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越問他:“那你打算怎麼報複他們?”
“我決定給他們老婆寄照片!”衛正平笑得十分得意,“我很喜歡攝影,給他們拍了不少藝術照。楊成雖然還沒結婚,但他有未婚妻!我最瞧不上他們這種人,明明不喜歡女人,還非要害人家!”
許天沒想到看起來最不要臉最壞的衛正平居然在這件事上如此有原則,不說他本人善惡,隻說這件事的處理上,他比非要找同妻延續香火的同性戀好多了。
她問:“那怎麼隻給宋永明寄了,沒給他們妻子寄呢?”
衛正平無奈道:“那封信真不是我寄的!還要我說多少遍?我打算先逗逗他們,勒索點錢,然後再把信寄出去,我甚至想在楊成婚禮那天把照片寄給他未婚妻,到時候他們兩家一定會鬨得人仰馬翻!可他們為了麵子,為了不曝光自己的醜事,還得打斷牙往肚裡吞。”
他越說越興奮:“這就是我的計劃,我最喜歡揭露他們的真麵目,可惜還沒來得及寄信,他們倆就死了,死得好!都是禍害!不過你們可彆想算到我頭上!我不會為了他們臟自己的手。”
之前寧越已經搜集了衛正平和曹旺的筆跡,和信封上的都不相同,不過也有可能他們是換了左手寫字。
看著衛正平得意的樣子,許天腦子有點亂,不是他,又會是誰?
信上和照片上都有曹旺的指紋,難不成是他?
可曹旺不是已經報複過了嗎?還有什麼深仇大恨要置他們於死地?
寧越也有些納悶,難道真找錯人了?
他問衛正平:“想知道宋永明是怎麼得的傳染病嗎?”
“還能怎麼得?肯定是亂搞啊!誰知道他在電台釣了多少人。”
許天道:“是曹旺找了得病的人跟宋永明上|床,他在報複宋永明,也在報複你們,你們都對曹旺做過什麼?讓他如此記恨?”
衛正平嚇了一跳:“你說什麼?真的嗎?媽的,居然是曹旺這混蛋?他看著人畜無害,怎麼可能乾這種事!那他自己得病了嗎?”
“沒有!我剛才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跑去醫院找了梅毒攜帶者,來幫他報複你們。他還給了這人報酬。”
衛正平剛才的得意一掃而光,嘴裡喃喃地,“媽的,果然老實人發起狠來,最讓人受不了!他怎麼想到這種辦法的?我覺得我給他們老婆寄信都已經夠絕了!”
許天觀察著他的細微表情,看著他眼睛,不由歎氣,寧越誇得太過,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刑偵員,之前一直覺得曹旺很無辜,覺得他說得都是實話。
現在看著衛正平的眼神,又覺得他沒撒
謊,可他們兩個總有一個在撒謊。
審訊室外,許天跟寧越道:“到處都是曹旺的指紋,連信件跟照片上都有,所以我反而覺得他是被誣陷的。可有沒有可能他就是想造成這種假象?”
寧越聽明白她的意思,一時也含糊起來,先找到衛正平所謂的攝影室,看看再說吧。?[(”
“他都招了,我看還是直接問吧。”
見寧越點頭,許天回審訊室問衛正平地址,衛正平惡狠狠地瞪著她,“媽的,又被你們耍了,我就說那瓶子好像比我用的那瓶新。”
許天看著他懊惱的神情,有些不可思議:“如果你真沒殺人,報複手段也還沒來得及用,為什麼非硬扛著?不肯老實交代!”
“交代什麼?讓你們去我的攝影室裡亂翻嗎?是不是還得把我所有的照片都分門彆類裝進你們那破袋子裡?那些都是我的珍藏品,是我的寶貝,那間屋子是我心靈唯一的歸宿,是我的淨土!我怎麼可能交代出來讓你們去玷汙。”
許天無語極了,什麼歸宿、淨土,要是真能拍出藝術性也就算了,就那種辣眼睛照片,他居然還把自己當成藝術家了。
衛正平發了一頓火,還是交代了地址,是某廠的舊家屬院,五幾年蓋的房子,沒暖氣還漏雨,上廁所用水都不方便,已經很少有人住。
胡東他們正好排查到那邊,現在知道詳細地址,馬上找了過去。
那是三間平房的一戶人家,其中兩間放滿了雜物,隻剩下一間租給了衛正平。
戶主說怕房子沒人住,會越來越爛,這才租了一間出去。
打開門後,裡邊都是粉刷過的白牆,跟外邊的破舊形成鮮明對比。
房間裡放著一張床一張桌子,乾淨整潔,最裡邊用木板和幕布隔出了一個小空間作為洗照片的暗室,暗室桌上放著專門洗照片的顯影液,還有環己烷清潔劑的瓶子,許天拿起來看了看,裡邊還有半瓶子。
那些照片有夾起來掛在牆上的,有貼上去的,風格不一,攝影水平也有好有壞,還真有幾張說得上藝術性。
戶主看得大驚失色,“我的天哪,我看小衛是個老實孩子啊,怎麼這麼變態?我還怕他東西多,把隔壁的鑰匙給了他,讓他有雜物也能放進去!他租房居然是來乾這種事的?”
寧越馬上問他:“哪間房?能打開給我們看一下嗎?”
他隻是不想錯過任何線索,結果還真在隔壁房間裡發現了兩樣東西!
胡東看清那兩樣東西,皺眉道:“這根鐵絲的纏繞方式和影院廁所的一樣,還有這斷木板跟擋板也差不多,難道衛正平在這裡提前預演過謀殺?”
許天一邊戴手套一邊說:“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已經決定動手了,為什麼還留著這兩樣證據?直接拿出去扔了,不就行了?”!