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教室門口, 正巧聽到陶桃在興高采烈地說什麼到時候她要點變態辣的菜。
他們幾個人笑的那麼歡快,就連平常冷臉的梁Z表情都溫和起來。
再看教室裡的其他人,三兩成群, 打打鬨鬨。
好像隻有她,一直被困在最陰暗的地方, 抓不住一點點的色彩, 逃也逃不出去。
袁思穎眼眸一沉。
心裡那零星一點歉意, 霎時煙消雲散。
我做錯什麼了嗎?
為什麼要我道歉?
袁思穎目不斜視地從後門穿過,昂頭挺胸地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驕傲的像隻孔雀,不可一世,唯我獨尊。
後桌的趙明陽湊過來, 他趴在桌上往前傾身, 關切地問她:“穎穎,班主任怎麼說?沒有為難你吧?”
袁思穎不屑地睨了他一眼,“能怎麼為難。”
趙明陽狗腿地笑道:“我就知道, 隻要你不想做,誰都沒辦法。”
袁思穎垂下陰沉的眼, 冷漠地罵趙明陽:“滾。”
趙明陽嘴角的笑意一滯,乖乖地退了回去, 不再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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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慶節當天,鹿楚和宋芝陪著梁Z去複查右腿。
醫生拿著檢查結果問他們:“這段時間沒有讓右腿活動嗎?這樣一直不鍛煉不行啊,時間長了肌肉會萎縮。”
“那該怎麼辦?”鹿楚雖然很擔心,但語氣還算鎮定。
醫生說:“每天按摩半個小時以上。”
鹿楚點點頭, 了然。
“那……還有其他問題嗎醫生?”宋芝追問道。
男醫生搖搖頭, “骨折的傷勢恢複的挺好的,這都要兩個月了吧?基本完全愈合了。”
“就是沒知覺這個事……問題挺大的。”
“誒, 左腿當時是怎麼恢複的知覺?”
梁Z被這樣一問,腦子裡不由自主地閃過那日的場景。
他沉默了兩秒,才淡淡地回答道:“就是突然……有了知覺。”
“沒有預兆?”
“沒有。”
醫生歎了口氣,一副遇上了難題的樣子,“不好說啊,國外的專家還沒給我回複,但我目前猜測你這個腿應該和心理問題有一定聯係。”
“或許在刺激足夠強大的情況下能夠恢複。”
……
刺激足夠強大。
從醫院出來後,三個人各有所思地上了車回家。
半晌,沉寂安靜的車廂裡突然響起一道頗為認真又帶有不確定的輕言:“要不……我再暈一次?”
鹿楚這話一出,宋芝和梁Z都歎了聲。
她淺笑,往梁Z肩頭一靠,說:“我暈了。”
然後很快又坐正,“我裝的。”
梁Z忍不住笑了下,宋芝也笑出聲來。
鹿楚也隻是活躍一下氣氛。
畢竟,從醫院出來後他們的情緒好像都很低落。
鹿楚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淪為了活躍氣氛的人,她可不擅長這種事情。
但看剛才的效果,好像不是很差。
至少讓他們都展顏了。
她在心底稍微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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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點半。
鹿楚和梁Z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味記的包廂。
和朋友們約定的時間是七點鐘,他們作為請客感謝的人,自然該來早些。
沒過多久,周哲就到了包廂。
“嗨。”他微笑著和梁Z打了個招呼。
雖然已經和梁Z見過兩次,但之前兩個人都沒有正式打過照麵,也隻是見過而已。
今天全是他倆第一次這樣麵對麵,周哲心裡不免緊張。
梁Z望著他嘴角輕勾了下,禮貌地叫他:“周哲哥。”
周哲被他這聲哥給安撫到,淡淡笑了下,拉開鹿楚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隨後孟寒也推門而進,他笑著叫了學長學姐後就坐在了梁Z身側。
幾個人隨口閒聊起來,沒一會兒,剩下的四個人也前前後後進了包廂。
梁Z見人到全了,就讓服務生開始上菜和飲品。
張揚嫌果汁清淡,要了酒,非要和周哲對吹。
周哲無奈,不肯陪他喝這麼猛,但也倒了酒放在自己麵前。
後來不僅桌上的每個男生麵前都擺上了酒,就連女孩子的杯子裡都換成了酒。
張揚興致高,喝了酒後情緒更佳,興奮地舉著酒杯對梁Z爽朗道:“梁Z,哥敬你。”
梁Z捏著酒杯,不動聲色。
從這個人來後,他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
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叫張揚的學長,喜歡小鹿姐。
所以他和此人無法熟絡起來,更不要說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