之後,就都扔了回去:“你看著發吧。”
雪黛應了一聲,直接將儲物袋裡麵的東西倒在了地上,按照品類分開,丹藥、符籙、法器、法衣……多數都是三品,好歹也是金丹期修士了嘛,偶爾有的儲物袋裡,會出現四品,看著就讓人晃眼。
果不其然,分完儲物袋裡的東西,每個人手裡就都多了兩瓶三品丹藥,十幾張符籙,還有一些靈植。
眾人頓時興致高昂,對接下來的探險,更是充滿了期待,也更加有乾勁了。兩個劍修師弟更是積極主動,但凡是築基期的妖獸,都去打頭陣,讓大師兄和薑師姐保存實力,對抗更高階的妖獸。
一連五日,大家收獲都極為豐厚,雪黛也獲得了好幾棵五階靈植,還有兩株六階,是沈之瀾特意給她帶回來的。陸時嫣看的心裡發堵,眼眸都紅了一半。
薑月升“嘖嘖”兩聲:“頭一回見到上趕著找虐的。知道不是給你的,不看不就行了?再眼紅也不可能給你,不是早就心知肚明了?”
雪黛:“……”
自從兔兔口無遮攔,把薑師姐的隱秘情史暴露出來之後,感覺這一路她都格外陰陽怪氣,而且尤其喜歡挑動陸時嫣的神經。
不過,也算是好事,省的自己動手了。雪黛也在等著陸時嫣原形畢露呢。
接下來兩日,進度明顯就變慢了許多,除了雪黛,其餘幾個築基期,都已經跟不上進度了。
第十日,眾人皆已經筋疲力儘,霍營在內的三名劍修弟子,更是氣都喘不勻了。這個秘境妖獸太多了,一路走來,幾乎每天都能遇到兩個以上。修為也高,最次的也得築基後期,孫師弟和劉師弟加上霍營三個人都難以應付。
更彆說,金丹期妖獸更是占了一半以上。每當這時候,築基期幾人,就全都成了累贅,自己躲好不添亂就已經是最大的幫助了。
沈之瀾也難掩疲態,畢竟他是唯一的主力。
雪黛也不輕鬆,她不僅要輔助沈之瀾和薑月升攻擊,還要在戰鬥結束後給幾人進行治療,靈氣消耗格外大。
薑月升提議:“要不,出去吧?這次準備的不夠充分,隻能走到這了。要不然,就得不償失了。”他們目前所得,已經十分豐厚了,雖然也知道,待的時間越久,所得隻會更多,但越是深入,妖獸的級彆也越來越高,而且持續的戰鬥,靈氣恢複早已經跟不上,她急切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入定個十天半月。
這次出去,她應該有望進階到金丹中期了。
雪黛沒有做聲,她已經夠本了,當然不會留戀秘境裡的任何一樣所得了,但,這會兒她也不該發表意見,該做決定的人是沈之瀾。
看了雪黛一眼,沈之瀾最終應下:“好,明日便是最後一天,傍晚就出秘境。”
眾人都沒有異議。他們剛殺死了附近的妖獸,還是一隻剛剛結丹的大型走獸,至少得把這片區域都搜索一遍,才對得起他們這一天的辛勞。
找東西這類細致活,一向都是雪黛的專長,她稍稍打坐片刻,捏碎一顆固元丹,吸收了其中的靈氣,便決定先去探探妖獸的洞穴。若是沒有危險,今晚大家便歇在那裡了。
薑月升強撐著要站起來,雪黛立刻製止:“你先打坐,恢複靈氣,我自己會警惕,很快就回來。”
“務必小心,不要逞強。”
雪黛應下,便往洞穴走去。
在洞口處試探了一會兒,沒有察覺到第二種氣息,雪黛這才進入,並且在洞口布下警示陣法,一旦有人進來,就會提醒她,然後雪黛這才放心地將兔兔拎了出來:“這裡麵有什麼好東西嗎?”
兔兔:“做人要知足,不可以貪心哦。”
雪黛麵無表情:“但是機緣不會平分。我得給師姐一個彆的補償。”
兔兔煞有介事地點頭:“確實,人性最經不起試探。要是你們一直關係好那便相安無事,若有一日她起了心魔,當日我選擇你,就是在害你。”
雪黛皺了皺眉:“怎麼從你嘴裡說出來的,全是不吉利的話?”
“因為,今夜本來就是大凶之兆啊。”
雪黛愣住,隨即察覺到洞口的陣法有了變化,立刻將兔兔塞進戒子囊,轉過身看了過去,是霍營。
“師兄有事?”
霍營已經恢複了風度翩翩的模樣,劍也收了起來,手裡一把折扇輕搖,更顯得像個世家少年。
雪黛嘴角一歪:“秘境裡麵,師兄就不要裝逼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