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都這麼說了,方蔣氏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她有些不放心方錚,“那你過一陣就去叫大郎,你要是病了,娘更擔心。”
直到方錚應了,方蔣氏這才離開。
方錚這一守就是一夜,這一夜方老頭並沒再燒起來,眼見著東方隱隱有些白,方錚起身離開。
西屋裡,方錚剛進門,裡頭傳來一聲詢問聲,“相公,你回來了。”
“娘子醒了?”方錚上前,“天還早,再睡一陣。”
都說形成一個習慣隻需要二十八天,馮輕已經連續幾個月睡覺緊靠著方錚了,今夜旁邊沒人,她睡的不踏實,早早就醒了。
“相公陪我。”馮輕揉揉有些昏沉的腦門,拍拍身旁的位置,“相公一夜未睡,累吧?”
方錚本想搖頭,頓了片刻,他回道:“有些。”
脫了衣衫,也脫去滿身的清冷,方錚躺在馮輕身旁,歎口氣,蹭了蹭自家娘子的肩頭,笑道:“還是靠著娘子舒服些。”
“那是自然。”馮輕低頭,親了他的薄唇,感覺到唇下有些冷,她雙手按住方錚的肩頭,同時伸出舌頭舔舐一番,在方錚準備反客為主時,她縮回頭,“相公彆亂動,我給你揉捏。”
被調戲一番的方錚輕笑,他煞有其事地點頭,“那就有勞娘子替為夫鬆快鬆快了。”
“若是為夫舒服了,為夫願給娘子一個報酬。”
“啥報酬?”馮輕湊上前,很好奇,“難道相公藏了好東西?”
“是。”方錚閉上眼。
“啥好東西?”
“那就要看娘子做的是否讓為夫滿意了。”方錚一臉的高深莫測,平日裡的方錚就夠深藏不露的,一旦裝模作樣起來,那是極能唬人的。
馮輕心裡跟貓抓似的,她下手不輕不重,正舒服,方錚原本有些脹痛的頭漸漸舒服。
正如馮輕對他依賴一般,靠在娘子身邊,方錚總比平日更容易入睡,也睡的更沉些。
不等馮輕再繼續問,方錚已經呼吸平穩,睡著了。
馮輕低頭,張嘴,恨不得一口咬在他鼻子上,她咕噥一聲,“相公又哄我。”
這話方錚沒聽見。
揉著揉著馮輕又有些困了,見相公嘴角微勾,想必舒服了些,她乾脆又躺下,握著方錚的手又睡了過去。
待兩人再醒來,已經過了辰時。
方蔣氏已經知曉昨夜方錚並沒叫醒方大郎了,她做了早飯,特意留了方錚跟馮輕的,而後再將剩餘的盛出來,讓其他人吃了。
方老頭幾乎是跟方錚同一時間醒的。
他歪了歪頭,灶房沒有人。
“爺?”文浩在門口伸著腦袋,試探著問。
也彆怪文浩對方老頭有些生疏,這幾個月方老頭在家的時間不多,每次回來都跟家裡人吵,便是再避著孩子,院子統共那麼大,文浩還是聽得見,他年紀不大,記性不如大孩子,幾次之後,對方老頭不免陌生了些。
“過來讓爺看看。”都說隔輩親,這話在方老頭身上似乎並不適應,方老頭對家裡幾個兒孫並沒有特彆偏愛的,隻是病了一場,再醒來,身邊沒一個知冷知熱的人,方老頭難免有些心傷,再看文浩,就比平日裡親近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