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九五年夏天某個傍晚,何雅琴剛剛下班,之前從她這裡被介紹出去的保姆,哭著回來找她訴苦,說她被開酒坊的雇主強行發生關係,何雅琴大怒,沒有回家而是去找雇主搞清楚來龍去脈。
她沒想到,這一去把命搭在酒坊。
…
秦朝說,何雅琴下班後沒回家,到晚上她丈夫遍尋不著報了警,綁匪的勒索信塞到了她父母的出租屋裡,老兩口識字不多,勒索信標注了拚音,要他們把拆遷款送到垃圾場,威脅不許報警,否則就等著收屍。
老兩口一兒一女,拆遷款剛下來,本來準備留給兒子的拆遷款,全都拿去放到綁匪指定的地方,可是等了一天都沒等到女兒回來,老兩口才慌裡慌張報警。
綁匪知道老兩口識字不多用了拚音,不排除熟人作案的可能,首先從何家熟悉的人開始排查,甚至何雅琴的丈夫都被列為嫌疑人。
“酒坊老板被何雅琴找過幾次,我們過去排查,在他家照顧他老年癡呆母親的保姆,說何雅琴和她關係好,是來找她的,幾輪排查下來,酒坊老板和何雅琴丈夫都被排除了嫌疑。”
屍體沒有找到,這件案子便懸了十八年,直到昨天晚上,那個報案的探秘博主,去廢棄酒坊探秘,無意中拍到被野狗刨出坑的屍骨報了案,警方迅速鎖定酒坊老板,突擊審訊,他承認了犯案動機。
“我是跟保姆睡了,可一個巴掌拍不響,我怎麼可能娶一個鄉下人,那女人威脅我不成,就去找何雅琴做主,說我強迫她發生關係,我真不是故意要殺她的,是她自己蠢,非要去報警,我掐著她不要她嚷嚷,我怎麼知道她那麼不禁掐,幾下子就死了。”
當初找何雅琴尋求幫助的保姆做了偽證,幫凶手洗清嫌疑,後來還嫁給了凶手,酒坊是七八年前才結束營業廢棄,所以誰都沒想到,他們在屍骨上又賣了十年的酒。
秦朝說:“你要考慮的是怎樣不動聲色把線索告訴十八年前的我,不能做得太明顯。”
隻有參與者和凶手才會知道細節,十八年前又沒有特彆小組,薑黎錦不能讓他們知道自己穿了,這是特彆小組的要求。
薑黎錦點頭說:“我會想辦法的,那我走了。”
還有幾分鐘到十點,時間差不多了,秦朝在回來的路上,同步了十八年前這一天的記憶,時間越臨近,秦朝越發緊張起來,薑秦看出來了,催促他爸,“有什麼趕緊說。”
薑黎錦也催他,“能同步記憶是好事呀,你快說,我有點心理準備。”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走之後,我又找了個保姆。”
“理解理解,你要破案,家裡三個弟弟妹妹,當然急缺保姆了。”是她突然不見了,不能不讓秦朝再找保姆吧。
她把大門帶上,給秦朝關在門內,看著秒針一秒一秒指向整點,轉頭和兒子說:“我走啦,六天後回來看你。”
要親眼看著她穿越回去,薑秦也莫名緊張起來。
薑黎錦敲了幾下門,然後用指紋開了大門進去了。
薑秦幾乎同時跨步跟進來,明明薑黎錦在他前麵,但是屋裡卻沒有她,他還和門內的他爸差點撞到頭。
“真走了?”薑秦怔怔的。
“嗯。”秦朝懸著心,要等六天,才能等到她回來,這六天的時間,不知道記憶會按照什麼樣的規律同步。
很快有人送來保密協議,薑秦簽了,父子倆個坐到沙發上,少年背靠沙發,仰著頭看天花板吸頂燈的光暈想心事,這解釋不了原因的穿越,至少要穿越到改變他.媽媽身亡的結局,也就是他滿月那天,不然來回折騰穿越個什麼勁呢?
薑秦坐直了身體,問他爸,“我媽至少要穿到我滿月那天吧?”
“或許吧,我更擔心我跟你媽相識的契機發生改變,生出感情的必要因素也沒了,十八年前的我,未必能在短短幾個月內,和你.媽媽結婚生子。”
薑秦:……十八年前的他爸,這麼傲氣的嗎?
…
薑黎錦明明是開著門的,穿越回來後,還是一頭撞到大門上,這衝撞的力道,給她額頭都磕紅了。
秦朝家的大門又變成老舊的大門,門鎖也是鑰匙開的那種,那現在的秦朝,是剛參加工作二十二歲的秦朝,她做好心理準備,抬手敲門。
“來了、來了。”一個不耐煩的年輕女聲,伴隨著急促腳步聲,大門打開,隨後一張熟悉的臉出現在薑黎錦眼中。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