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到底幫過自己,梁Z還是會給他麵子。
張揚是真的想要和他關係再近一點,他說話特彆的爽快:“你是鹿楚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以後哥罩你!”
“來,乾!”他說完就伸長胳膊碰了下梁Z手中的酒杯,仰頭一口悶了下去。
梁Z還未喝,鹿楚就製止道:“喝口意思一下就好,彆全乾了,受不住的。”
梁Z格外聽鹿楚的話,真的就隻抿了一口。
等張揚喝完,梁Z才淡淡地說:“學長,你說錯了,我不是小鹿姐的弟弟,自然也不會是你弟弟。”
其他人都沒多想,也沒覺出什麼端倪來。
隻有聽出梁Z話裡有話來的周哲挑挑眉,但沒說什麼。
鹿楚在梁Z說這句話的時候扭臉看了他一眼,在他也扭頭望過來的時候她直接快速撇開了頭。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鹿楚感覺自己的腦子很遲鈍。
她托著下巴捏著筷子,臉頰發熱,頭暈暈的。
明明沒有喝多少,好像……也就一杯而已。
鹿楚輕輕歎了聲,心想以後真的不能沾這玩意兒,酒量太差了,沾不得。
下一秒,自己麵前的盤子裡就被放了一點還溫熱的菜。
梁Z仿佛格外溫柔的低喃就響在她的耳邊:“吃點菜,彆喝酒了。”
他說著,將她酒杯裡剩下的酒水都倒進了自己的杯子,似乎生怕她再忍不住喝。
鹿楚便開始低頭吃起菜來。
梁Z按了服務鈴叫來服務員,在點餐之前他問其他人:“你們要喝湯嗎?”
幾個人搖搖頭,梁Z抬頭對服務生說:“麻煩上三份牛肉羹,給女孩子。”
“好的,請稍等。”服務生說完就退出了包間。
沒多久,三份牛肉羹就被端了上來,梁Z把其中一份拿給鹿楚。
他的聲音很清朗,透著一種溫軟:“小鹿姐,喝點熱湯。”
頭暈腦脹臉發熱的鹿楚就開始捧著碗一口一口地喝起湯來。
張揚和孟寒正在說一會兒去哪兒玩,梁Z知道鹿楚有些醉意,本想說太晚了還是回家吧,但坐在他身旁的鹿楚卻突然開口,舉起手來同意孟寒說的KTV,笑意迷人又淺淺:“去唱歌呀!”
梁Z扭頭瞅著她,看到她臉頰染紅,一片緋色,目光迷離又帶著一抹未消散的清明。
這樣半醉的小鹿姐,實在太過讓人癡迷。
他恨不得把她藏起來,不要讓他人任何人見到她這般誘人的樣子。
可他又有什麼資格。
最後一群人從味記出來還是決定去附近的一家KTV。
在往KTV走的時候,鹿楚腳步有點虛浮地走在梁Z身側。
因為梁Z走得慢,所以他們兩個落後其他人,走在最後麵。
前麵有一點小台階,鹿楚就伸出手來,虛虛地護在梁Z的腰側,生怕他倒了。
然後她就這樣倒退著走,兩隻手保持隨時扶住他的虛摟姿勢。
他往前一步,她後退一步。
鹿楚很認真地護著他走,梁Z一直垂眼盯著她看。
兩個人都沒注意到路走偏了,就在鹿楚要撞上燈柱的前一刻,梁Z瞬間抬起手來,墊在了她的腦後。
鹿楚的身體貼在燈柱上,腦袋卻沒被磕到,有個軟乎乎的東西護住了她。
她仰起臉來,漂亮的桃花眼格外清透,就這麼直直地瞅著他看。
梁Z被她盯的不自然,眼神撇開一下又重新和她對視上,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下。
“小Z,”微醺的她說出來的話都比平常還要輕軟:“你為什麼說你不是我弟弟?”
梁Z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目光略顯貪婪,不知饜足。
“因為你不是我姐姐。”他低聲道。
“那……你可以把我當作姐姐啊。”鹿楚眨了眨眼,話語認真,“我可以做你姐姐。”
梁Z心裡有點難過,她真的就隻把他當成弟弟而已。
須臾,他說:“我不可以。”
被酒精影響的鹿楚反應太遲鈍,她茫然地望著他,疑問:“嗯?”
梁Z沒說話。
鹿楚輕輕歎了聲,又溫言細語說起傻裡傻氣的話來:“要是我再暈一次,你的右腿就可以好的話,我真想現在就暈過去。”
梁Z聽的心尖都在止不住地顫。
他的眸子裡情緒翻湧,身體中的血液幾乎要沸騰,一股腦的往天靈蓋衝。
好像有無數隻螞蟻在啃噬著他抓撓著他,讓他的每一寸皮膚每一個細胞都變得酥麻起來。
梁Z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感覺。
就好像體內的每一根神經都被強烈地刺激到,這種刺激一路蔓延到各處的神經末梢,產生了強烈的反應。
路燈下的她皮膚更加光滑白淨,仿佛一塊上等的羊脂玉。
她朦朧的目光卻又矛盾的清澈透亮,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勾人。
她就清清淺淺地微微揚起嘴角,賞給他一抹微笑,他就覺得世界都亮堂了起來。
更何況,她說的是,她願意用她承受痛苦,來換取他的痊愈。
可是,小鹿姐,我最不想的,就是你有一點點不好。
他輕抿住唇,喉結輕滑,話語沉靜地對她低語:“我不願意。”
鹿楚感覺眼皮熱熱的、燙燙的,忍不住就抬了手揉起眼睛來。
梁Z抓下她的手,傾身湊過去輕輕地幫她吹了下。
一陣清涼的風拂過眼皮,鹿楚登時舒服很多。
然後她麵前的少年嗓音低低的,溫和卻執拗地喃喃:“如果非要你再遭受一次那樣的痛苦我的右腿才會好起來,那我寧願一輩子這樣。”
我寧願一輩子這樣,也不要你再難受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