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感慨道:“你裝得挺像啊,一開始我們跟你說宋永明有傳染病時,你還假裝嚇到。”
曹旺冷哼一聲:“這些事說出來,隻會讓你們更瞧不起我們這些人,所以我本不打算說,再說跟殺人案又沒關係。我隻做了這一件事,我沒殺人,更沒叫宋永明去看電影!總之不管是被殺的還是嚇死的都跟我沒關係。你們哪怕熬上一年,我也還是這句話。”
雖然他神情憔悴,滿臉決絕,但許天有前車之鑒,還是不太敢相信他的話,倒是寧越出了審訊室就道:“我覺得他這次應該沒撒謊!殺人的不是他,那就隻有一個嫌疑人了。”
他說著歎口氣:“沒想到案子居然得用排除法才能鎖定真凶,真就一點證據都找不到?他作案時戴著手套,扔到哪兒L去了?怎麼什麼都找不到?”
胡東指指許天:“小許倒是一開始就認定衛正平才是殺人凶手,而且是很典型的殺人犯,殺了人會回到案發現場。”
小廖有些疑惑:“其實昨天我就想說,要是衛正平殺完人又把東西放回去了,那大家看不到他嗎?當時死者楊成正摔在熒幕前,可我們問了半天也沒人知道。”
寧越說:所謂燈下黑,當時大家注意力都集中在恐怖片上,等死者出現又去看死者,自然忽略了蹲下身安裝擋板的衛正平。?[(”
許天解釋道:“對啊,而且電影一開場,電影院裡的燈都會滅掉,光會隨著熒幕上的畫麵變化,也許衛正平出現時,熒幕下很黑。”
說著說著,她突然想起什麼,“寧隊,我懷疑這部電影衛正平應該不隻看了一次。”
寧越道:“他肯定去過電影院很多次,不然怎麼能想到用現成的鐵絲和擋板來做凶器?”
“對啊,尤其是這部恐怖片,他應該看過多次,所以才能無聲無息,不被人察覺地把楊成殺了,不管是觀眾還是曹旺這個廳管員,沒有聽到一絲動靜。”
寧越:“你是說衛正平會趁電影最熱鬨的時候殺人,然後又趁熒幕下漆黑一片時,跑過來把擋板放回去。”
見許天點頭,胡東道:“那又怎樣?咱們現在需要的是證據。”
“我昨天了解了一下這部電影的大概內容,怎麼說呢,全片其實一個鬼都沒有,都在裝神弄鬼,而且有兩個人是在廁所被害。”
寧越懂了,“小許,你的意思是說,衛正平在廁所裝神弄鬼,才嚇到楊成,讓他拚命往外跑。”
“沒錯!楊成一定是來看電影的,有時候恐怖片隻有音效時,更恐怖!而他正在電影裡的凶案發生地廁所,如果衛正平再來點動靜,他肯定會嚇得亂衝亂撞。”
胡東還是無奈攤手:“這還是猜測,問題是咱們找不到證據,那些東西上都是曹旺的指紋,衛正平清清白白。”
寧越看看案情板:“彆急,咱們先搞清楚他們四個都跑到電影院是想乾什麼?或者說他們都是誰約來的。”
小廖:“肯定是衛正平啊。”
“衛正平殺人的動機又是什麼?被傳染上疾病,想要報複?”
胡東:“他要想報複不應該找宋永明嗎?是宋永明先染上的。”
許天馬上道:“他們兩個是同類,要有中介才能相互傳染。”
小謝不解極了:“怎麼還扯到中介身上了?”
許天笑道:“不是賣房子的中介,曹旺不跟他們亂搞,這個中介隻可能是楊成,所以衛正平先衝楊成動了手,如果宋永明當場被嚇死,那自然好。就算沒被嚇死,回去也可能會被那些照片氣死。”
大家根據目前線索一一分析,已經篤定衛正平就是凶手,隻苦於沒證據。
“接著找證據吧,再把電影院那幾位詢問一遍,看看他們對衛正平有沒有印象,讓他們幫忙找找影院裡還有沒有能藏東西的地方。”
寧越安排完,轉頭招呼許天,“小許跟我進審訊室。”
大家對此都沒異議,倒是剛從外邊調查走訪了一圈的於斌和小謝有些詫異。
許天進審訊室也不是頭一回,這次她更加熟練地配合著寧越。
衛正平氣惱道:“你們又在說什麼?我可沒殺過人,明明有更合適,就在電影院工作的嫌疑人,為什麼非要盯著我?”
寧越:“你放心,我們在查案,不會針對個人。”
許天道:“衛正平,你不會和曹旺一樣,也想著跟楊成一生一世一雙人吧?可惜楊成跟你一樣是個爛人,喜歡濫交,你發現的時候是不是氣暈了?不過也不對啊,以你對劉副導的糾纏程度,這種事在你這裡應該司空見慣了,怎麼還反應這麼大?”
“你在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誰說要一生一世一雙人了?矯情!我們就是玩玩,不動真感情,更不會因為他喜歡彆人,人就反感他,懂了嗎?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
衛正平雖然說得輕鬆,但神情還是有些緊張,兩隻手下意識摩擦著,許天皺眉看著他的手,突然道:“你最近用過膠水嗎?尤其是學生們流行的固體膠?”
“肯定用過,怎麼了?有什麼問題?”衛正平斜眼看著她。
許天卻隻是微微一笑,在衛正平放鬆警惕時,一把拉住他的手,“寧隊,有一種固體膠適量塗抹到手上身上,就會形成一層薄膜,這種薄膜沒有了粘性,卻能起到保護作用。不過唯一不好的是會有一些化學物質黏附在皮膚上,如果不清理乾淨,後患無窮。”
衛正平嚇了一跳,他怒道:“你們又詐我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